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花颜:君临天下 作者:寂月皎皎
绯期短,歌阑饮恨春情薄(三)
云鬓花颜:君临天下 作者:寂月皎皎
绯期短,歌阑饮恨春情薄(三)
她私蓄不少加上萧宜给她的倒是足以让他们母子一世衣食无愁遂在乡间择地建屋隐姓埋名定居下来。『』
但她从前艳帜高张往日恩客不少到底纸里包不住火不久附近村民便知晓她出身青楼、未婚生子自然诸多鄙薄丫。
孟绯期继承了孟氏的才貌天份极高又有过几番奇遇不但才识过人更练就一身绝世武艺只是自幼受人白眼性情孤僻骄傲后来遂将胆敢欺凌嘲笑他们母子的村民收拾得服服贴贴望风而逃却终究堵不住悠悠众口。
随着他的狠辣乖张背后的指点和嘲讽越来越多就不是他凭武力所能控制的了。
孟氏明知儿子性情乖戾到临终时才告诉他往事其结果就是孟绯期扶了母亲灵柩大闹梁王府媲。
梁王正病着闻得此事龟缩不出诸兄弟和众侍卫均有所顾忌遂个个被打得头破血流由着他持剑逼人将灵柩抬入正厅将好端端的正厅布置成了灵堂。
若论身份孟氏连妾或侍姬都算不上;即便是登堂入室的妾也没正房停灵出丧的理儿。『』
孟绯期以一人之威震住众人还要逼素未谋面的生父出来向死去的母亲赔礼致歉时六公子萧以良、七公子萧以智早已派人入宫向五哥萧以靖求助。
萧以靖带一队宫卫赶来恩威兼施费了许多周折才将这位平白冒出的弟弟安抚下来。
最终协定的结果孟绯期认祖归宗算作萧家子弟;由萧以靖出面为孟氏请得一品诰封以侧室之礼葬入皇家陵园。
随后萧宜又带孟绯期向国主萧寻请罪萧寻厚加赏赐温言安抚良久绝口不提孟绯期身世反责怪庶兄不该让自己骨肉流落在外这才让孟绯期渐渐平了心气。
但孟绯期毕竟在乡野间长大对皇家规矩礼仪一窍不通又不屑学之三五日尚可容忍三五个月后难免人人侧目加之为人任侠尚气仗着一身好武艺屡屡在市井间滋事寻闹。『』不上一年御史台参奏他的折子雪片般飞入内廷连萧寻都大为头痛。
梁王萧宜明知不妙待要将其禁足但以孟绯期的身手哪里禁他得住?几兄弟初次见面便吃了他的大亏感情更是淡漠见他目中无人也便视他如无物。论年龄他比萧以靖四个月本该排在老六可连王府的下人也依然喊萧以良为六公子、萧以智为七公子……
萧以靖闻知遂让人称其为五公子;毕竟他已是萧寻嗣子称孟绯期为五公子显然更合适。
孟绯期一度对这个哥哥还算敬重甚至对人道:“若非太子这梁王府不呆也罢甚么皇族甚么萧姓旁人眼里金尊玉贵我瞧来也不过尔尔”
那段时间他已自承是萧姓。
萧宜本就身体不佳给这个横次里冒出来的逆子三天两头气上一回病情愈发严重不久便撒手人寰。
临终前为世子之位他请来太子回府商议。
萧以靖沉吟后答道:“若为光耀梁王府门楣着想六弟人品才智出众母家也算尊贵人缘又好乃是最佳人选;但若单以文才武略论五弟无疑胜六弟多多。『』若以六弟为世子只怕五弟又生事端。”
“那臭子……”
萧宜的脸开始扭曲“当年若是他没出世该多好”
他一脸的深恶痛绝平时在孟绯期面前勉强流露的慈爱一丝俱无。
仿佛他目前评价的不是他的亲生骨肉还是他的生死仇敌。
他却不知孟绯期见萧以靖到来早知必与册立世子相关早伏于后窗静静听着。他武艺绝世竟将屋内外守卫的耳目尽数瞒过把屋内之人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
萧以靖并未反驳生父的话只是淡淡道:“既已出世便不可能无视。若是家宅不宁六弟绝难有所作为到时反会沦作天下笑柄。”
“那依你之见……”
“自古以来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三哥有病不合适便以四哥为世子吧”
“老四么……唉原也孝顺。咱们府里出了一个你已够光耀门楣了便是世子寻常些倒也不妨。只是委屈老六、老七了靖儿你我要不要再为他们求个一官半职?”
