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沉浮隋唐之旅 作者:兰玉簟秋
第154章 试做帝妃（七）
碧海沉浮隋唐之旅 作者:兰玉簟秋
第154章 试做帝妃（七）
在李世民的监督下，我是没办法逃避吃药的。可这五年来，我吃的药还少吗？
“你休想再让那群庸医开药给我，我说了不吃就不吃！”我扭过头，不想见他。
李世民在我身边坐下：“可这些药对你有好处，相信我，吃了它，你的头就不痛了。”
我讽笑道：“你知道吗？泉盖苏文也曾对我说过这番话，所以这五年来，我按他说的，让自己成了个药罐子。我的一头黑发，就在那时失去了。”
“但你柔顺的茶发我依然很爱。”李世民将我揽进怀里，抚着我的头发。
泪湿满襟，我变得歇斯底里：“可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除非你告诉我，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哪有什么病，不过是些强身健体的药材罢了，你休要胡思乱想……”
“既然这些补药治不好我的头痛症，那我不吃也没关系的吧？”
“你非要如此逼朕不可吗？”李世民声音喑哑，很是沉痛。
看来我猜对了，我的病让他们束手无策。“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皇上，我不希望自己到了生命最后一刻，还被蒙在鼓里。”
李世民惊讶的推开我：“你胡说什么？朕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皇上，太医们说我还有多少时间？”
李世民垂眸沉吟，好半晌才道：“三年……这五年你所吃过的药，全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你颅内的淤血始终无法彻底清除。但你莫要灰心，朕从未放弃为你寻求名医奇士，相信诚所至，总有一天，朕会治好你。”
呵，三年。原来我与他最初约定时，已经交托了自己整个未来。
泉盖苏文，你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从未对我讲过一句真话。我该恨你的，可我为什么还会想念？
夜里李世民抱着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搂着睡了一夜。他知道我想起了过去的事，好像并不开心，我半夜睁开眼，都看见他眉头紧锁着，把我的手紧紧握在前。
第二天一早，我将父亲送我的簪子拿给李世民过目，他嘴角一弯，小心地把簪子放回盒中，认真道：“此物是你娘的遗物，你当好好保管着，可不能丢失了，否则你又得闹翻天。”
“说的好像我很野蛮似的！”我一撅嘴，不高兴了，又道：“不过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娘的遗物，莫非你以前也见过？”
李世民笑了笑，并不作答，我发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这时女们被他传唤了进来，我看见巧慧端了早膳进来，又想起琴音的事，不禁烦恼起来，以致早饭也吃得心不在焉。
李世民岂会不明白我的心思，他只是一直隐忍不发罢了，也同我耗着。待他临出门时，还不见我相送，这才先松了口：“你无需为琴音担心，朕不过罚她到冷做半个月杂役而已，待日子一过，自然就放她回来了。”
“可此事不能归咎于她，皇上清楚我的病情，我突然发病晕倒，不是她可以掌控的呀！”
“行了，此事朕已有决定，不必多言！”李世民摆摆手，不想多谈，勾起我的下巴吻在唇上，温柔道：“好好在里待着，没事就不要乱跑，知道吗？朕忙完立刻过来看你。”
也许对我的病看得太重，他才把对我的疏忽迁怒在了旁人身上。我的病大概让他焦头烂额了吧！我郁闷地想，这个时候可不能惹怒他，只能暂时先委屈琴音几天，等风头过了再商量接她回来。
早膳之后就是吃药时间，今天的药量有所增加，我猜又是御药房想出的新方子。
吃完药，我打算画点什么来排遣时间，刚一打开书卷，一个小小的画卷就从中跌了出来。
也许是巧慧不小心把画卷轴放错了地方，我没多想，将画卷轻轻展开。执画的手突然停顿，眼睛驻留在画面上无法移动。
