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想容 作者:柳卷香附
65-69
醉花想容 作者:柳卷香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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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醉掉的第一次 ...
他没有叫她,只是想确保她好好地上了车,真的回去了。
秦翊看了看容恒,叹了口气,“来来,大家继续吃菜喝酒。”
潭缪晨丈二和尚不着头脑,看了眼面色难看的秦素,安慰了一句,“秦素,你到底跟阿恒闹什么别扭了,怎么冲着苏以荷发起火了!前阵子还差点弄得出人命,那小子......”潭缪晨一边说容恒跑晕了挂点滴的事,一边叹息,“你以前不都是依着他的么,怎么才回来就别扭上了,他也是能隐忍的子,怎么现在比我还沉不住气,几时见他这么反常的!”
潭缪晨的几句话,无异于火上焦油,秦素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吃着菜,苦涩地味同嚼蜡,高傲地坐在那里像是不屑与潭缪晨的询问,一直不言语。
潭缪晨看着秦素的脸色不好,更加肯定了,容恒与她在闹别扭。
容恒在大厅这边的横栏边扶着墙,等了一会儿,见苏以荷还没有出来。少年揉了揉眉心,冷淡英俊的脸上满是困顿和痛楚。
果真是靠近他一回,就伤一回。叹了口气,少年往走廊入口那边走去。就一鼓作气,断个彻底吧。
跟她说,他喜欢别的女孩。他不需要她的好,那些所有的东西都是错觉,是他的怜惜。跟她说,容恒和苏以荷,就此一刀两断.......
少年抿着削薄的唇,自似薄情。
一条一条地想着怎么能让女孩憎恨他的理由,越走近就越觉得这走廊像是深渊,那些绝情的话必然会让他和她的爱情粉身碎骨。所有的美好和心动都是是他一手推下去的。
苏以荷笑自己果真是坚持不了,含着泪抬起头的时候从薄雾覆盖的眸子里看到少年。
容恒看见苏以荷瘫倒了,加快步子走过来,不看她盯着他情绪过于深浓的眼睛,手从腋窝伸进去,架起了女孩。
苏以荷感觉自己走路东倒西歪的,两人的脚步磕磕绊绊,想着容恒是不是一会儿就会耐心嫌弃地把她推开。
少年扶着女孩躲开人流,酒店是在一楼,出去很容易。
酒店门口是宽阔的马路,一走出来,凉风立即上袭。
苏以荷被吹醒了些,眯了眯眼看容恒,冬天的傍晚七八点的光景已经是夜色茫茫。两人靠在人行道旁边的路灯旁边,容恒让苏以荷靠着,想背着她走到对面的去打出租车。
容恒要转过身想蹲下去背她,苏以荷以为他是真的要把她丢在这里不管的,女孩慌忙抓着少年的黑色外套,不等他转身就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求求你,就一会儿......”女孩祈求地揽住少年。脸贴着冰冷的衣物,迷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数数,一秒、两秒、三秒。
一秒钟代替一天的想念,我要把这些天的想念都发泄掉,然后开始新的更加残酷的一轮折磨。
你骂我无耻也好,请不要推开我,苏以荷心里默默地祈祷。热热的呼吸喷洒在紧实的拥抱里,那样环抱依赖的姿态仿佛她圈着的是女孩的全部生命。
容恒僵硬在哪里,感觉到女孩抱着他的力度,紧紧地捏住了他的心。手指动了动,忍住了圈起她的冲动,往上握住她的肩膀,薄唇抿得更紧,推开女孩的动作缓慢却也快速。
凉风陡然钻进,冷得入骨,苏以荷被迫离开了。连一分钟都不肯给她。
苏以荷眼里满含泪水,少年用手握着她的肩膀,若不是靠在灯柱子上,苏以荷肯定会踉跄跌倒的。一看到他的清淡里窥探不出情绪的眸子,苏以荷便有很深的无力感。
她用所有的眼泪和牵挂都换不来他的一丝波动。
容恒盯着苏以荷,看着她的泪水,喉结滚动了一下,艰涩地开口,很努力地维持着自己淡漠的表情,“苏以荷,别哭了!”
女孩的泪流得更加汹涌。
岂是我爱哭,这可恶的泪水这么明显地就透露了我的心事,我也想假装不在乎,假装洒脱的啊。你不让我哭,就给我不哭的借口。
风这么冷,你这么冷,泪拆两行,还是清冷。苏以荷突然觉得醉意袭来,眼睛沉重像是要晕眩。
容恒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几乎要捏疼了苏以荷,她抬起眼皮看着少年。
女孩的目光明显的开始变得涣散,集中不起来,眼前的少年的脸幻化出好几张。
女孩想着腿软,靠着灯柱想下滑。
容恒看着女孩的下巴,
“苏以荷,不要想容恒了。我们不适合,而我...”容恒停顿了一下,心里苦涩,忍住了那几个字。
“我偏要想。”苏以荷抬起手擦了擦眼泪,这一定是梦,是梦。我是喝醉了的。容恒不会又来狠狠地伤害我一次。我不想听他直接说出伤人的话,不想听。
“我没有喜欢过你。”
“苏以荷。我一早就知道婚约。我反感那个婚约。”
“你跟我住一起是长辈们刻意安排的。你不会看不出来是你爷爷安排的。”
“我喜欢的是——”
“不!”
“别说了——呜呜....”苏以荷咬着唇哭了出来,手紧紧地堵住容恒的嘴。
容恒拿下她的手,冰冷的话语一直在她耳边重复,固执地想把她最后一点哪怕是可以当做美好回忆的东西都击碎。
“忘记那些错误的日子!”
“不要!”
“好好谈一次恋爱。”
“我不!呜呜......”苏以荷堵住他所有的绝情。
“你恨我吧!恨我!”“我喜欢你!爱你!”
