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孟欣收到张文彦的关心之后,从福利社买了瓶小饮料给他,在他的铅笔盒里面也找到了「谢谢」的字条,张文彦本来不怎么喝饮料的,最后却鬼使神差喝了一口。
太甜了。
女生都喜欢喝这么甜的东西吗?
「改好了就把考卷还回去。」寂静地教室里老师突然开口说道,张文彦才回过神,发现刚刚自己又把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可能是看过那样的伤口吧,他总觉得姚孟欣有些娇小,脸色也有些苍白。
她盯着黑板,略显大的外套连她的脖子都能遮住。
所有人还在改方才的随堂测验,视线在考卷与黑板的答案间不停来回,因此没人发现他的神游。
张文彦动了一下右手,发现红笔因为在纸上停留太久,墨水晕开了一小片,鲜艳的色泽彷彿在提醒什么。
姚孟欣看上去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张文彦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关心起,只有偶尔能讲上几句话,他们就一直保持着点头之交的距离。
或许转学生都有种特别的魔力吧,某天也开始流传起她的事情,谈不上沸沸扬扬但她还是听到了,接下来的日子她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班导说她是住院。
张文彦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只是在某个午觉梦到他递给她了ok绷,醒来时唯一的空落那么好找。
最后她请了一个月的假,她回来的时候收到了几个朋友的小礼物,张文也彦买了一瓶麦香奶茶递给了她。
「出院快乐。」
姚孟欣表情讶异的看着他,然后噗哧一声笑了。
「谢谢。」
他没有问出口姚孟欣是怎么了,不过她左手戴着的手錶将錶面转到手心面,大部分的时候都缩在外套里,伴随着国三的体育课变成自习课,大概全班也只有他有些庆幸她就不用脱外套了。
毕业旅行时他们被分到同一组行动,总共有七八个人,她在吃饭的时候錶带往下滑落了一点点,伤口深了很多。
那天晚上翻来覆去都是她满手鲜血的瞬间,血就这样从腕里爬上她的其他皮肤,他怕痛,根本连想都不敢想到底为什么会有人求助于自残。
她那么小一隻,应该更怕痛吧。
含糊的「住院」这个理由在他心里发酵成了几十种原因,一夜无眠。
十五岁的夏天,他第一次感受到有些东西那么无能为力。
毕业那天张文彦的制服签名唯独少了她的,而缺席的姚孟欣早在一个星期前就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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