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无恙。”白夭夭言简意赅说道。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张航连续说了两遍。
“朱家的道理文章,都被刚刚的震动给甩了出去,现在岱山之内的禁锢,应当算是彻底的解除了。”张航跟季桢说道。
季桢闭眼睛感受了一下,道:“岱山之内的灵韵,前所未有的活跃。”
张航看了一眼,朱家那边,喊到都口吐鲜血,已经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朱正禹,语态轻松的说道:“朱家这一次损失惨重了。”
季桢捋了捋胡须,道:“这才是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朱家几千年对于岱山的经营,今日全部毁于一旦了。
几百篇传世之上的道理文章,全部被彻底的抹去。
朱家半圣所留存的圣意,也被彻底的冲刷干净了。
岱山以后再没有任何朱家的痕迹了。”
张航摇摇头替朱正禹感慨,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如果不是想要独占岱山灵韵,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朱正禹听到张航和季桢的话,眼睛瞪的老大朝着两个人的方向看过来。
朱正禹挣扎着伸手,朝张航两个人的方向抓过来。
可是最终一口老血喷出,朱正禹仰面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夫子!夫子!”
朱家的儒生,连忙上前扶住了朱正禹,大声的呼唤。
就在张航和季桢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两个人都抬头看向了不远处。
不远处有一个大儒,正驾驭文宝,破空而至。
四品大儒!
而且还是顶尖的四品大儒!
那迎面而来的文化和才气,压的张航和季桢,体内的浩然正气流动的不顺畅了。
须臾而已。
那个四品大儒,就出现在了季桢他们的面前。
“朱正廷!”
看到来人,张航和季桢两个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朱正廷朱家外门家主。
所有的半圣世家,都是分内门与外门的。
外门主要是为内门服务,让内门的学子,可以全力以赴的修儒。
朱正廷正是,朱家外门的家主。
不过朱正廷真正出名的,并非是因为他是朱家外门的家主。
而是因为他曾经是最有可能达到三品的儒修。
但是在跟孔祭酒,孔平打文擂的时候,被孔平破了他的道理。
导致了自己的儒心受损,直接失去了晋升三品的可能。
这也是朱家跟孔祭酒之间,接下深仇大恨的原因。
原本朱正廷是可以顺利的成为三品,让朱家的实力和影响力,都更上一个台阶。
偏偏孔祭酒,破了朱正廷的儒心。
让朱家直接失去了一个三品大儒,而且还是永远的失去。
因为很多人都看过了那一场文擂,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朱正廷的儒心,是不可能被修补了。
除非朱家愿意用圣级道理文章,或者朱正廷自己作出圣级道理文章,才有可能修补好朱正廷的儒心。
可是圣级道理文章,那是那么容易做的。
尤其是一个儒心受损的大儒,那更加不可能作出圣级道理文章了。
虽然不能晋级三品了,但是朱正廷的实力,依然属于儒修当中顶尖的那一批。
不仅仅是在儒修当中吧,就算是在其它体系里面,朱正廷都属于厉害的。
只是不能晋级三品了。
“家主!”
朱家的儒生,见到朱正廷亲至,纷纷行礼拜见。
朱正廷点点头,而后一道浩然正气渡了过去,躺在地上的朱正禹很快就醒了过来,同时已经喊劈了的嗓子,也恢复了过来。
朱正禹看到朱正廷,连忙起身,一礼到地,声音颤抖的说道:“家主,我没能护住我朱家先祖成圣之地,我罪该万死请家主责罚。”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朱正廷皱眉沉声询问道。
朱正廷之所以赶来,是因为接到了内门老祖宗的传音。
让他赶来稳定住朱家半圣的成圣之地。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朱正廷并不知道。
只是现在他来到了这里,也发现现在一切好像都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朱家先祖之前留在岱山里面的圣意,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朱家数千年,在岱山里面所留下的道理文章,也都已经完全无法被感知到了。
朱正禹直接哭诉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朱正廷讲了一遍。
朱正廷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脸上的阴云直接又加重了一倍。
如果这些事情是其他人做的,朱正廷都不会如此恼火。
但是做这些事情的人是宁辰,孔平承认的学生。
朱正廷的愤怒值,自然翻倍。
朱正廷愤怒的看向依然还被灵韵保护着的宁辰,就打算直接出手。
算准了朱正廷打算出手,张航和季桢两个人,抢先一步挡在了朱正廷出手的路线上。
看到张航和季桢两个人,已经挡在了朱正廷出手的路线上。
白夭夭也瞬间压下了出手的念头。
宁辰此刻还在岱山灵韵当中,白夭夭实际上并不打算,在这里动手。
白夭夭不想因为自己的动手,而影响到宁辰。
现在有张航和季桢挡在前面,白夭夭就可以先静观其变了。
“朱家主,宁辰所做一切,都完全没有任何的错误,一切都在规矩之内。
朱家主你身为大儒,以小欺大,这就是你朱家一直要讲的道理吗?”季桢舌绽春雷的质问道。
这里是文州,是云山书院所在的地方。
所以季桢完全不会怵朱正廷。
朱正廷听了季桢的话,冷哼一声道:“此地乃是我朱家半圣成圣之地。
我朱家半圣自成为半圣之后,数次南下入蛮族,北上入妖族。
受万人敬仰,为万人之师。
他却坏我朱家半圣成圣之所,如此大逆不道目无师长的人。
你们还说他不无违礼之处。
你们这些年学的究竟是什么儒!”
“我们学的自然是儒圣所传下的天地正儒,而不是你们朱家的偏儒!”
没等季桢回答,宁辰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
听到宁辰声音,季桢等人皆回头看了过去。
宁辰的确是一点都没事,连身上的衣服都是一尘不染的。
朱正廷听了宁辰的话,怒声道:“就凭你也配评说我朱家之道。”
宁辰笑了一声,道:“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你们朱家的道已经歪的很厉害了。”
没给朱正廷说话的机会,宁辰直接道:“儒圣都曾言,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儒圣都允许别人评价他所创的儒道,你却不允许人评价你们朱家的道。
你是觉得你们朱家的道,高于儒道了吗?
所以你说究竟是你们朱家目无尊长,还是我目无尊长。”
宁辰这番话一出,把朱正廷也噎了一下。
不过毕竟是大儒,不会被这一句,就给噎哑火了。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朱正廷哼了一声说道。
这话宁辰懂,简单的说就是朱正廷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圣道,更加不知道他们朱家的道是什么。
所以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来评价这个事情。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的确不错。不过我不了解你们朱家的道,却有人了解你们朱家的道。”
朱正廷听了宁辰的话,直接四周看了一圈,而后冷冷的说道:“孔平既然你来了,就不要藏头露尾的了。”
宁辰听了朱正廷的话,满脑袋的问号。
自己什么时候提过自己孔祭酒了。
这朱正廷怎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老师。
孔祭酒并没有跟宁辰说过,他跟朱家的恩怨。
所以眼前的朱正廷究竟是何许人也,宁辰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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