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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是那种勾引哥哥上床的贱货
    骤见余成周,时予的公民素质差点就要丢到身后。做家教将近一年多,带过很多学生,余成周是最能折腾最不省心的那个,可也是最让她上心的一个人。
    这人简直是油盐不进,不让他在咖啡店上班,他就另劈蹊径跑这端盘子。
    阅读理解还真是到位啊。
    淑女,她是一名淑女。
    她特地穿着压箱底的裙子来这吃三星法餐,可不能让优雅的形象毁于一旦。
    时予明明是这样想着的,可是红酒杯还是掉落,还好没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她的长裙完美地网住了酒杯,只是那冰凉的酒渍慢慢洇开成一片红色。
    浸湿的裙摆紧紧贴着腿跟,Croal正沉浸于手机迸出的信息海洋中没有发现气氛陷入了某种凝滞。
    太凉了。
    凉意顺着腿根攀爬,迅速裹满全身,时予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
    时隔六年,在八月十二号双子座流星雨即将在晚上十二点划过的今天,她重新见到了陆昭时。
    即使只有一个背影,也远比声音来得触动更大。
    时予辛苦筑好的堤坝,顷刻之间,毁于一旦。
    时予面朝着Croal,在Croal的背后是一盏白色现代镂空屏风,点缀的绿植攀爬在上,叶片错落有致,透出的间隙正好够她将陆昭时的身影拼凑。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Croal狐疑地打开自拍摄像头发现脸颊干干净净。
    “感觉你今天的腮红更好看,所以更入神了些……方便告诉我牌子吗?我也想入一个。”
    “当然啦。”
    Croal忙着找链接,没注意时予的头又重新抬起。
    笑容渐消。
    熟悉的背影就在她的面前,路歧为正对着时予,先察觉到那一双失魂的眼睛,那里面包含着太多路歧为看不懂的东西,如果不是明确之前从未见过时予,他会误以为时予爱了他很久。
    不是路歧为自恋,他见过太过女人饱满爱意的眼神,爱意从她们的眼神中迸出,热烈肆意,而时予……像有一层网挡住了暗涌翻滚的情绪。
    压抑,克制。却又莫名让人心疼。
    路歧为拿起酒杯挡住脸上异色,他甚至开始回想是不是某次喝得太多睡过时予,否则这一切无从解释。
    一桌的人觥筹交错,但心怀各异。
    陆昭时压抑着烦躁的情绪稍稍松了松领带,他不明白谈生意为什么要选在这种情趣餐厅,对环境,对食物,对他都是一种侮辱。
    闲暇往身后丢去一眼,只看到正在补妆的女人。
    她和他背对着,香水味有些太浓,陆昭时有着说不出的烦躁转身抿了口红酒咽下。
    有年份的好酒终于把呛人的气味掩盖下去。
    路歧为和陆昭时两人碰着杯,各有所想。
    时予已经重新平复心情。她又变成那个打不倒的不倒翁。
    她现在已经不姓陆,不再是陆家的人,除了那点血脉的牵绊,她和陆昭时再无半点牵连。
    看见路歧为和陆昭时一起吃饭,时予忽然冒出一个恶劣的想法。
    上学的时候,她的哥哥最讨厌她和不明不白的异性来往,在关系突破界限后这种偏执已经开始演变为所有异性。
    老师、要好的男同学、叔叔乃至父亲,他拒绝她与所有的异性有亲密接触。
    任何一只雄性动物都有潜在危险。
    不,或许真正具有危险的是她。
    毕竟,她是那种勾引哥哥上床的贱货。
    所以在爸妈离婚的那个时候他坚决地选择了跟父亲,并且在这么多年都不看她一眼,甚至不过问一句。
    她还记得他在床上的性感闷哼以及最后冲刺关头汗水落下的温度,简直要把她烫化。
    我要死在你身上了。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精液也源源不断地射出,滚烫的温度直冲着子宫而去却被那层橡胶套给隔绝。
    他的精液向来多,白晃晃地装在套子里,随时都要溢出。
    时予无声地讥笑。
    时隔多年,她竟然还能回忆起避孕套被藏在床底,而套上带了波点按摩功能被她藏在他的校服口袋里面。
    才晾干的衣服,从妈妈手里取下,还带着太阳的味道,而时予就趁机把套子在那个宽大的口袋里。
    其实只要稍微晃一眼就能发现。
    她太恶劣了。至少陆昭时一定是这样想的。
    她这种无耻的女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今天可以跟亲哥哥上床,明天跟爸爸上床也理所应当。
    不是吗?
    时予无比怀念他质问时双手撑在墙上,将她圈在怀里的模样,胸膛不停地起伏,隔空都能感受到胸腔中燃烧的怒火。
    他很讨厌路歧为吧。
    藏在桌下的左手快要把袖扣给拽掉,对路歧为的忍耐似乎已经快要到达极限,时予心中嗤一声,如果他知道自己和路歧为这个多情浪子在一起,会怎么样呢?
    是会直接冲过来打她一巴掌骂她轻佻不自重,还是会沉默着装作素不相识的路人?
    无论怎样,答案都会很有趣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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