“不要爱我。”
“不。”
“苏以荷!你***给我听话!!”容恒怒了,冲着苏以荷骂了一声,俊逸的脸上满是严酷,生气地没有看出来苏以荷红着眼眶下的醉态。
苏以荷也只敢借着酒意这么垂死挣扎,这么逆反,这么敢真实地袒露自己的心。
清醒的时候,定然是所以的“不”都会变成强扯出一抹微笑而后一无抗拒的“好。”
苏以荷被骂了,倔强地不服输,“我就不听话,我爱你,我爱容恒,我爱容恒,我要想容恒,一辈子想他,我爱他.......”苏以荷含着泪,嘶哑地一遍一遍魔咒一样重复,哭泣的声音伴着一声声地爱,寒风里头瑟缩着她看着容恒的眼睛,神经被酒意麻痹,毫不隐忍地把自己的心捧到他面前任他践踏。
“唔——”女孩子一声声的告白像是猛烈的毒药,一点点地腐蚀了他费劲心力维持起来的强烈隐忍,她固执地说着,他不想听到那些让他的理智困不成军的带着哭腔和委屈的软语。简单而直接地,他咬住了她的唇,紧密地贴切,把她的爱意吞下。
少年压着女孩,薄唇尝到了咸涩的泪水,两人唇齿撞击生疼,大脑里所有的情绪都消融在柔和真实的触感里,突然什么都抛却了,女孩睁着眼,他的唇温温的贴着,睫毛微颤在她含泪的眼帘里,眸光里头突然涌出许许多多浓烈的情感,瞬间湮没了她。
这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容恒才不会这么拥着她,才不会这么深切地吻她。苏以荷睁开眼睛,看着少年紧闭的双眼,绝对的沉沦。泪水滑落,湿了他的鼻梁,像是催化剂般少年加深了力度,加深了吻。
苏以荷闭上眼,不管真假,完全的放纵。
那么绝情的话语,然后又是这么真实用力的吻。
四片唇贴合,先是微微用力的吮吸她的唇,松开后摩擦,噬咬,然后被嘴角溢出的口水和舌尖的舔弄湿润滑腻。滑腻温热的舌头伸到她的嘴里,从牙关摩挲蜿蜒,酥痒的感觉让苏以荷战栗了一下,下意识微微张开牙关,他的舌若有若无地触碰到她的,最直接的触碰。然后被他卷起,用力地像是要把她吞到肚子里。女孩闭着眼,唇齿交融的感觉更加清晰的传来,她伸出舌舔着他,追随着毫不放松,像是角逐,也像是永远的跟随。
她的少年这么真实地在她的感官里肆虐。这么亲密地唇齿相交,女孩脸上升腾起红润,像是会传染般少年俊逸的脸上的嫣红从耳后蔓延到脖颈。
吻着她的,是容恒的感觉,是她爱的少年。
英俊的少年将女孩压在路灯柱子上,低着头吻女孩抬起下颚扬起的红唇。挺拔修长的身子映衬出她的娇小和柔弱。手从肩膀搂住了她的腰,她的头抵在柱子上,正好的适合拥吻。女孩的手紧紧地抓住少年的衣角,被他吻的喘不过气了慌乱地扯着,分开片刻之后,不想面对迷失,不想面对绝望,继续贴上,深吻。停息纠缠,纠缠停息,停顿越来越短,那个吻终于持续到他们的唇都发麻了,还是贴在一起,放松了力度,浅浅地吮吸,像是情人亲昵的抚和依偎。苏以荷圈住了容恒的腰,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火热的气息流动,冬天的寒冷变得微不足道。
于是他们从生涩到深入,从温热的悸动到火热的燃烧,深吻的男女在通明的灯光下,车水马龙掩盖在夜色里,寒冷的冬天里冷清的的人行道旁边,那样深浓里逃脱出来的美丽幻境。
没有高超的技巧和挑逗,只是最简单的温软摩挲和相濡以沫,他们用尽了全部的心神深刻投入。深深迷恋彼此的味道和感触。
潭缪晨站在酒店门口呆掉了。
被他强拉来的秦素早就扭头跑开了。
他不敢相信那是容恒,那样周而复始冷淡的少年,把女孩紧紧地桎梏在身下,投入地拥吻,强势地把苏以荷压在路灯下,双手从女孩的腰下上滑,捧着女孩的头,手掌覆在她的脸上,他的手指垫在发丝和冰冷的铁柱子之间,用最具有占有姿势深吻。
潭缪晨从来不用那种姿势去吻女孩,那种想要隔绝一切的占有欲和深爱。
潭缪晨收回目光瞥见旁边刚走出来的秦翊。
“呃...我追出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潭缪晨指了指右边几十米外,把手在口袋里头尴尬地笑,想解释不是他任凭事态发展,忽然又想了想,他比秦翊早出来半个小时,想到容恒喝了酒跑出去钱包还在他兜里,他还很满意自己的情商把秦素给喊了出来,还想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相处,他花了半个小时才冷静下来没有冲上去,反思着,容恒,他大概是真的变心了,还是,两个都喜欢。
“秦素,她.....”潭缪晨吞吞吐吐,看了看秦翊,温和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秦翊,容恒他喝醉了,喝了两杯酒啊!我喝醉了也会抱着女孩子乱亲的。”潭缪晨挡在秦翊跟前,看着秦翊还是那副温温的模样不惜污损自己的形象忙着替容恒解释。
“他就是现在最清醒了。”秦翊瞥了一眼在路灯下重合成一条影子的两个人,轻笑了一声,拿着结完帐的单子塞进口袋,从潭缪晨旁边走了过去,准备去开车。
潭缪晨握了握裤子口袋里的手,感觉自己真是...没用,真是白痴,也骂着容恒,你小子倒是挺能忍的,这么喜欢还言语刻薄,大半年都放着她不管不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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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逼出来的心事 ...
