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昭也就那一小会儿活络,进了盥洗室后反而平静许多,虽然不做那些冲动的事情,但举止仍有些匪夷所思,不太寻常。
还未进盥洗室就开始解身上衣服,解一件衣带就脱一件衣服,原本也只穿了三件,这下子拖了个完全,就剩一件单薄的小衣在身上,肩头的雪肤露出来,很是莹白。
雨细风微跟在后面,她脱一件她们捡一件,万幸这是在明徽阁,并无外男,顶多几个断了根的太监,不然这等肤貌体躯,实在可让人肖想许久。
何昭昭不仅脱了衣服,还脱了裤子,等到抵达浴桶时,已是光裸又玲珑有致的洁白胴体。
入浴后,她舒服地呻吟出声,将双臂垂挂在浴桶边缘,如同舒展开来的清香茶叶,舒服地让她合上眼,便不再闹腾了。
这时恰好霜降将煮好的醒酒汤呈上来,何昭昭睁了双眼:“我清醒着呢,不需要喝这个。”她嘟着嘴,撒着娇不肯喝。
“要是不喝,您明日可是会头疼,不舒服的!”风微好劝歹劝,并没有说非要强硬地让她喝,但也是从她身子上说,何昭昭听后,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便一股脑饮下去了。
结果这醒酒汤是酸甜味道的,竟还十分有滋味。
“好喝,还有么,我还想喝。”她将碗递给霜降,意犹未尽地舔舔唇。
“醒酒汤也不能多喝。”风微劝着。
“好吧。”这三人只是发笑,要是她知道自己今晚这副模样,指不准要如何蒙着头不肯见人了。
丫头们也只这么想,见她没有其他的大动作,放心的顾起其他事情,留了风微一人给她抹澡豆,除去她面上的妆容。
被人伺候总是舒服的,又是想风微这样妥帖的人,就让她更舒坦了。
“主子今日可见了什么有趣的?”风微怕她无聊,特意找了话题与她闲聊。
“有趣的呀……”她噗嗤一声,笑意明媚,“今日见了大皇子,他小小的,说话也软软的,还会管我叫姨姨,实在是很可爱。”
“就是昭阳宫沉昭仪养的大皇子么?”
“对,他腰间别着我送的紫锦囊,不如……不如再做个其他的送给他好了。但是已经应承下了商姐姐,也要给她绣一个锦囊,那便晚一些送给小家伙吧。”
风微也跟着她笑:“主子手巧,一个锦囊七日便可做出来,也不怕大皇子等着急。”
何昭昭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理:“那倒是,我可厉害了。”
盥洗室内也是一番欢声笑语,何昭昭大言不惭地自夸,风微也一味应和她。洗浴完备,风微欲给她拿软巾擦身,结果扭头后,不禁神色一变,却一下子稳住心神,却不敢出言。
何昭昭见自己说话迟迟不见人回应,以为是风微去往他处了,嘟嘟囔囔:“坏风微,说好要陪着我,却自己先跑了。”
风微想着要不要再应和她,先是看了一眼面前背手而立,面带微笑的崇帝,再看看自家毫不知情的主子。真不知道崇帝在她们身后站了多久,外头的人兴许也是崇帝授意,不曾禀报一二,如此一来实在是吓煞人。
崇帝对风微比了个退下的手势,风微也没辙了,不能提醒何昭昭,只默默期盼自家主子不要说什么出格话,做什么出格事才好。她与崇帝行了个无声的见礼后,便速速退下了。可她们也不敢离得太远,就守在殿外,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就早做准备。
水已是半凉,再泡下去是要着凉了。何昭昭又唤了一句:“风微在么?”
