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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你
    余成周手里握着笔,没注意到白色的草稿纸上自笔尖处晕开了一大片墨迹。
    她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如果按照往常女人早就大发雷霆抢过他的笔,要么敲在他手背上,要么敲在他头上,总要听到一声咚响才罢休。
    可今天等待他的只有沉默,于是偷窥都变得光明正大起来。
    女人撑着头,如果不是能看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他会以为她已经陷入沉睡。
    冷不丁,时予突然转头,两人视线正对上。
    余成周迅速藏起一闪而过的慌乱,不过一瞬他就又恢复成如同往常那样浪荡不羁的模样。
    手中的笔被时予抽出,接过他手里那本习题册,毫不客气地打上记号,一页十道题连着错九个,九个大大的叉字几乎排满一列。
    “嗯,选择全靠蒙,大题全不会,还剩半年就要高考了,这点分,技校都不够。”即便这只是一个平静的陈述句,但那也足够惹毛尚处于叛逆敏感期的少年。
    他脚下一蹬,书桌挡板被他踢出一声响,使了不少的力气,时予撑在书桌上的双臂都被带的一抖。
    “管你屁事啊,你有资格评论我吗?”余成周炸着毛,不耐烦地瞥她一眼,又讥笑出声:“你只是我的家教老师,我学不好考得差那只能证明你教得不行,到时候你功败垂成还是先想想怎么跟我妈交代吧。”
    他双手背在脑后,期望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恼怒。
    可惜余成周的算盘落空了,如果能那么轻易地被他激怒,那时予也不会成为到目前为止辅导他时间最久的家教老师。
    就一爱装逼耍酷的小破孩而已,她才懒得计较。
    “我的任务是教书育人,不是基因改造,你妈会理解我的。”时予抬眼,薄唇微启:“还有,功败垂成的意思是指事情在将要成功的时候失败,我想你要表达的语境——”
    “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练习册被丢回他眼前,唯一的勾混在一堆叉里怎么看怎么刺眼,仿佛在对余成周说就你这衰样,成功的及格线都摸不着。
    “或许,我该打电话告诉你妈让她再为你请一位语文老师。”
    他骤然起身,脸色又青又白,女人沉默时的恬静仿佛只是他的错觉,身后的椅子拖地发出呲的长响,比指甲刮黑板还刺耳,但时予仍旧无动于衷。
    不费一兵一卒,大获全胜。
    余成周直接抄起手机拨了电话约上狐朋狗友出来鬼混,果然,他就不该对这个讨厌的女人抱有期望。
    脚步往前,身前蓦地多出一截手臂拦住去路。
    余成周咬牙,瞪向阻挠的人,眉峰透出一股子痞劲来,“我告诉你,我去哪儿跟你没关系,考多少分,上什么学通通都跟你没关系,诶我就奇了怪,当我妈身边的一条狗就让你这么自豪吗?”
    时予心里腹诽,如果钱到位,她甚至可以研究一下余母喜欢的犬类品种。
    “放心,我不是百合对你妈没兴趣,你的未来也轮不到我操心,我只是想提醒你——忘记带钥匙了,少爷。”
    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尾音延长同时跟随唇角微微翘起,她偏头坐在椅子上,对他的去留毫不关心。
    电话还没有挂断,喇叭口不断传出胖子的催促声。不知道为什么时予的漠然反而让他心头的燥火更盛,她没有阻拦他,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比起她的“贴心提醒”,明显现在这副靠在椅背上慵懒的模样更让人讨厌。
    余成周舔了舔后槽牙,遽然转身,双手绕过她的肩侧,身体前倾,这样看起来两人像是相拥。
    他身上套着基础款的宽松白T,俯身时,大领口耷拉下来,她甚至不需要抬眼就能看到里面的光景,小方格被整齐划分在腹部随着呼吸起伏。
    看不出来平时看起来瘦削的身体在白T下面藏了那么多料,时予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时予脊背已经抵上了书桌边缘,硬长的线条很硌人,即使这样,他的味道还是毫无意外地闯入鼻腔。
    主要由皂香构成,好闻的、特殊的气味,比冬天的雪暖,比秋天的风冽。
    瞥见他眼底的得意时,时予不退反进,即使男孩退后的及时,可柔软胸脯贴上来的触感仍让他脸红不已。
    余成周指尖挂着一串钥匙,晃得叮当响,盖过心脏狂跳的咚咚声。
    “你……你贴那么近干什么?”
    “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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