苏以荷是努力地想让这种感觉持续,哪怕是硬撑着睁开困顿的眼皮,两个人靠得极近。
鼻尖里满满的都是容恒的气息,男孩身上有一种带着凉意和清新的味道,苏以荷找不到形容词,只知道那种气味像薄荷,却又没有那么浓烈,淡淡的一种跟少年脾一样泛着清爽。
苏以荷从前一直以为,那些所谓的男人的味道只是用古龙香水或是烟酒熏出来弥留下的因子。
的确不在于自以为,会有那么一个人让她顿悟——每个人的身上真的是有味道的。
那种需要多少次探索和小心翼翼的接触,才会把这种气息辨别出来,并且深深地记在心里的特属。
女孩子努力想清醒,奈何眼皮太沉重,毫无意识的前一秒,好像是他在耳边不甚真实的轻喃了一句,“睡吧......”
还好是周末,苏以荷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苏以荷看了一下表,十一点多了。
往往周末的时候寝室里就只剩她和路小北。
洗脸刷牙之后,路小北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掂了一份快餐。
路小北把餐盒放在苏以荷的书桌上,看到苏以荷洗完脸,随意把头发拢起来扎好,好像已经是颇为清醒的样子。
苏以荷看从卫生间出来,瞥见路小北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看着桌上的饭盒,笑骂了一句,“唔,还算有良心。”
路小北惭愧,尴尬地笑笑,知道自己自从有了男朋友之后,一改当初绕着苏以荷屁股后头打转,把目标盯在自家的帅哥身上。
不过章笑也说,让她在苏以荷面前少开口,路小北最擅长的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快吃饭吧,都快凉了,唔,这是哪家小店的菜,都是你爱吃的。我特意留的啊,顾文晰那厮我都没有让他吃的。怎么样够义气吧!!”路小北搬着凳子在苏以荷这里狂献殷勤。
苏以荷点头,打开饭盒,塞得满满的看不见米饭了,用筷子拨了拨,感情路小北是光顾着带菜了,哪里有米饭来着。
吃罢,咸死了也要吃啊,真的很饿了呢。苏以荷吞了吞唾,开动了。
“嘿嘿!小荷,我忘了塞饭进去了。”路小北脑门汗了一下,尴尬地笑。
早知道该让顾文晰去打包,她总是改不了丢三落四的毛病。
“唔,没事,菜很好吃。”苏以荷斜了路小北一眼,不管嘴里滋味如何,话倒是说的很云淡风轻。
路小北凳子往这边挪了挪,“小荷,我昨天看见了。”路小北神秘兮兮地说。脑子一转,那个章笑嘴里的极品和小荷是不是出现转机了,小丫头也正不遗余力地证实。
苏以荷继续咀嚼,路小北眯着眼睛观察,没看出来苏以荷哪里反常。
“什么?”苏以荷问。
苏以荷面上不流露,其实心早就已经被路小北神秘的模样提上来了。
她也很想知道,昨天,那种朦胧的感觉是真的还是假的,时间是怎么瞬间从酒店一下子过渡到今日。小北她,看见什么了?
苏以荷的心怦怦地跳,那种速度好像比期末考试查看成绩单还有剧烈几十倍。跟昨夜的心跳如出一辙。
路小北眨了眨眼,抿着唇偷笑,“哎呀,小荷你装什么装,就是他啊。容恒!”
苏以荷感觉血瞬间从脑门上涌,心剧烈跳动了几下,才慢慢地恢复,像是陡然涌上岸边的潮水,湿透了坚固的堤坝,又徐徐地退却。
“嘿嘿,好了?我看那个天煞的很热心啊,把你直接背了上来,还盖被子。话说俺就感觉不是章笑骂得什么薄情郎。长得很帅,虽然看着确实很风流的样儿,可是瑕不掩瑜,这个小缺点可以忽略不计。”
“怪不得把你给迷住了,原来小荷喜欢那样的男生啊,嘴唇厚厚的,很sexy。”路小北撑着小下巴絮絮叨叨地说,话闸子越打越开,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苏以荷吃饭的筷子顿住,想了好半天才回话——“你看见的不是容恒。是潭缪晨。”
往往是冷淡的容貌哪里和风流扯得上边,那样薄情的唇,哪里真会去吻她。
—真的是假的,苏以荷吁了一口气,转过头继续吃菜,本来就不会是真的。
路小北愣住,嘴巴啊啊地张了数秒,重负了啊啊的几声简单的音节后禁了声。
她就说,章笑怎么把那人的相貌夸得那么好,脾踩得那么低。
她悲催地又搞错了......
潭缪晨知道自己被路小北这么形容,肯定是心花怒放。那厮就是自诩风流的调情高手,无奈身在军队,施展不开身手,总是念叨,等他退伍了,一定要继续高中时的风采,重新树立起自己迷死万千少女的无敌形象。
哪里像容恒,空有一副傲骨风姿,不懂得利用,还变本加厉地对着女孩放冷气。
潭缪晨吃了一口饭,叹气,苏以荷那个姑娘可真是苦啊。抬起头目光狠狠地刓了一记容恒,这家伙可真是混帐。
明明都亲了人家,怎么转身就推给他,让他送回去了。
看了容恒有些料峭的背影,潭缪晨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真想大吼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
看这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始作俑者也挺苦。干嘛弄得两个人都痛苦,在一起不就结了!
潭缪晨拍了一记容恒,两个男生并排站在灯光明亮的场上,冷风刮着脸,吹得人分外地理智和清醒。
潭缪晨叹息了一下,忽然也觉得自己在逃避容恒内心真实的猜测。
潭缪晨不复往常吊儿郎当的神情,用手低着唇,像是不适应这样严肃的氛围“咳咳,阿恒,其实,娶了她不是两全齐美么?!”
容恒扭过头,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潭缪晨上前揪住容恒的衣领,咕哝地抱怨“妈的,你小子谈个恋爱也整的别人看得心里难受,我哪次交女朋友拖累到你了!”
容恒挑眉掰开潭缪晨的手,“你就一娘们儿投错了胎,有什么难受的!”
潭缪晨鼻头冻得通红,迎着夜风出气,“哼哼...你大爷!信不信,我这个周末就销假回去约约苏以荷,啊,话说,我到一直没有跟苏以珍这个二姐姐怎么接触,也是一个二八年华的花季少女啊,我还真没有怎么跟温柔的女孩交往过!”潭缪晨点点头,不顾死活地嘿嘿奸笑,瞥了眼容恒眯着眼看过来的冷峻目光,“你说我这周被批假的可能有多大?”