久久后得到一声回应,是崇帝在她身后轻轻“嗯”了一声。
明明崇帝与风微的声音南辕北辙,一个沉厚如海,一个清亮似莺啼,然而何昭昭竟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要得了回复,便以为是风微了。
她语气里仍是欢欣:“水凉了,为我擦身。”
她的头发是盘成发髻的,为了方便风微给她拢上软巾擦身,便从浴桶中站起来,给崇帝露出整个背面的肌肤。细长的脖颈向下到两个蝴蝶骨,腰也是纤细的,这让崇帝想起掐着她的腰,从背后入进她小穴的那夜情景,顺着时间与幻想往她丰臀瞟,确实诱人。
崇帝喉头一紧,从屏风旁的置衣架上取下浅色的软巾,置衣架上还有她今日所着的衣裙,上面隐隐带些酒香。
他忍不住想到这丫头在晚宴上贪喝了酒,才变成这般醉鬼模样。恐怕只有天公与周鸿知道他今晚有多么关注她,饶是秋晚也瞧出来了,就她躲避自己的目光,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真是个需要多加调教的坏姑娘。
崇帝将软巾展开,站在浴桶之外,从后包裹住她的身子,又觉得心痒难耐,便用双臂箍着她,攫取她颈边的香气,不出所料仍有几丝桂花酿的味道,大约是从她嘴唇上传来的,他更期待品尝她口中的滋味了。
何昭昭这才觉察出不对劲儿,她被身后之人箍着转不过身,见不得这样对她的究竟是个什么人,只能偷偷瞄见环抱住他的这双手臂,长袖是一片金黄。
她下意识以为崇帝今夜在宴会之上,是不会来明徽阁找她的,而这种金黄的颜色,不是常人可穿,又想到今日宴会多是皇亲国戚。
难不成……
总不会……
情急之下,她脑子糊成了一团浆糊,又因为多喝了酒,就少了清醒。
“你是谁,为何在我盥洗室内?”她板着一张脸,心跳如雷,却假装镇定与身后的人周旋。可也因为她喝了许多酒,声音不见凶狠,反而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挠得崇帝心痒痒。
饶是崇帝也没猜到何昭昭没认出他,一时起了玩心,压着声嗓,装成其他男人的音色骗她。
“春宵一刻,美人何须顾忌我是谁呢?”
他察觉何昭昭身子抖了一抖,暗自发笑后,又变本加厉:“皇帝不会知道我们的事,你要是从了我,今夜我定会好好疼爱你,要是你不从,莫怪我作出什么手段!”
“放了我,我即便一死也不会从了你!”她扭动着身子,想要从对方的怀里挣脱出来,还一边叫着雨细风微、寒露霜降,只想有个人听到能救她于水火。
“哪怕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帮你,她们早已被我迷晕,如今不省人事,正是我们快活的时候。”
何昭昭与崇帝的这些对话与呼救,殿外众人不是没有听到,也只在心中暗叹堂堂帝王这闺房的手段如此花哨,实在没想到还能这么戏弄她们家主子。
崇帝倒不忘在她耳朵吹气,像个浪荡子一般,哄骗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女人。
何昭昭更是欲哭无泪,但也不会从她,见和他来硬的毫无作用,甚至对方身强体健,她一个柔弱女子,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便将强硬改做柔软,小心与她纠缠:“我是陛下册封的何婕妤,陛下极宠爱于我,我父亲亦是尚书令何齐,若你今日敢欺侮我,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必定不会饶过你。”
“倘若你是今日宴会中的某位亲王世子,是陛下的叔伯兄弟,犯不着做这些冒险之事。”
崇帝也没想到她能如此清醒刚烈,临危不乱,还设法与人周旋。除了对于他的身份判识有些傻气,其余的确然让他稍许侧目。
“要是我就要睡了你呢?”
