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嘛,哪有什么一见钟情,爱情没有吃饭重要。
收了人家的小费,袁圆做饭格外用心,专门为陆总裁做了好几种海鲜面,每一种量都不大,几口就能吃完,全是东海本地人最认可的经典搭配。
小黄鱼竹蛏面,鱼鲞红虾面,虾潺蛤蜊面,烤蟹鲜鱿面,透骨新鲜的小海鲜两两搭配,物物升华。海鲜面线多为细面,晶莹剔透,绵柔又不失嚼劲。
先喝汤再吃面,看似寡淡的汤水,蕴含了所有的鲜,因为搭配不同,每种面的口感又有不同,少不得咸齑来配海鲜,咸鲜味更加凸显。
暖色的夜灯下,热气腾腾的海鲜面让陆逊有了感觉,抬头道:“要不你给我来杯酒?”
袁圆哑然失笑,“我给你倒点老酒吧,老酒度数低,很难喝醉。”
玉色酒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煞是好看,陆逊试着喝了一小口,不难喝,酒香浓郁,口感醇和。而且喝了酒之后,感觉海鲜更好吃了是怎么回事?
一杯不过瘾,陆总又续了两杯,三杯之后话就多了,“跟你一比,我这个未来人好像也没那么幸福,或者说我不像我原先以为的那么幸福。
我们享受机器人无微不至的服务,看似活得更高效,更便捷,可却没有你们这些生活在几百年前的人吃得好,喝得好。所以我们发展这些人工智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袁圆觉得陆逊位面的价值观有点跑偏了,可以依赖人工智能,但也不能过度依赖,问了个跟自己本职工作相关的问题,“你们位面有像夜未央这样的私房菜馆吗?”
“有倒是有,但做出来的东西还是流水线味,”陆逊试着解释不好吃的原因,“因为我们从食材开始,比如家禽的饲养、蔬菜的种植都是机器人按照程序在管理,餐馆里虽然有厨师,但一些配菜工作都是机器人完成的,连调味料都是机器人提前配好的,厨师全程就挥了几下锅铲,严格说那不叫私房馆子。”陆逊回道。
确实,中餐太考验食材的优劣和厨师的能力了。
袁圆了解了前因后果,也帮不到陆逊位面,横竖这不是什么大事,对于追求高品质生活的人可能有些遗憾,但对那些不是很挑剔的人来说,吃流水线食物对生活又没太大影响。
她们这些生活在几百年前的人现在不也在享受流水线定制菜的便利吗?
私房菜馆从来都是一种稀缺存在,就像天才厨师一样。
吃的帮不到,喝的倒是能帮一帮,袁圆挤挤眼,“陆总,要不要带点老酒回去?”
陆逊双眼迷离,面露慈悲,喝得恰到好处就长这样,“喝酒的感觉真不赖,我现在对全宇宙都充满了爱,必须带点回去。”
餐和饮不分离,袁小厨作为酒仙传人,要在全位面普及酒文化。
陆大总裁左胳膊夹着他的人工智能礼物,右手提着一嘟噜酒坛子回到自己的位面。
合伙人温同洲跑过来关心他的感情进展,“礼物砸得怎么样?姑娘是什么反应?”
陆逊指了指站在墙角的礼物,“出师未捷身先死,姑娘有金主了。”
“金主?比你还富有?”
“富不富有不知道,送礼确实是用砸的。”谁能砸一辆黄金跑车,也就这人能想出来。
温同洲程序员出身,逻辑严密,“你一见倾心的姑娘又是死神,又是厨神,听着像地府里熬汤的孟婆,孟婆的金主?难道是阎王?”