少年棱角分明的脸面无表情,转身留给潭缪晨一个背影。
“喂!阿恒!”潭缪晨冲着容恒的背影叫。
“你还当我是兄弟吗?!今天下午之前,我一直都以为你跟秦素好!!!我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你把我当兄弟了么!?我哪一次瞄上个谁谁谁的没有跟你说来着!你小子倒好,藏着掖着的把我这个做兄弟的彻底撂倒一边了......”潭缪晨说得是气话,可是越说越委屈起来,眼眶有些犯冲。咽下口气说了句狠话,“你今天不把你的事给我整明白,我就......”潭缪晨想了半天,终于抓住一个理由,“我就把你那个混账的兄弟交公得了!!一了百了!”
容恒停下了脚步,路灯下影子停滞了半响突然转过身揪住潭缪晨就狠狠地给了他一记。
潭缪晨捂着肚子痛得快哭出来了,咬着牙从牙缝里骂了一句,“***...”
容恒的表情很不好,潭缪晨不用看也知道,他踩了他的死。
潭缪晨喘着气抬头,和容恒直直对视。
两个男孩在路灯下,气氛僵硬地各据一方。
潭缪晨半天开了口,“阿恒,其实,我是个合格的兄弟对吧,只是差了一点点,和你没有血缘罢了,你要是有对容远十分之一般的对我,我怎么会一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德行!”容恒看了潭缪晨一脸的怨妇状,皱眉怒斥。
“什么叫做又不把你当兄弟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哪里还有什么秘密。早晚不都要摆在你眼前了。”“只不过...以前总觉得是要娶她的,现在突然觉得不能。我以前没觉得自己会真的..挂念一个女人的。”容恒将手在裤子口袋里,呼出一口白气散在空气里,灯光下的影子长长地拉开。
潭缪晨走上前,并排站在容恒旁边。
“那就继续挂念呗,娶了一了百了,不喜欢就能娶,喜欢了反而不能娶了?”
容恒抬头,面色有些尴尬,“不一样。不喜欢的,应该不会在乎她心里怎么想的,你知道,我不是面面俱到的人。”
“可是现在人家喜欢你,怎么办吧!?”潭缪晨故意将“喜欢”两个字咬得很重。
冷色调的大衣领子被风吹得翻卷起来,容恒俊脸有些微红,扭过头,喉结滚动,嗓音有些沙哑,“她还小,一时的迷恋就当做了爱情,你不是也经常一个女生一个女生地换,刚开始的时候,个个都喜欢得紧。”
潭缪晨转过头神色有点不自然,哪里知道自己的恶行被拿来说事了,立即反驳道:“那不一样!她是好女孩,我也知道你的为人,往常我以为你对秦素有意思的时候,你不理不问的,但是你对苏以荷,是动心了吧?!”
容恒看了潭缪晨一眼,沉默了一会才说,“我不敢确定知道她将来不会后悔,她现在还不到真正了解爱情的时候,只要我一点头,今天我们手拉着手,说不定年里长辈就会把婚事定下了,她的圈子太狭隘,将来走出去了,兴许会遇到对的选择。那时候发现自己原来对容恒,就是一种青春萌动和好奇,等她真正找到自己想爱的人的时候,可是连退步的余地都没有了。”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最好的那个......”潭缪晨想掐死容恒,谈个恋爱有必要想这么多么?!
“若是和她有婚约的是你,一开始和她住在一起关心她的是你...现在和她熟悉的也是你,也许...”容恒忽然想到什么,眸光暗了一下。
“潭缪晨,若是那年被流氓扔到乡下的恰巧也是你...,她十岁那年遇到的是你,不是也许,可能她现在心里的人一定姓潭。这就是一种依赖,一种先来后到的感觉,就像刚破壳的小**认亲一样,第一个教她走路的就是妈妈。我没有时间去验证那是不是爱情。是爱,忘记了就不是了。但是我知道,一旦不是,我就是她一生的悲剧的罪魁祸首。”
容恒随后自我安慰自我解嘲般笑得没有温度,“无妨的,我不对她好,时间长了,就该讨厌起我了,小姑娘都是单纯的心思,在说不定过段时间,街道整修一下,就不知道军区大院往哪走了......”心思细腻,却还是止不住地天生糊涂没有方向感,他等待的时候往往会担心她在哪里又迷路,又局促不敢往前走。
潭缪晨看着灯光晕染的夜色若有所思。
他一直说服自己,容恒他不是被逼迫着进入他们的世界,他是真的融入了,作为高干家的子弟,他比别人更懂得怎么样在人前伪装自己,在人后一直故我地活着。
其实,哪个都不是真实的他。
少年只敢站在灯光明亮的地方仰望夜空,心里也有畏惧,也有幻想。
真正的容恒,渴望爱情,渴望自由,他觉得自己渴望的一切都太过美好,包括那个女孩。
正是梦幻一样的不真实让他无比惧怕那种美好的破碎,所以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自己的想法悲观化,总是以为自己是最不幸的人,总会得不到好的结局,所以不想连累她......
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去自由地选择未来,所以是想,放她走么。
爱之初,怎么能忍心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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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放她走吗?
婚约真的能这样轻易打破?!除了容远,容恒他从来没有违逆过他父亲的。
潭缪晨知道容恒他多么具有天分,在容父不知道的领域。却必须强行掐灭了自己的兴趣,努力投入到军队里,等着立功,按照容父的希望,将来能够在军政界出人头地。
未来的样子早已经被模具固定出皱形,剩下的就是将少年烂漫的岁月一一灌注。
所有的屈服,都源自于他骨子里的纯粹的歉意和自我抛弃。
苏以荷,不过是被他的屈服和过分的在乎所抛弃。
不自信,才推得更远!