“你休想,只有陛下才是我夫君!”她不改冷语,不卑不亢地样子让崇帝更上愉悦,不再逗她,恢复了本身的音色,声音温柔:“好一个‘只有陛下才是我夫君’,还不看看我是谁?”。
他这时也不再自称为朕了,将她整个身子转向自己,目光缱绻。
看见这张熟悉的面孔,痴愣之后,她哪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这坏男人,老是欺负她。
她又惊又喜又委屈,不自觉地从眼眶里落下许多晶莹的珠子:“陛下又骗我,坏死了!”说完,娇娇地啼哭起来,眼泪止也止不住。
崇帝见后心都化了,他自当知道他委屈的紧,女子自来珍惜名节,他还用这种玩笑戏弄她,确实可恶了。如今见她落泪,更是心软,捧着她的脸去亲吻那些落下来的咸涩的泪珠子,口中哄着:“我知错了,昭昭莫哭,哭肿了眼我也心疼。”
知道这一切都是崇帝设下的假象后,又看清崇帝身上穿的这身龙袍。这也怨她,如此可以清楚辨明身份的衣物,却让她识错了人,纵使崇帝这样逗她,也有部分原因是归咎在她身上的。
她止住了泪,软绵绵地道:“水凉了。”
她身上仅披着不薄不厚的软巾,膝盖之上的两只腿至玉足都浸泡在水里,这下就更觉得凉了。
“赖我!”崇帝轻笑一声,将被软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她横抱而起,直接往床上放。
“陛下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不是还在中秋宴么?”她盯着崇帝,不舍分开眼,崇帝反而被盯得不太好意思了,这可和宴会上天差地别,这小丫头早些时候可不是这么对他的。
“想你就来了。”他把软巾从她身上撤下来,曼妙的胴体便自然出现在他面前,好在崇帝见惯了,何昭昭也不作羞。撤下软巾后,登时将锦被给她盖上,生怕她冻着。
“有只不听话的小猫喝多了酒,醉得不大清醒,只好来看看了。”
她脸泛红,垂下头。糯糯地:“您笑话我。”
“疼你还来不及,谁教你是我的何婕妤,又对你极其宠爱。”
这是她刚刚在对峙时的慷慨言辞,深得崇帝心,不免又拿来逗她。
何昭昭不敢说话了,怎么说都是在他圈套里,只能撅着嘴浅哼。
“方才你叫朕什么?”崇帝不依不饶地想逼她说些更好听的话。
“除了叫陛下还能叫什么呀?”她装着傻,硬是不敢把他想听的话说出来。
“这么快就忘了,自己方才那句话怎么说的?”
“就是不记得了,被陛下吓唬得忘了。”
“忘得好,朕有的是办法让你想起来。”他目光一沉,双手从被子里伸进去,欲挠她腰上的痒痒肉。
何昭昭猝不及防,还没做出准备就被崇帝袭了腰,酥痒的感觉顿时漫散而来,人都软了,发出阵阵笑声。她想要躲着崇帝作乱的双掌,却不得要义,反而被挠得直不起腰,笑得眼泪又要出来了。
“我说,我说!”崇帝立马停了手,何昭昭浅浅的喘着气,凝视着他,认真说道:“夫君,昭昭叫陛下夫君,陛下喜欢么?”。
崇帝心里一动,将手从她的腰间移到了胸前两团欺霜赛雪的丰乳,恣意揉捏:“喜欢,再多叫几声。”
何昭昭身子更软了,见崇帝喜欢,更是撒着娇唤他:“夫君,夫君,陛下是昭昭的夫君,昭昭最爱夫君了,啊嗯……”
粗粝的手摩擦着敏感的红蕊,直到把它摩擦得坚硬。何昭昭目光带水,崇帝目光深沉,双方凝视着对方,胶着地能掐出甜甜的丝来。
崇帝忍不住俯身而下,将两人间的距离缩得更短,目标只锁住她红润的唇。隐约可闻桂花酿的酒香,即便不如实品尝,都令他如此沉醉。
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双唇正要相贴时,何昭昭吐气如兰,甜甜说道:“夫君,你还未曾沐浴呢。”
“促狭鬼。”崇帝对此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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