陆逊想起程墉的冷脸,可不就是阎王,“什么也别说了,过来喝酒。”
程阎王正在那艘远洋渔船上旁观缉私局的人清点黄金。今天许局长亲自带队,缉私局和兄弟部门联合行动,搞临时抽检。本来不准备查渔船的,许局长心细,记性也好,看到这艘远洋渔船的船号想到程墉好几个月前提起的事,遂叫停了渔船。
没想到这一决定却让他碰上一起走私大案,在冷冻海鱼的鱼腹中发现了暗藏的金块。
许局长面露兴奋,“这艘渔船大半年没动静,一出海就玩了个大的。”
程墉有些小遗憾,许局长动得有点早,如果等渔船在未眠岛码头卸货时再行动,就能把渔船和养殖场联系到一起,方便他们顺藤摸瓜,当然这都是他的猜想,这次没有毒品,渔船未必会停靠未眠岛。
拷在一旁的船员一看就是老油子,一问三不知,这次估计还会让李青城逃掉。
狩猎吗,就看谁先沉不住气,这批黄金可不是小数目,他很期待猎物接下来的反应。
李青城已经从内部知道了渔船被查的事,正暴跳如雷地举着一个花瓶往墙上砸。
心腹战战兢兢,价值十好几亿的黄金就这么让人连锅端走了,他们内部线人事先没得到通知,这次行动太突然了。
见老板火气下去一点,心腹小心问道:“我们没法跟洪都拉斯人交代,这个窟窿要怎么堵?”
李青城脸上怒气消失,面色平静得有些可怕,“堵不上就鱼死网破呗。”
心腹心惊胆战,只有他知道,鱼死网破是怎样的鱼死网破。
程墉在电话里简单跟袁圆说了下情况,没有再回未眠岛。
今晚因为取跑车和玩偶已经去了李慕之位面一次,隔天再过去。也就是他这种可以连续几十个小时不睡觉的人才有这种精力,白天在单位忙得脚打后脑勺,下半夜去平行宇宙抛头颅洒热血。
李慕之位面的反抗斗争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不仅华夏,连其几个大洲都不断有胜利消息传来。
程墉现在关注的焦点是,渣滓们最后会不会用核武平叛。
这个未面是有核武的,储存多年,从来没有动用过。这种武器维护成本很高,如果没有仔细保养,使用时危险加倍。
上层人渣们都惜命,除非走投无路,否则不会轻易动它,这是程墉跟反叛组织领导人分析后得出的一致结论。
大家还有一个共识,照目前的趋势,如果核武控制在己方名下,他们离彻底胜利那一天就不远了。
随着反叛军不断取得胜利,叛变投诚的平民守卫越来越多,也带来更多的内部情报。国内的核基地他们已经掌握了具体位置。
今晚程墉的主要任务就是在李慕之的配合下,去距l城最近的那个核基地查看情况。
李慕之已经在其他人的保护下提前来到了这个核基地所在的城市。
程墉结合叛变者提供的地图,跟系统的3d地图核对后,成功降落在该基地的一座办公楼前。
小楼静悄悄,漆黑一片。反叛军还没有收复这个城市,照理该有平民守卫在此处值守,不该这么安静。
程墉心中刚生出一丝疑惑,眼角余光捕获到光子炮激发时发出的蓝色火花。糟糕!他被伏击了,投诚的敌军玩了一出无间道,他成了别人瓮中要捉的那只鳖。
系统给力,在他动了离开意识时,身影立即虚化,但光子炮的破发速度奇快无比,在他彻底离开前还是受到波及,大腿处被撕掉了一块皮肉。
回到夜未央时,早已了解情况的886惊呼,“成为袁圆的金主还不到两天,你就差点挂了,这算不算乐极生悲?”
干他们这一行受伤是家常便饭,程墉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叮嘱小管家,“记得关注下李慕之的情况。”
程墉着急回家包扎伤口,临走前没忘记再叮嘱886一句,“别告诉袁圆我受伤的事。”
到家检查后,右腿的大腿内侧有一处巴掌大的撕裂伤,没伤到动脉,问题不大,就是位置比较尴尬。
程墉有两点庆幸,一是如果对方炮火再往上抬一寸,他这会应该躺在医院,人兴许不在了,二是伤口再偏移半寸,他这会还会躺在医院,人已经变成太监了。
受伤对行动有影响,没法瞒住其他人,程墉的好战友项天歌第一个发现,咋咋呼呼问道:“你扯到蛋了?为什么这么走路?”