“不可。若求的话岂可漏了绯期?”
萧宜便叹息不已“如此……待他们岂不是太不公了?”
萧以靖微笑道:“父亲放心有我在早晚委屈不了他们。”
自他被萧寻过继早已改口称萧宜为伯父此刻却已改回了称呼依然唤作父亲。
萧宜顿时悟过来执了他的手宽慰道:“我只顾忧心倒忘了这一茬了既如此老三和那的几个便交给你这兄长了”
萧以靖点头郑重应下。『』
他是萧寻精心培养十年的太子文韬武略无不出众地位无可动摇。日后若想刻意提携自己有才干的兄弟自是轻而易举。
便是三公子有疾不能继位有这样的兄弟力保也可安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萧宜一世庸懦临终倒是恪尽父职将诸子的未来安排得好好的还要尽量避免“不公”。
他做得果然公平——如果他不曾有过一个名唤绯期的儿子的话。
后来……
梁王薨逝诸子衰麻杖绖悲痛欲绝;孟绯期一身红衣召妓饮酒于闹市嬉笑自若。
有司再度参奏太子萧以靖尽数压下令人传孟绯期入宫相见。孟绯期拒不相见在外依然自承姓孟竟将蜀国最尊贵的萧姓一笔勾销。
萧以靖亲自去寻时孟绯期冷笑道:“他不以为我子我何必以他为父?自此梁王府是梁王府孟绯期是孟绯期从此再无干系只是梁王府欠我的我没事倒要去讨上一讨”
萧以靖若有所悟叹道:“若觉得梁王府欠了你的我可做主为你略作弥补。”
可惜孟绯期想的谁都弥补不了。
随后的日子但凡孟绯期高兴便回梁王府大闹一场打鸡骂狗摔东砸西几次差点一把火把梁王府给烧了。
新封的梁王萧以纶给闹得狼狈不堪遂入宫哭诉。国主萧寻大怒却被萧以靖生生劝了下来。
不久圣旨下令梁王将诸弟析出家产另住。
这其中萧以靖应该暗暗贴补了不少东西因为孟绯期所分到的家产比几位兄弟都要丰厚得多。他的宅院亦是最华美的却安排得离梁王府和几位兄弟都很远。
可照旧不太平。
既是兄弟彼此串串门不是很正常吗?何况家庙宗祠他孟绯期也可以去逛逛就是想拦那些脓包侍卫也拦不住。
还有他忽然想起为何正妃宁氏和萧宜葬于一处他的母亲孟氏就不能葬在一处?
他要去掘开生父和宁氏的坟把孟氏也葬进去。
早逝的梁王妃宁氏正是太子萧以靖的生母。
而他曾认为萧以靖必会再退让。
毕竟他已经发现这位看似完美的太子也有着难以启齿的隐痛和不宜为人所知的秘事。
果然萧以靖再好的涵养也坐不住了。
他带着数名近卫找到孟绯期道:“父皇要取你性命。离开蜀国立刻”
孟绯期大笑“想逐我走?就凭……他们几个?”
宝剑扬起出手如电是常人万难企及的速度和力道迅速将萧以靖的近卫击倒。
潇洒还剑入鞘他懒洋洋道:“敢问太子不知周围暗藏伏兵几何?都叫出来一试如何?”
萧以靖冷淡看他“真当自己是神了?何必伏兵三天之内我必可生擒你”
孟绯期笑道:“若太子可以在三天内生擒我不用太子赶逐我便自行离开从此永不回蜀如何?”
萧以靖点头“那么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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