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恼。
都是眼前这人,都是眼前这人,都是眼前这人。
滔天怒火填满胸膺,六翅毒鸩唳叫一声,张嘴就向地上跪拜的阿勒等人吸去,瞬间全部吸入腹中。它还不罢休,感觉天鸠部的人都不配它护佑,都该死。它就往天鸩部所在飞去,将天鸠部所有人吃得干干净净,然后飞离了这片伤心地。
从此,这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六翅毒鸩的身影。
几日后,操蛇部人御使灵蛇过来察看情况,才发现天鸩部人去楼空。
他们以为天鸩部人搬走了,顿时喜出望外的占了天鸠部的地方。
天鸩部后山也有条小灵脉,以前是天鸩部祖神六翅毒鸩呆的地方,这下被操蛇部人得到。他们收拾一下,就在灵脉之中种下天香灵树。
这,才是操蛇部的根本。
他们却不知六翅毒鸩余事未了,不久后,又引起了一场浩大风波。
公良也不知道这些事,他正在林中狂奔,往自己搭盖的木屋跑去。
第三十五章 盐焗荒兽心
穿过一片小树林,木屋所在的巨树远远在望。
公良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向阳山坳间,长着一丛旺盛的浆果。那浆果如同树莓,果实却是奇大,每个都有鸽蛋大小,红的诱人,水嫩欲滴,看得人口水都快流了下来。于是,他就往那丛浆果走去。
到了地方,从果子空间拿出一个兽皮袋子,刚要摘。
这时,手上微微一紧,一直缠在他手腕间,宛如隐形般,除了吃东西,从未有过动静的双头龙蝰忽然探出头来,对那丛浆果“呱”的叫了一声。
浆果丛中,突然露出一个个脑袋。
公良看得吓了一跳。
那哪是什么浆果,分明是一条条花花绿绿的蛇。那蛇脑袋果红果红,又隐藏在绿叶之间,以至于公良把那脑袋当成了浆果。
看到那一条条冒出脑袋的蛇,他哪敢再呆下去,连忙转身离开。
那些蛇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一脸不知所以。若是抛去蛇的身份,这些东西还是蛮可爱的。
回到木屋,公良想起今天的经历,简直可以用精彩二字来解。前面遇到螺旋角人脸羊和外星脸蛈蝪是惊险,后面就全是惊吓。他奶奶个熊,到现在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有蛇的脑袋长的那么像浆果!你好好的蛇脑袋不长,怎么偏偏就长成那样了?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公良把圆滚滚、小鸡和米谷从果子空间放了出来。
米谷小家伙看到他好高兴,不停的拍打着坐笼上的竹环。
公良走过去把她抱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乐得小家伙开心直笑。
小家伙长得很快,一天比一天大,身后的翅膀不再是以前那样光秃秃的两根肉,现在已经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羽毛。小家伙兴奋的时候就会扇动,看起来就像个小天使。
她屁股后面的九彩尾巴也长了一点,摸起来柔柔软软。
不过尾巴似乎是她的痒处,一摸她就笑个不停。
还有她头上金黄色的逆生长头发,一天比一天长,没有打理,看起来就像个倒竖的扫把。
公良看了下,感觉过两天应该给她剪一下,要不然太长了。
小家伙肥嘟嘟的,又粉嫩的可爱,公良忍不住在它额前亲了一下,才把她放回坐笼。
这下引起了边上一直看着他的圆滚滚的不满,顿时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嗷嗷”叫道,公良,你亲她都没有亲我。
这还能争风吃醋,公良无语,就在它额前亲了一下。圆滚滚这才满意的离去,小鸡倒没有这样的要求,要不然估计他得头疼死。
刚才在林中猎杀了大量荒兽,公良打算进空间处理。
不过,进去之前,他先把三脚钢炉和一个大铁锅拿了出来。
在三脚钢炉中放了一炉水,又扔了一大块荒兽肉下去,就把大铁锅放在三脚钢炉下面,放上干木柴点燃,开始熬煮荒兽肉。
弄好后,他就进入空间,开始处理猎杀来的荒兽。
经常处理这些东西,已经非常熟练。
他先把荒兽的心头血取出来,再放血浇灌三色稻,然后开始剥皮去头尾内脏,将剥好的兽肉用盐擦好,吊起来晾干。
一些好的皮毛他就留了下来,内脏中的心肾他也留了一点,其它的通通扔进小黑水池中分解,所得的能量让果子空间又扩大了一些。
那些螺旋角人脸羊他也处理了,可惜除了头羊外,并没有在其它羊身上发现符文真骨。
看来当时他还是太小心了,要是避过这只头羊,剩下那些羊还不是一网成擒,也免得被外星脸蛈蝪咬死,好在这些东西也为果子空间贡献了一点能量,让空间扩大了四亩,现在空间已经有六十亩地了。
处理完东西走出空间,三脚钢炉中的荒兽肉还没有熬烂。
看了下,他从果子空间取出钢灶,又拿出一个铁锅放在上面,就取出一颗脸盆大小的荒兽心脏洗干净,在上面划了几道,放在铁锅中。
接着,他又从空间中取出一些水晶岩盐把荒兽心全部盖住,然后盖上锅盖,在旁边撒上一把盐塞住缝隙,就在钢灶里放上火炭点燃,把铁锅架了上去。
这道菜叫做盐焗荒兽心,原本早应该做来吃,可惜他忘了。
盐焗是一个完整的菜系种类,可以做很多菜,品种十分丰富。
只是盐焗出来的味道大多是咸的,偶尔吃一下还可以,天天吃就太咸了。