受伤也没耽误程墉揍他,“闭嘴,我昨晚洗澡滑倒,摔了一跤。”
项天歌揉了揉被揍疼的肩膀,一个字都不信,他们特种兵洗澡摔跤?骗鬼呢。只有扯到蛋的人才能编出这么扯蛋的理由。
程墉庆幸,这家伙这两天有点伤风,狗鼻子不灵,要是让他闻到血腥味,就不是怀疑他扯蛋,该怀疑他割蛋了。正瞎想呢,袁圆的电话过来了,说人在驻地门口,让他去接一下。
小程子付出那么多,886不想隐瞒,袁圆一醒来,就把程墉受伤的消息告诉了她,袁圆差点急哭了,急三火四从冰箱里收拾了一堆吃的出来,就跑去找方阿公开快艇送她来程墉这里。
见程墉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袁圆眼圈立即红了。如果没有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任务,程墉根本不用遭这份洋罪。
“这不没事吗?小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程墉柔声安慰。
袁圆鼻音浓重,“这里没法说话,我带了早饭来,先去你家把早饭吃了。”
程墉自然不反对。
一进门袁圆放下带来的东西,立即扑到程墉怀里痛哭出声,“我太自私,太没分寸感,不该让你为我做那么多事情,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跟两位老人交代。”
虽然怀里的姑娘是因为他受伤而哭,但程墉还是很心疼,他不想他的姑娘掉一滴泪,哪怕是为他而流的泪。
“我不是没事吗,你就算不相信我的能力,也该相信系统的力量,意识大部分时候都能快过物理攻击,只要我想消失,就没有人能伤害我。”
“哪是那么容易的,你要是没发现子弹呢,你怎么躲得过去?你以后别出征了,太危险了。”任务可以想其他的办法完成,袁圆不想程墉再冒险。
程墉抬起袁圆的下巴,替她抹干脸上的泪水,两人四目相对,程墉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道:“是你的系统给我穿梭平行宇宙的机会,你不知道我多高兴能拥有这样的超能力,我的理想从来都没变过,铲除罪恶,匡扶正义,是你的系统给我实现理想的机会,为此受伤,甚至失去生命我也在所不惜,你不需要自责,因为这是我的选择,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我饿了,快点伺候你金主大爷吃饭。”花钱的大老爷发威。
受伤的金主最大,小丫鬟袁圆伺候大老爷吃完早饭,才想起来大老爷是腿受伤,又不是手断了,怎么还让她喂上饭了。
大老爷得寸进尺,“你是不是还得有点别的表示啊?”
至于怎么表示,袁圆已经从程墉的眼神中得到暗示。
亲一下是应该的,人家留了那么多血,少了一块肉,亲一百下都补不回来。
一下都没亲到。
大清早出去遛弯的富贵回家找不到铲屎官,听小管家说程光棍受伤,立即带着它的巨额玩偶小老婆们走穿梭通道来看望病号。
小老婆们太过巨额,客厅盛不下,程墉和袁圆被挤开,埋没在小老婆们的海洋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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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文明的起点
打啵被狗挤,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程大金主搬起玩偶砸了自己的脚,不对,是腿,有只玩偶正好砸到他的大腿伤处,伤口裂开,血水把裤子都洇湿了。
程大金主这会不但想杀狗,他连自己都想杀,他是有多蠢,才会送给富贵一屋子玩具狗。
小狗子闻到血腥的味道,急了,从小老婆堆里披荆斩棘杀到程墉面前,搂住前主人呜呜嘤嘤一通关心。
受到二次伤害的程墉咬牙切齿道:“把你的大屁股从我的腿上挪开。”这只死狗绝对是故意的。
好心做了驴肝肺,富贵甩了程光棍一个卫生球眼,你家空虚寂寞冷,我给你添点人气有什么不对?小狗子生气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带着他的小老婆们火速离开。
被挤到沙发角落的袁圆笑到肚子痛,因为程墉受伤带来的坏心情,被狗子一通闹腾驱散了大半。
屋子空下来,暧昧气氛也没了。袁圆收拾东西要回家,程墉开始脱裤子。
“你干什么?”袁圆捂住眼睛惊叫道,这人怎么这样,二垒都没上,就想玩全垒。
程墉一脸无奈,“再不脱,血都粘裤子上了。去卫生间把我的药箱拿来。”
“哦哦。”
程墉接过药箱,瞥一眼会错意羞红了脸的某姑娘,不羁地笑,“你要想,我不是不可以。”
袁圆一想到血流成河的画面,脑子里的旖旎想法立即清空,虎着俏脸指挥道:“躺下,我给你包扎。”
“你行吗?还是我自己来吧。”某人虚伪地半推半就。
“我虽然没学过包扎,但我会庖丁解牛,我知道从哪拉刀把你的股四头肌给分了,果然是练过的,”袁圆拍了拍程墉没受伤的那条腿,赞道:“你的股直肌跟牛腱子比也不差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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