这是一幅画功极高的作品：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女孩被三个俊俏的男孩子围绕着，相互追逐扔雪球，在他们旁边，站着一个做工完整的胖雪人。透过画面，甚至可以看见每个小孩脸上细腻的表情，听到他们吟吟的笑声。
我好像融入了画中，成了那个红衣绒的女孩儿，手里抓住了一把雪沙，向离我最近的敌人掷了过去，把他打了个落花流水。在打雪仗上面，似乎无人敌得过我，但事后我就会发现，其实男孩子们总是对我放水，他们可不忍心真的伤到我。
我突然从幻想中回到现实，发现自己已经在书桌前站了好久，巧慧依然不见人影。我惊慌地收起画卷，将它归回原位，就当从没见过它。
接下来每一天，我都会收到这种神秘的图画。每一幅画都承载了一些信息，就像连环漫画一样，一点点叙写着那个小女孩儿的成长故事。我起初困惑怀疑，想寻出这些画的来历，但几番暗地搜查无果之后，已把全副心思落在了画上，我变得成日心不在焉地想那些画上的内容，甚至做梦都离不开它，我以为自己真的成了那个已恋上紫衣华服的少年。
当李世民抱着我时，金色的皇袍晃眼，我一度迷惑过，傻傻的问他：“为什么今天你不穿紫衣？其实紫衣更适合你。”
李世民瞳孔收缩，像是受到极大的刺激，抱着我的力量也似想将我揉碎，直到我喊痛他才吃惊地松手。“你没事吧？”他捧着我的脸紧张端详着，“你好好看着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呵呵笑道：“当然了，皇上，你在怕什么？”
我没把画的事告诉李世民，甚至任何人，不管那些画的背后藏着什么人，我只知道，在知情以前，我不会中断这件事。
李世民提起琴音的事，我本没听进去。琴音回到承乾殿，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因为我的原因她才受了苦，我诚心跟她道歉，但她仍和以前一样恭谨慎微，不能平易相处。
没想到那些画会突然中断。
我几乎找遍了整间房，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但真的就像下了几天的暴雨突然停歇一样，故事中止了。
李世民见我变得闷闷不乐，做事提不起兴致，非常担心。“这段时间你瘦了，再过一些日子，等朕忙完了洛阳的事，就带你出散散心。”李世民变得越来越忙碌，经常夜半三更还在看公文，来承乾殿时间也少了，我知道洛阳有一批乱党匪徒正烦着他。
中别的没有，闲话特别多。我虽不大出门，但还是能从女们那儿获得一些小道消息。现在被谈论最多的就是萧美人和杨妃。萧美人子冷漠孤高，其父萧铄，即洛阳知府此次以营匪结党，收受贼贿之罪被革职查办，她也遭受牵连，在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更成为众人之茶余饭后的笑料。而杨妃则刚好相反，大腹便便，健康养胎，不知成了多少女人艳羡的焦点。
那些人口中的杨妃，就是和我长得很像的那个女人？她怀孕六个月，我竟毫不知情。六个月前我才刚进，那时她还要皇上批准她出，这下两人却又有了孩子！
李世民，你真好样的，一边对我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一边却又让另一个女人怀了孕。
我难以抑制涌上心头的酸楚，忽然非常非常想大哭一场。天灰蒙蒙一片，即将大雨倾盆。我跑了出去，甩掉了所有的跟屁虫，一路狂奔着。
不知道途中撞倒了谁，我没有停下脚步查看，一股脑儿往前冲着，直到两腿发酸发胀再也不能坚持，才停了下来。
哗啦啦的大雨滴，敲在湖上叮叮咚咚的响。白玉桥边已无人迹，雨越下越大，远处有两三个女冒着大雨狼狈地找寻避雨所。
我站在桥上，仰对着天空，任由泪水打湿了面。这样的气氛真好，不会有人看见我在雨中哭，我也多了个借口骗骗自己。
一把伞的出现隔断了我的视线。我转头看见一张惊痛的眸子：“淑妃娘娘这是做什么？你不知道这样会让很多人担心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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