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出的总是命令,而他说出的总是乞求。
许秋白很忐忑,他很担心孟朝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他知道孟朝为什么要和游牧云断绝往来,也就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心意,不想重蹈表弟的覆辙。
可是,喜欢是一件藏不住的事。
它在每一个于人群中下意识寻找的眼神里。
它在每一次连自己也无法抑制的心跳中。
游牧云藏不住对孟朝的喜欢,许秋白难道就笃定自己可以克制吗?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孟朝那样的性格,要是察觉到他的真心,估计会马上翻脸无情,以后在大马路上遇见连个招呼都不会打的那种。
许秋白越想越伤心,他想擦一擦脸上不断聚积的泪水,可手脚却还忠实地执行着孟朝的命令,在主人下达新的指令之前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大半夜的,公司里只有这一间四面都是磨砂玻璃的会议室灯火通明。赤身裸体的老板,白皙的脖颈系上了黑色皮革项圈,从木质长桌的一端像狗一样爬到另一端,把控制自己的金属绳索乖巧地交到那个似乎永远在笑的女孩手中。
这真是间神奇的会议室。
许秋白单知道他在这间屋子里与孟朝正式见面后做了与之相关的恼人的春梦,他却不知道,孟朝在踏进这间四面都是磨砂玻璃墙的房间前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是:这是一个适合做调教的好地方。
性癖相合,也算难得。
“别哭……”
孟朝很少哭,至少,许秋白就从没见过她哭。
相反地,在遇见孟朝之后,许秋白的泪腺开关就跟坏了一样,做爱做爽了哭,射精射多了哭,受委屈了也哭。
孟朝不太会安慰人,尤其是安慰一个爱哭的男人。
她忍了好一会儿,把心里冒出来的那种再欺负许秋白一把,再让他哭得更厉害的念头压了下去。
然后,手忙脚乱地抱住了他。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拥抱。
孟朝站在桌边,许秋白跪在长桌的边缘,她俯下身体,修长的手臂环绕过他赤裸的肩背,就好像是要给他一个纡尊降贵的吻。
但她不会吻他。
虽然孟朝从来没有明说过,但是,许秋白也隐约观察出来,孟朝从来不会和调教的男人接吻。
可能是什么很纯情的理由,也可能是单纯地不喜欢如此直接的体液交换。
她说要他所有的第一次,但却对他的初吻丝毫不感兴趣。
许秋白更伤心了。
“我不是……我没有再喜欢小牧了……”
孟朝也很少会有这么慌张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尽管对许秋白的身体已然了若指掌,但对他那颗云山雾罩的心她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人心何等幽微,变幻莫测,如何才能堪破?
孟朝有点哭笑不得,偶尔放下身段哄哄男人也没什么,她可以把这当成是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趣。
M嘛,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不一样,看在许秋白花了这么多钱的份上,她不介意为他提供更精细化的服务。
“你都把我绕进去了,什么喜不喜欢的?谁告诉你我喜欢小牧了?”
喜欢是喜欢,但还没那么喜欢,要不然怎么会舍得断得那么干净?
那次3p之后,游牧云很识趣地没有再联系过她,谈老师说是出国访学还是参加会议去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理所当然地,孟朝就以为这事儿算翻篇了。
就是没想到许秋白会把这事记心上。
孟朝牵过许秋白的手,让他把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由于长时间的跪姿,他的四肢有些僵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长桌上跌下来。
他在她面前,真是丑态百出。
可是,在她面前,这么糟糕的模样,也没关系。
话虽如此,许秋白还是哭得更凶了。
刚刚射过的性器再次挺立,他觉得自己不像是一个有理智的人,而像是什么只知道发情的野兽。
许秋白的手脚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捂住自己的脸。
于是,汹涌的眼泪便从手指的缝隙里流出来。
“那你为什么总在我面前提他?”
每次孟朝提及牧云,他就忍不住想,为什么?她是在思念游牧云吗?她是忘不掉游牧云吗?
她是觉得,他的表现不如游牧云吗?
直到想当女人的狗这件事被爸妈发现之前,许秋白一直是整个大家族里最让长辈感到骄傲的孩子。
他从小就很聪明,功课很好,外表出众,本科留学的时候就靠技术挖到了第一桶金,毕业回国后白手起家创办的公司也异常成功。
他的人生,每一步都走得很好,远远超出父母的期待。
与之相反,游牧云则是那个没什么出息的小孩儿。
功课不好,一天跑跑跳跳的没有安静的时候,本科虽然是在国内数一数二的金融系,但其实家里是又出钱又出力,给他想了不少办法才塞进去的项目。
在许秋白心里,表弟永远都是那个傻乎乎地跟在他后面跑的表弟。
所以,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嫉妒游牧云嫉妒得都快发疯了。
孟朝和表弟相处了那么久,真的一点都没动心吗?
如果她觉得自己不够好,又回头去找游牧云,这叫他情何以堪呢?
“不是呀。”
孟朝拍了拍他的背,柔声安慰。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总提他,也是为了你呀。”
许秋白咬着唇,泪眼婆娑地望着她。心想这个小骗子又要说什么来让自己相信她的鬼话?
孟朝却不着急花言巧语,而是用手虚握住了他半硬的性器。
“你没发现吗?每次我提起小牧的时候……”
孟朝故意在这里停顿下来,凑到他的耳边说:
“你都会变得很兴奋。”
手中的性器极速膨胀,孟朝稍稍松开手指,给他进一步的成长空间。
“和表弟的前女友做爱,你是不是特别兴奋?秋白?”
许秋白猛地一抖,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命根子正被人攥在手里,他动弹不得。
更别提,他的性器正在不听话地勃起。
“别说了,孟朝……”
孟朝笑了一下,捏着他的头部,说:
“干嘛不让我说?”
“跟你做爱我也会很兴奋啊,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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