潭缪晨看了一眼困顿当中一味寻求解脱的容恒,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愿,那真的是一时的迷恋。毕竟现在的优秀的年轻人这么多,她还都没有见识过呢?!说实话,跟你在一起,确实是委屈她了。”
潭缪晨注视着容恒的眼睛,明显的受伤的情绪闪过而后归于平静。
他的试探得逞。
他知道,不管苏以荷的执着是不是迷恋,可容恒,肯定不是。
若是没有幻想过一生相伴,怎么会这么害怕地连前进一步都觉得是罪恶,是对女孩的束缚......
67、计策 ...
“唔,是!好的!”路小北对着电话用高分贝的嗓音叫喊,义愤填膺的语气像是在发表抗日宣言。
“嗯,我明白,我下去想办法,现在这边太吵,我还要忙,不多说了。”章笑靠在吧台上,黑色的外套衬出利落微微上翘的短发,干净的脸蛋在灯光下白而光洁,像是一层打磨过的石蜡塑雕,偶尔不削地挑眉咬牙又平添出几许不羁的生动。
章笑挂了电话,指甲刮着下巴,额头皱起了细褶,看了眼酒吧t台上跳舞的男生,眼波流转,计上心头。
入夜的时候,一辆深蓝色的摩托车停在白色公寓楼下,黑色的身影摘下头盔,拨了拨凌乱的头发,进来楼道,公寓的大门被敲得啪啪作响。
男子打开门,看了来人,微微蹙起了眉,站在门前,似乎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章笑将重重的头盔抵在男人的前,往里推,用尽了力气。
秦翊顺过她的手,把她反扣住,“这算不算私闯民宅?!”
章笑手被反扣住,依然不服软,扭过头瞪了一眼秦翊“私闯民宅跟□比起来,算个屁!”
秦翊倏地抿着嘴角,像是突然生气地放开她。
章笑得了自由,气焰高涨,看着男子温润依旧却没有什么多余表情的脸,嘿嘿笑了一声,“你承认了哦!”说完自己跑到屋里去,砰地跳到沙发上,软软的触感让她舒服地嗷了一声,叫得悠长而暧昧,让后进来的秦翊微微不自在地扭过了头。
章笑接过秦翊递来的咖啡,吧唧了两口,“喂!帮我一个忙吧。成了的话,那破事就一笔勾销了!”
秦翊扯了扯嘴角,“果然每次来都没有好事......”
......
“看看..看看,都瘦了一圈了呵!”章笑对着苏以荷半是揶揄半是生气地咋呼道。
苏以荷翻了章笑一眼,“没有的事。”
“唔,信你才怪!”章笑扣了扣鼻尖,“那个,苏以荷,我给你个建议,找他好好说清楚,该断了就一了百了,总是这么吊着,什么时候是个事儿啊!”
苏以荷抬眼,“早就断了。”
“我看是没有,断了也不该断的这么窝囊,话说都还没有开头,就先肝肠寸断了,我看着怎么就憋屈的慌,你傻,我不能看着你傻!”
苏以荷没说话,任章笑说去罢,横竖反正,她承认自己不够洒脱。
“你不说话我就放过你啦,你要是个能说会道的,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么被动的地步,被人家欺负到头上来了,也还感觉是自己的不是了。唔,苏以荷,这一次,你听我一回,我让你看个明白,他要是死不回头,我们也就痛快点,不要丢了女人的面子,天下男人多的是,还缺了他一个不成!”
苏以荷疑惑地眨眼,章笑没等她反应过来,架着她的肩膀,“我会害你么,我知道这个感情的事要两个人解决,可是我煽风点火的权利还是有的,你就从了我这一回,配合点我们演一场戏,走走走!我的朋友还在外头等着呢。”
苏以荷丈二和尚不到头脑,被章笑推挤着下楼,远远地看见花台旁边站了一个少年,熟悉的很......
章笑牵着苏以荷走过去,笑得很灿烂地向苏以荷献宝似的说,“怎么样,天下不只是一个容恒吧,这个可以以假乱真了喔!”
苏以荷明显地神色严肃起来,抓住章笑的袖口,声音有些紧张“笑笑,他...你怎么认识他的?”
章笑弯了眼睛,“唔,我的好哥们,认识很久了,小学初中都是同学,今年暑假刚好在北京碰上了。”
少年对着苏以荷吹了一个口哨,笑得邪肆“嗨!好久不见!”
苏以荷睁大眼睛打量着男孩,还是那么邪里邪气的样子,潇洒不羁的跟章笑确实有得一拼,也难怪 ,物以类聚。
苏以荷嗓子紧了紧,不知道是不是该若无其事地打招呼,章笑推了推她,“发什么呆!就知道你肯定会发傻,诺,别说,要是让他把头发给打理打理,真的分不出来。”
苏以荷感觉自己的脑门快冒汗了,虽说少年眼前的模样和去年年里的少了些戾气,总归还是让她有些恐惧的,不过章笑显然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有那么一出,只当做苏以荷被眼前的肖似容恒的面容给惊住了,倒是也没有看出苏以荷的异样。
可是容远显然是知道的,走到苏以荷前面,伸出手,对着章笑嘿嘿笑了一声,“阿笑啊,你这朋友不给面子哦。”
苏以荷尴尬地抬起手,局促地跟少年握了握,干涩地说了一句,“你好......”
“唔,你们俩先熟悉一下,阿远你跟着她先逛逛t大吧,我那边还赶场,就不陪你了,你可别吓着俺家的乖女儿,走了!”章笑便走便挥手,不一会儿就跑远了,苏以荷当场竖起了汗毛,警觉瞬间提了上来。
“喂!我会吃人么??”少年突然低下头,很沉地在苏以荷耳边问了一句。
苏以荷移开头,退开了几步,脸色转,不解地皱眉,“你想要干什么?”
“唔,帮忙啊,阿笑说让我来演演男二号,诺,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这么委屈过,居然是个配角!”少年不满意地撅着嘴,很是无辜的表情。可突然又转过脸笑了起来“所以,适当的时候,我看看能不能取而代之......嗯?”容远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光彩,“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你...会不会是他的逆鳞呢?”
