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槿棉无法入睡走到客栈附近,看到沉七的药童在煎药,月上柳梢,小药童有些昏昏欲睡。
这小师叔哪里找来这么可爱的小药童,槿棉不禁想逗逗他,“不好,药材都煎过头啦!”
小药童瞌睡一下就醒了,“哎呀!不好不好师傅莫要怪罪我啊……都怪糖糕太好吃了!”
槿棉看到药童慌慌张张的模样噗嗤一笑。
“梦到好吃的糖糕啦?”
“你!你吓我!”小药童缺人药没问题后扭头看着她。
“这么晚还煎药?给谁煎的?”槿棉问他
“唔……给刀宗弟子煎的”这驿站陆陆续续住满了六派的受伤弟子,每天叽叽歪歪聊八卦练功,和个疗养院似的。
“你师傅呢?”槿棉问
“师傅他……唉这不就来了吗”
沉七任然易容成老者模样出现在身后。
“师叔别来无恙。”槿棉微笑着说。
“老夫可不是什么师叔,我就是个眼神不太好的大夫。”沉七摸摸下巴的银须
“老人家身体挺壮实,我不想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师叔那天为何没如约出现?”
沉七长叹一口气,“能避开耳目逃出来,还真不能小瞧了你,至于那晚,我差点就死在静水阁。”
沉七示意槿棉此地不宜谈话,两人走到偏僻的柴房屋檐下交谈。
沉七摸摸小药童的头,小药童一看到师傅来了什么都听不进,更努力的煎药了。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槿棉想起了孟连洲,他担心他。
“孟连洲回教的水路上遇到了袭击,大公子早在水下布了刺客,待孟连洲上船行驶到四处没有岸的江心,在路上行刺。船在江上沉了。”
“孟雪河的刺客?”
“是,留在静水阁的人并没有受毒雾影响,他们都服下了蝶面人的药,我也吃了,在毒雾中反而更安全。”
“也就是说,毒雾是一种防御。”
“孟连洲与大公子之间必有一战,大公子想要的,是孟连洲完好无损的拿出秘宝。但他不知道秘宝用在谁的身上,你既已经逃走,魔教眼线众多分不清立场的人太多。”
“那他……岂不是很危险。如果被抓到了会不会被严刑拷打啊?你刚刚说船沉了,孟连洲呢?”
“金雀儿发现你不见后已经离开据点去搜寻你的下落,但孟连洲也下落不明,魔教正在找他,此时的乱也是那个人的预料之中。”
“那个人是?”
“大公子。”
“他找到孟连洲毫无用处,他要夺取的是秘宝,也就是你,若此时有人将你献给大公子,或许你就没命了。若生生将你体内的蛊剐出来,那样孟连洲为你所做的一切就付诸东流。”沉七摇摇头
“我现在……是不是没路可走了”
“有”沉七眸中闪过一道光。
“我让孟雪河再等等。”
“他正等着十七日后毒雾散尽围剿据点。”
“那他怎会让你出来?”
“因为我答应他,十七日后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沉七的话让槿棉脊背一凉。
“没有天魔血,你会死的。”沉七用极其冷静的语气说出这些话。
“你闭嘴!”
“你放心,大公子行事情谨慎,在教中很得人心,孟连洲虽极力保护你,但滥行暴政对你反而不利。”
槿棉不想再相信这个人,“什么是有利?我只是他们兄弟俩夺权的工具。你说过,会带我去见师傅,你言而无信。你让两个天魔血脉的继承者操控我的生死,不顾我的安危,你教我如何再信你?”
“你不是最擅长利用男人么?”
“你……amp;我1@#()*¥@*()”槿棉的语言区出现混乱。
“有没有半月内能让功力突飞猛进的方法?”
“你要作甚?”
“把魔教一锅端了,让他们做我的血包。”
“唔,办不到办不到。”
“怎么办不到了?难道我只能靠苟活这一条路么?”
“其实有一种可能,天魔血脉的继承人对共生蛊的气息比较敏感,甚至身体长期接触就像接触慢性毒药,你可以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他身边。”
“你倒是告诉我如何悄无声息的……”然后爬床。
“你骗了孟连洲后,还想与虎谋皮再惹上一个魔头?”
沉七沉思道“既然大公子想要秘宝和魔教,此时魔教现教主生死不明。静水阁虽乱,有银雀儿主张,你和教主都不见了,秘宝之事并无几人知晓,他们不知道大公子的目标,此时对他们来说肯定是找寻教主重要。”
“银雀儿想派人跟踪我没想到我趁乱逃走了。在孟连洲长期往静水阁跑的时候,大公子就已经开始布下眼线观察动向。”
“若想早日进入到毒瘴的中心必须服下教中擅蛊术的人特质的丹药。大公子也只能静观其变。”
槿棉脑袋发懵,大公子能毫发无伤的放沉七走,还真以为这个骗子会为他所用呢。
“你说这么多,要我怎么做?”
“接近大公子。十七日已过七日,还有十日。”
“我不想回去。”槿棉一口拒绝
“舍不得你的剑宗男人?”沉七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闭嘴。”十七日,刚好过完这个月的中旬,距离自己下次需要天魔血只有十天,若孟连洲生死不明,这的的确确是最保险的方法。
“大公子不近女色,喜恶勿形于色,只知道他十分珍视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为了夺权以保护的名义将妹妹软禁,为的是若他和孟连洲一日两败俱伤,还有妹妹能延续血脉。你知道魔教就信这些东西,血统崇拜。”
“为什么他不先延续自己的血脉?”这几个人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还会在乎血脉?非要生个孩子继承什么教主之位,天天被人追着砍。
“你身体内的秘宝需要极其复杂的条件才能与将死之人融合,孟连洲在杀前任教主时,得到了秘宝的秘密。大公子要完好无损的将其取出来也不是件易事。”沉七笃定的说
槿棉整夜都睡不好,“你去哪了?”谢明川酒醒后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槿棉感觉愈发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我和师兄弟喝酒,冷落你你不高兴了?”谢明川的下巴抵在槿棉的胸口,顺势吻了上去。
槿棉脑子一片空白,男人的舌尖舔过她发烫的耳垂,颈部、锁骨,看到她胸口的红痣后,“这是什么?”谢明川问她。
“我……我好怕”
槿棉忍不住流下了泪珠,她不想去面对这一切,她已经做好了不连累谢明川的准备,对她而言他只是这几日的床伴而已。
足够温暖身体就可以。
“你什么都不用怕,不会再有人能伤你。”
“不是……不是的”槿棉痛苦的推开他,情欲已经不能再麻痹她,她痛苦极了。
“需要我的剑么?”谢明川问她
“睡吧。”谢明川不知道自己打酒中被她放了昏睡的药粉,今夜他应该能睡得很安稳。
高傲的剑客,槿棉不想让他卷入这一切。
槿棉披上御寒的袍子戴上防瘴气的面罩独自一人撑着船返回静水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