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前前叉着腰看着它,这只小狗还臭臭的,她捏着自己的鼻子,想着该怎么处理。
没一会,那只狗随便找了个墙角拉屎,钱前前气得尖叫:“臭狗,你干嘛啊!”
她眼前一黑,脑子里忽然晃出一段画面,它到处拉屎,她到处捡屎。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照顾狗。
钱前前捏着鼻子把便便清理了,直接把这只狗无情地拎到外面丢掉,到时徐时归问起,就说它走丢了好了。
外面特别冷,冻得她直哆嗦,小狗也是一直哆嗦,钱前前犹豫片刻,把自己的限量版围巾扔给它,掉头就走。
走了没一会,那只小狗又追了上来,追在她身后,呜呜咽咽地叫唤着。
钱前前步子停了停,认命地掉头回去,把它捡了回去。
——
似乎是怕被钱前前扔掉,那只狗贼粘人,无时无刻不贴着她。
她不耐烦:“走开走开。”
它又凑了过来。
她用脚把狗头搡开:“烦死了,臭狗,找你爹去!”
“爹?”徐时归忽然出现,“你又骂我是狗?”
“不是的,这怎么是骂,它就是我孩子,我是它娘,那你当然就是他爹了,这是我们这段恋爱的证明!是我们感情的结晶。”
徐时归捏了下她的脸:“我没兴趣做狗的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
——
整天臭狗臭狗的叫也不是一回事,钱前前干脆给它取了徐时归的名字,他不在场就喊狗狗大名徐时归,在场就喊小名小乌龟。
“徐时归,别到处拉屎。”
“徐时归,给我垫脚。”
“徐时归,给我滚。”
钱前前只觉得身心舒适。
直到被发现她用他名字喊狗子。
徐时归冷着脸:“你什么意思,对我很有意见?”
钱前前立刻很不要脸地甜言蜜语一通:“不是,我是太想你了,你又忙,整天不在我身边,我就想着把它当成你,就好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徐时归这顿时间确实很忙碌,就连周六日都不得空闲。
徐时归哼笑一声。
接着,他说道:“我明天休息陪你。”
“啊?”她瞬间愁眉苦脸。
“嗯?”徐时归眼睛危险地眯起。
钱前前立刻补救,维持着愁眉苦脸:“怎么才一天啊。”
徐时归的眉眼这才带了笑:“等忙完这段,我再好好陪你。”
钱前前努努嘴,并不期待。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她窝在沙发上,感觉手有点干巴,懒得走路,她瞄了眼正坐在她脚边看书的徐时归,脚从毛毯钻出来,踢了踢他的腰,很自然地使唤他:“去,把我护手霜拿过来。”
徐时归把书放下,很好脾气地起身:“在哪。”
钱前前描述了一下:“就在梳妆台摆着,要粉红色的玫瑰花香的那瓶。”
徐时归进了她的房间,翻找了一下,终于找到护手霜,正准备出去,邻近的置物架上一个东西闪着光。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是一对蓝宝石袖扣,被珍惜地保存在同一格位置,还用天鹅绒布垫着,保存得很好。
他呼吸变沉,面色阴鸷,捏起那枚袖扣看,袖扣背部刻着‘xy’的缩写。
徐时归不受控用力攥紧。
徐时归将东西放到钱前前面前,还未来得及质问她为何保留着旧情人的东西,她一把抢过,怒斥他:“你干嘛乱动我东西?”这能卖不少钱呢。
徐时归盯着她,她满心满眼都是她旧情人给他留下的物件。
他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暴戾,想把这些东西连同她一起毁掉,毁的一干二净才好。
徐时归冷声命令:“扔掉。”
钱前前白了他一眼:“我才不扔。”
徐时归咬着牙根,攥住她的手,再次重申:“我让你扔掉。”
钱前前瞪了他一眼:“我就不!”
徐时归攥着她的手,直接将她扔到沙发上,她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她推开他要去捡:“你发什么神经啊!”
他目光如刀,像是要将她割碎,手上动作更重,像是要将她狠狠揉碎在沙发里:“是啊,我神经,我妨碍你睹物思人了是吧?”