“不会,没有必要演什么戏,你回去吧,阿笑不了解情况,我跟容恒什么也没有,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苏以荷抬眼,动了动嘴角,想了一会儿,继续说,“他是你哥哥,你不该这么处处要跟他动心思的。他会伤心的.....”
“嗤,在乎我?......他什么都没告诉你吧,呵呵.....看来还真是挺无足轻重的一丫头,我陪你演戏会不会太浪费本大爷的时间了?”容远斜着眼看了看苏以荷,看女孩微微地动了怒气的脸马上又恢复了镇静。
“你说的对,是无足轻重,那么你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请回去吧。”苏以荷说完不想理睬这人,转身欲走却被容远拉住了手臂。
“大爷不做半途而废的事,走吧,陪本大爷走一圈,卸掉你那见了跳蚤一样的疙瘩表情,好好配合着,不然......今年冬天大爷闲得很,明白?你放聪明点!”
苏以荷挑了眼,咽下一口气,这分明是□裸的威胁。抿着嘴角走在前头,“唔,逛完了t大就回去吧。”
容远抽出擦在裤子口袋里的手,叫了一声,“喂!苏以荷,带我去法律系找找人!”
苏以荷停住脚步,“你找谁?”
“不知道有没有叫呃...小秋的......”容远嘀咕了一声,似乎这是个小名,有才怪。
况且还不知道,她有没有考进来呢。
是他先失约的,那丫头也许就本不当回事了。
总之,既人来了一回,就看看吧,权当作慰问故人。
虽然还是一个很陌生的故人。
“我不知道,我不是法学院的。”
“那带路吧!”容远挥了挥手,很理所当然地将苏以荷当做领路人一样使唤。
苏以荷自动忽略他的大爷语气,兄弟俩这点还蛮像的,从来不知道客气俩字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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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将计 ...
冬至过完,天气陡然变色,清冷一下子变成了破败。苏以荷忙着复习功课,很满足自己终于可以稍稍地找回了些自我,似乎一头扎进繁杂的微积分中,就再也没有力去想其他。这样的感觉很好。
每天重复着同一种节奏,自习吃饭睡觉,累得一塌糊涂只觉着满足,或许,这才是境界吧,也或许,这是最蠢笨的生活方式。
苏以荷弯着眼睛看湖面上结好的冰晶,被顽皮的学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而后湖水又故我地结痂,冰封,把淤痕和碎片一起冻结。
那些细小尖刻的棱角和着泥巴,静静地在光滑地表层下慵懒地伸展扩张......
女孩儿站在河面一会儿,便跟着人流走上马路,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一碗热气腾腾的牛拉面摆在面前,苏以荷真的很饿了,早上出来就随意地买了一杯豆浆,早上好像习惯地没有胃口,现在可是饿得前心贴后背,拿起筷子,就这热气吃得很很香。
一直专注地吃着面,半响随意抬头,苏以荷放下筷子,看了眼面前的人。
“呃,学姐,有事么?”苏以荷问。
“嗯。”谭子秋点头。“你快点吃完。”
苏以荷低下头,继续吃,很专注也速度,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一碗拉面。
谭子秋看着女孩快速却一点也不失文静的吃相,挑了挑眉。
“走吧,去喝点茶。”谭子秋走在前头。
苏以荷拿起书包跟着她,总是感觉,这个学姐,太过怪,太让人捉不透。
谭子秋领着苏以荷来到学校里的水吧,点了热茶。
“上次为什么没去?”谭子秋开门见山问得很直接。
苏以荷看着杯子里的茶,抬起头看着谭子秋似乎没有生气的表情,“我那天有考试。”
苏以荷只能说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考试是上午,约定的时间是晚上。
她不知道,那个类似容恒的家伙,居然能牵扯出这么多边边角角的关系来,章笑的旧交也就罢了,居然连谭子秋,也认识他。
本来那日容远去法学院找人,她已经感到奇怪,那日没有找到什么小秋的,却不小心让别人把照片给拍下来挂到网上了,校园网上点击率前三的俊照,用尺寸衡量过的黄金比例的脸,那人放大的照片,在苏以荷还不知道的时候,就传遍了校里校外。
不是路小北的歇斯底里惊为天人的叫声,苏以荷尚且还不知道。
隔天,谭子秋就找来问她了,因为那照片的背景里,有一个侧着脸的女生,离男生几步之远,像是路人一般,正是苏以荷。
那时,苏以荷没有看错的话,谭子秋不似平时那样事不关己的高姿态,拽着苏以荷就逼问,“苏以荷,那是容恒么?!”谭子秋怀疑,容恒他,从那时起,再没有那种邪气的装扮。
苏以荷正在犹豫,谭子秋瞪着她,“苏以荷,那是不是容恒?为什么去法学院!你不说我就不会找他问么!”
“不是。”苏以荷着急地抓住她,“不要跟容恒说!”
“你出来,把话说清楚。”谭子秋拉着苏以荷出了寝室。
谭子秋对着苏以荷,像是审判一样,苏以荷很莫名其妙地感觉,两个兄弟,搭上谁都不是好事。
但是她也仅仅知晓,容远是容恒的弟弟而已。紧闭着嘴无论谭子秋如何问,苏以荷也不回答,只让章笑把那人的号码要来,给了她。
如今又是因为容远,她要接受谭子秋的“建议”。
谭子秋很显然没有被苏以荷给糊弄过去,倒是也不说破,“这个周末,容远会过来,你跟着他来,苏以荷,你不听话,信不信我春节带着容远去拜访容伯伯,容伯伯一定很高兴他又多了个儿子......”
苏以荷皱眉,为什么总喜欢拿这些明明与她无关的事情,来逼迫她。
“学姐,抱歉。我不会去的。我不管容家的事。”苏以荷坚持,她不能让别人抓住她的软肋。
谭子秋看着苏以荷紧抿的嘴角,这姑娘真敢跟她呛声。
谭子秋侧了侧身子,“苏以荷,我不是巴着你去,你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疙瘩,现在,我只想把你抹平了。你去演一场戏,然后,好好地从容恒的生命里头消失,这样也不行吗?还是,你本就不甘心来着......”