不一会儿,铁锅中就飘出阵阵盐香味。
公良戳了戳锅盖边上的水晶岩盐,已经被烧的硬结,甚至还有点发黑,再结合飘出的阵阵香味,感觉里面荒兽心已经熟了。他就把铁锅从钢灶上面拿下来,又重新拿出一个铁锅,开始给米谷煮米糊。
等米糊熟后,公良就打开铁锅锅盖,一阵盐咸香随之飘出,让人闻的直吞口水。
圆滚滚和小鸡在旁边早就馋的“嗷嗷嗷”“啾啾啾”的叫了起来。
公良把盐焗荒兽心拿出来放在一个大盆里切开,然后分成一块块放进它们的碗里,又舀了一大碗熬煮得凝浓的肉汤给它们放在一边。
两个小家伙顿时埋头猛吃起来。
看它们吃得喷香,公良笑了笑,又取了一块荒兽心切得细碎,放在米糊中喂给米谷吃。
这小东西,别看她小,吃东西却十分挑剔,每顿是无肉不欢。
最近他想,米谷已经长牙,应该可以喝粥,以后就不用给她煮米糊了。
米谷站在坐笼中,喝着清甜的米糊,吃着咸咸的荒兽心,九彩尾巴一甩一甩,好不高兴。
等她吃完,公良才开始吃东西,今天他没有煮饭,剩下的荒兽心和熬得凝浓的肉汤,就已经让他吃得饱饱的。
晚上盘腿坐在屋前,吃进去的荒兽精华开始发散,在血肉之中穿行,速度极快。他的身体因为大量的荒兽精华涌来,青筋浮现,温度开始升高。
这时候,从果子空间中传来一股吸力,将这些荒兽精华全部吸进去纯化。
纯化后的荒兽精华有部分被真气吸去同化,与真气一起在身体经脉中来回穿行,有部分散逸在身体之中,被血肉骨骸吸收。
第三十六章 粑粑
翌日醒来,公良感觉自己力气好像又变大了,连身体也强壮了不少。
想了想,应该不是昨晚吃荒兽肉的原因,而是昨天猎杀荒兽频繁使用燃血决的缘故。
燃血决将他身上睚眦焱纹中的荒兽精血燃烧化为纯净精元灌入身体,自己的身体等于被一次次强大。虽然频繁使用会对身体造成损伤,但修复后无疑会让筋骨血肉变得更加紧密结实,甚至连经脉也可能被扩宽。
这就像锻炼身体,本来体弱的人经过锻炼会变得强壮;又好比一个人用手干活,本来幼嫩的小手经过磨练后,会形成老茧,变得有力强劲。
不过,这些有个前提就是——能够修复受伤的身体,要是不能修复,一切都是惘然。
但有真气和果子空间这两个作弊的东西在,一些小伤对公良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再者依照荒人强横的体质,就算不用修复,休息一阵也能养好。
在巨树上的木屋又呆了两天,公良正想上路,天却忽然阴沉下来,飘起了濛濛细雨。
没奈何,他只得继续在木屋里呆着。
下雨天无事可做,圆滚滚和小鸡就趴在一起,躺在兽皮上睡觉。坐笼中的米谷倒是精力十足,瞪着大大眼睛四处看。而公良,则百无聊赖的坐在木屋门口,看着外面的雨。
雨越下越大。
不一会儿,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那奔腾的气势,如同万马齐发豪迈,没有一丁点的拖沓。
大雨泼在木屋屋顶,一条条水线从屋檐往巨树下流去,丝丝缕缕,连绵不绝,煞是好看。
边上一角,钉得不是很结实的隙缝被雨水侵透,水顿时一滴一滴的滴了下来。
那一滴一滴就仿佛滴在公良的心上,前世一些记忆倏然一下,全部涌上心头。
那一年,他刚开始写书,为了体会书中描绘的场景,特地到苏州一个水乡小镇走了一趟。记得那天的雨也是这般连连绵绵,飘飘洒洒,如丝,如雾,如烟。落在脸上凉丝丝,流进嘴里甜津津,像米酒,像蜂蜜,如梦,如幻。
那时他从小镇出来,刚要走上一座古老的石拱桥。
这时,一名身穿绣着一剪寒梅丝质白色旗袍的女子,举着一柄水墨画伞,婷婷嫋嫋的从对面走来。
那情、那景、那雨、那人,让他不由得怦然心动。
这么多年过去,那人的样子他已经记不清,但每到下雨时节,想起那个画面,心里总会莫名的悸动。那,就是他的青春啊!
公良在木屋门口感叹着昔日年华,后面坐笼中的米谷也在行动着。
小家伙站在坐笼子,眼睛好奇的四处看着。看了一会儿,似乎不甘于拘束在这方寸之间,便抓着坐笼上的木栏杆,使劲的往外翻去。
“嘭...”
公良还在回忆,忽然听到后面一声重响,回头看,就见米谷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他连忙走过去,抱起小家伙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仔细查看,发现没受伤后,才松了口气。
小家伙浑然不知道自己做了错事,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公良却不管她怎么样,装作生气的说道:“以后不许再爬了,知不知道?要不然我打你屁股。”说完,还伸手做了个打屁股的样子。
小家伙还是傻傻的看着她,不过不停摇摆的九彩尾巴出卖了她忐忑不安的心情。
为了避免小家伙再从坐笼中爬出来,公良就抱着她躺在屋中柔软的兽皮上,逗她玩。
“咪咕”
“咪咕”
公良一声咪咕,小家伙也跟着叫一句咪咕,十分好玩。但怎么看怎么幼稚,以至于睡在一边的圆滚滚都忍不住抬头望了他一眼。
“咘咘”
也不知道小家伙是不是叫累了咪咕,忽然叫起了“咘咘”,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公良听了,心头一动,对米谷说道:“来,叫爸爸,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