钱前前卡壳了一下,一对弯眉皱起:“你是不是……”
话没说完,已经全数被他的唇舌吞没。
疼痛袭来,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她怒极,奋起反击。
唇枪舌战好一阵,最终是咬人更狠更不留情的她获得了胜利。
她瞪着他的眼闪闪发亮。
他摸了摸她的唇,终于软了声音:“你听话。”
钱前前消极反抗,任他怎么折腾都不出声了,她凭什么听他的。
徐时归没法儿,只能不解恨地又嘬了一下她的唇。
本以为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隔日,徐时归就扔了一份文件给她:“签了。”
钱前前好奇地打开,居然是一份湎国的矿山转让合同,她瞠目结舌,现在这矿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啊,这里面不知道得转多少关系,他就这么随便的给她了?
钱前前咽了咽口水:“这个矿真给我了?”那她岂不是可以想要什么样珠宝就有什么样珠宝,甚至可以随意扔着宝石玩了!
“立刻把许益给你的东西都扔掉。”徐时归提出条件,“这个矿就归你。”
话音才落,钱前前就毫不犹豫地签了字,她心情激荡,没忍住欢呼一声,猛地扑到他身上挂着,双手搂住他脖子,兴奋不已。
她现在真的是有矿的人了!
徐时归不意她会忽然扑到自己身上,险些没站稳,退了一步,稳稳托住她,唇角翘起。
——
钱前前没想到她一直不搭理陈序,他竟然也能闹起来,他的电话早就被她拉黑了,是以,一个陌生电话进来的时候,钱前前还问了一声。
对面却是陈序,说着颠三倒四的话,明显是喝醉了,以死相逼,说如果她现在不去见他,他就要从河上跳下去。
钱前前有点恍惚,他在她面前,怎么还是这样幼稚啊。
不过,这与她无关。
她很快回过神,无情地挂断电话。
没多久,又一个陌生电话响起。
钱前前不耐:“别打来了,你要跳赶紧跳。”
那边停了停,一道女声传来,难掩焦急:“钱小姐,我是陈序的母亲,就当我求你,求你过来一趟好吗?”
即便是钱前前办事,可话里话外都还藏不住那点傲慢。
钱前前顿了顿,又回想前世,陈序的母亲并不是个好相处的婆婆,她在她手下受过很多委屈和难堪。
钱前前事不关己道:“为我要死要活的多了去了,我每个都要管,是想要累死我?”她才懒的出去。
说完,就要挂电话。
那边急急道:“一千万!”
钱前前正准备划掉手机的手顿住,没出声。
“五千万!我给你五千万!”那边哭了起来,“求你过来劝劝他,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钱前前一听到五千万,瞬间改了主意,出去一趟也不是不行:“等着。”
天冷,太阳并不猛烈,但钱前前还是撑了个遮阳伞出门。
到了河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陈序趴在河中央的纵横交错的铁架子上,俊朗的面容赤红,身上的白衬衫沾着不少彩色颜料,他的长手长脚牢牢地扒着铁架子。
旁边的消防员们束手无策,陈序的位置实在是隔得太远,而且只要他们一上铁架,他就威胁要跳下去,然后往更远的地方爬,他又喝了酒,晃晃悠悠的,险些掉下去,水流又急,要是陈序掉下去,那就危险了。
救援人员划了小艇,在陈序底下焦急地晃荡,河水实在太急,小艇不停打着旋。
钱前前一到,周围的人群都好奇地看着她,她早有先见之明地带了墨镜挡脸,太丢撵了,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陈序一见到钱前前,双眼猛地一亮,就要往她这边凑,手一松差点儿掉下去。
陈序母亲惊呼一声:“你小心!”
陈序笑得傻兮兮:“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你不会不管我的!”
钱前前撑着遮阳伞,无情地戳破他的幻想:“你妈给了我五千万让我来。”
陈序一下子哭出了声:“我不信,我不信!”
钱前前看了看手表,有点不耐烦:“你还跳不跳,不跳我就先走了啊。”
陈序哇哇大哭,像个孩子一样闹着脾气:“我不许你走,我不许你走。”
陈序的母亲看她一眼,恨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可是给了你五千万。”
“五千万是我来的价格,可不包括不让他寻死,一个人要找死,是挡不住的,我可没空每分每秒看着他。”阳光变了方向,钱前前转了转伞,更好地遮住阳光。
“你居然想见死不救?”陈序母亲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最恶毒的女人。
钱前前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又不是她要他的命,他自己不要命,能怪她吗?
钱前前轻嗤一声,望着陈序:“我最后重复一遍,你还死不死,不死我就先走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妈,都得哄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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