苏以荷看着谭子秋美好的侧脸,支吾了一声,“学姐,我跟他本来就没有什么的,我不会去找他的,你放心,我现在已经离他很远了。”
苏以荷扭过头,她怎么能去,那是容远,是他的弟弟,她再蠢,也不会跟他的弟弟演戏啊,他是他的致命伤。
苏以荷不知道谭子秋究竟是在做什么打算,从前她有意无意地告诉她,像是她已经喜欢容恒八百年了,可是更多的时候,苏以荷看不见她,好像她就是在某一个她不经意的瞬间又突然闯入她的生活,这是一个古怪的学姐,犀利却致。她似乎有些无力招架。
苏以荷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里。心狠一点,她就无敌了,只需要狠心一些。
“我信你不会去找他,因为你知道这样会更加让彼此难受,会更加让他感到愧疚。”谭子秋看着苏以荷讥讽地挑起一抹笑意,随即敛下眉目,像是很认真的再说“他知道你过得好,就不会百般地想着对你有歉意了,你懂吗容恒表面上不在意,其实他骨子里是一个很善良柔软的人,总是怕亏欠别人。你这样一声不吭地,只会成为他的心理包袱。”
苏以荷动了动嘴角,没有说出话。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什么都不做都可以成为别人的包袱.....如果是一个包袱,也是一个分量可以忽略不计的包袱啊,似乎没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地非要他记起还有这么一个负担的存在。
“你自己好好想想,周末的时候容远会过来,容恒他过完下周末,就只能到年关才有假期了。”谭子秋说完,放下喝去大半杯茶的杯子,付了钱就出去了。
白色玻璃上附着一层密密麻麻的水珠,看起来像是缭绕的雾气,苏以荷趴在桌子上,用左手撑着下巴,眼睛里也是雾气蒙蒙的一片,对着桌上的一个粉色的心印,右手细细的指尖在上头打圈,像是要戳碎似的。
找你不行,不想去见你也不行。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啊,到底让我怎么办......”
苏以荷从来没有觉得哪一个冬天像今年的这样缓慢。缓慢到她可以清晰地知道每一段光景的轮廓,知道那段时日的色彩,还有哪些在垂死的色调中溺死的冲动。
就是每一个漫长的时日拉扯出来的。
从周三到周末,又是一轮新的考验,似乎她再也不能按照自己所愿安静地生活,总是有这种那种理由牵绊你,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人出现在你的周围,把你推向你从未经历过的陌生的场景,然后笑看你的手足无措。
就像是明知道这出戏是一场闹剧,她还是无力阻挡地成了闹剧的主角。
苏以荷十分不耐地感受着容远覆在她肩膀上的手,好像全身都因为这种感觉不适起来,那时候希冀要是肩膀能自动脱落再组装该有多好,那么,就让他抱着一截胳膊去演戏吧,她就不用忐忑不安地被他逼迫着去继续这可笑的反讽。
章笑说,容远是最恰当的男二号。因为一样的轮廓最容易让苏以荷倾心,也最容易让容恒嫉妒。
而容远,苏以荷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动机去接近他的哥哥。这才是她至始至终都觉得恐慌的地方。
她来,因为她确信她不是他的伤。苏以荷甚至不知道是该苦涩还是该庆幸,也许容远搂着她,容恒只会觉得好笑,毕竟曾经那样侮辱过她的人,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他们真的是在一起的。
看着容远,苏以荷发誓,他若是敢再次伤害他,她用了全力也不会让他好过。哪怕是背负罪恶也好。
苏以荷希望这一天,甚至是一个下午,赶快过去。
那么明天,她就会好好地呆在学校,再也不用去管这些纷繁,哪怕自己在一个角落沤烂也不要出来了。
容恒他会好好的,苏以荷告诉自己,了刚才章笑闯进来时她慌忙塞在口袋里的金属,苏以荷觉得有一种充实感,但充实之后是更大的失落。 容远瞥了一眼苏以荷沉静得有些过分的脸,“注意你的表情,可不能把戏给演杂了!” 那时是刚刚下了车,容远靠近苏以荷的耳畔,装饰亲昵地说。 苏以荷顿住脚步,倒不是因为容远的话,看着眼前的院子,苏以荷觉得她就是站在c市的秦家大院子前,几乎是一样的摆设,古朴却不奢华,苏以荷动了动脚,好像觉得时光突然逆流,那时,她毫无所知地怀着满心的忐忑去认识这些和她不一个世界的人,踏进秦家,本来是一个极其温暖的动作,如今却僵硬而艰涩。 仿佛有些事情就是该重来,就如这些美丽的景致重新在眼前盛开。 虽然还是隆冬,但园子里没有其他的地方那样萧条,常青树固执地在院墙周围挺立,西亭的水也不是冰冻三尺的料峭,反而泛着一股雾气,缭绕在清澈池水的上空,没了夏日的荷花遮拦,小池更显开阔。 苏以荷忍住心里的诧异,秦翊恋家至此,这里的摆设居然和c市的毫无差别,若不是周围的楼房掩映,苏以荷还当真分不清楚了。 重来,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词,穷尽一生,可否让我们的缘分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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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落水 ...
苏以荷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似乎每一次他们都躲不过在人海里被分割遥远的命运。
彼时容恒正靠着离一帮人几步之遥的柱子旁,端着冒着袅袅热气的青花瓷杯,轻酌着茶,少年头发亚麻色,白皙的指骨端着杯子,阳光透过的圆润指甲几近透明。画面清晰的可以细细地看出,额角垂下来的几缕发丝有一缕顽皮地跌在眼角和长长的睫毛纠缠,脸上细细的绒毛成了可爱的金色,坚毅雪白的衬衣领子上绣着的几银边的花纹。
秦翊见苏以荷来了,看了那一身宽大的校服套在纤细的身上,笑了笑。却看见苏以荷身边的人,微微皱了皱眉。
容远雅痞地笑着上前,站在苏以荷面前,很热情的模样,“走啊,快点进来!”说着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了以荷有些局促的手,料定了苏以荷当众不会反抗。
是以众人见了,很暧昧地眼光在两人身上逡巡,有的女同学笑着闹着惊呼,“哪来的帅哥!?”
容恒愣了一下,只是淡淡的一瞥,又扭过头去继续喝茶。寒冬里手心却出了汗。
他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秦家?!
看了眼容远挟持着苏以荷的身形,容恒抿着嘴角,不动神色,眸光看着池水,里头倒映的初升的太阳都变得惨白。
“大家随意,我是卓佚!”
苏以荷听着他的介绍,微微皱起了眉。
一干年轻人了然,那眼神和语气里乏不了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赞美来。
以荷温和,不会扯着脖子和一干人骂回去,“我哪里是他的女朋友!”只是低着头,长长的刘海垂下,只见紧紧抿着的红唇,和有着好看弧度的嘴角。
别人怎么说她不管,容恒肯定不会信的。
秦翊让以荷坐在沙发上,把水果茶水倒好,自己好像很忙的样子,说着便出去了。
屋里的男生们有的打着牌,有的热闹着聊天,还有一些男女跑到秦家的大园子里,想必是第一次来,也如以荷出来时那般,感叹。
过了一会儿,秦翊一声招呼,男生们全都跑了过去,以荷从门口可以窥见外头被亲家仆人搬来的一堆五颜六色的很鲜艳的东西来。
苏以珍已经和那帮本来大了她几岁的姐姐们很自来熟地玩到一块去了,以荷坐在沙发的一角,静静地,盯着斜前方的电视,来缓解自己的不自在。
见众人帮着挂着彩带镂花,却原来,今天是秦翊的生日。怪不得容恒会来。
以荷从旁边女生的口中得知,那女生很热情,拉着以荷就去帮忙,以荷微笑,淡淡的,帮忙挂起来了气球。
以荷十六岁就是是一米六七的个子,纤瘦的,比其他女生挂的容易,是以旁边的女生,气球都往以荷手上传,大厅一角,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的少女站在凳子上踮着脚尖,长长的扎成马尾的黑发沿着背脊垂下,细细的手指灵巧地绕着结,将将一个个带着笑脸的气球一丝不苟地挂上去,整齐,有致。
以荷转过头接着气球,右眼角的余光里,瞥见一个白色修长的身影,正在指挥者其他男同学搬着东西进来,虽然还是冷冷的样子,不过好在是和这人群接近的,不像初见时那般的,冷漠不食人间烟火。
以荷想着,涩然地笑了笑,继续挂起了气球,原来,他,也能用不食人间烟火来形容,却是非常的..适合...合适。
瞥见靠在旁边的容远,她很庆幸他们兄弟俩的风格迥异,如此的想象也被那种打扮给消去了不少,加上不同的姓氏,应该没有人会怀疑。
不会有谁真的那么具有想象力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不知道的,应该也不会乱想。
二十多个年轻人花了一个钟头,已经将宽大的客厅打造成了一个很喜庆很华丽的派对现场,大厅上方还铺起了一块方形的红色地毯,两侧是黑色的音响,旁边用很炫的塑料底板隔着,颇有点以荷在电视上见的,新闻发布会的味道。
布置好了之后,秦翊领着大家去偏厅用饭,三大桌子的五花八门的素菜,不少人惊呼,原来秦家是当真不吃的。
以荷没有像上次那样吃法,填饱了肚子便下了桌,看见外头阳光正好,踩着步子出去了。
秦翊今天生日,她自是不知道的,也没有准备什么生日礼物,以荷皱着眉,秦妈妈今天上午没有露面过,想必是去工作了,以前听苏以珍说秦家的产业几乎是秦妈妈一个人撑起来的,一个女子要照看这么一大片家业,着实不容易。
而秦翊,肯定也是时常见不到母亲的吧。
虽然一直温和地笑着,可是以荷心细,能觉察得到这个男孩心中的怅然。
相比之下,秦翊,连她都不如呢,起码她的前十六年,是活在温暖如春风化雨般的宠爱里的。
来到那日见秦翊喂着鱼儿的池塘边,以荷蹲□子,看着水中自由自在游动的小鱼儿,心里极其诧异,怎么能在这么冰冷的池水里游得这么欢快,一时间,竟然出了神儿。
八岁那年,她生了病,先是感冒,最后转成肺炎,咳嗽的阿爸阿妈都红了眼眶。
后来在阿妈阿爸的几经辗转之下,终于是把那病给治好了。
那时的小叶荷,大病初愈,小脸儿苍白得能刮下一层霜来,阿爸便整日地想着法儿地给小姑娘补身体,家里穷,不是能天天吃,但是,那段日子,每一顿都是有鱼的。
半夜里,以荷偷偷看见阿爸穿着皮靴出门背着不知从哪里借来的电瓶,以荷认得,那是专门打鱼用的。
阿爸白天要去附近的窑里干活,没有闲暇,只能在半夜,等着她睡下之后出去,往往是接近凌晨才回来。
于是白日里,以荷便闹着别扭地,不吃,苦着小脸儿告诉阿妈,自己天天吃鱼吃腻了。
阿妈温和地笑笑,好,小荷说不吃,咱就不吃了。
却不想,接下来的几天,顿顿都是有的。
阿爸大半夜的还出去,花更长的时间,打更多的鱼,换。
以荷再也没说不想吃,只是每顿猛吃,吃得发撑。终于很快地,又长了回来。
让阿妈着的小脸,阿妈,我不想吃,再吃,都长成小猪了!
那之后叶荷最怕生病。
以荷叹了一口气,撑腿起身,却听见扑通一声,以荷低下头,早上匆忙塞进兜里的手表掉进了水里,以荷心急,弯下腰就去那往下沉的表,瞬间没了踪影。
以荷急了,来不急想这水到底有多深,也忘记了这是严寒的大冬天,抬起脚便跳了下去,溅起了一地的水花。
没想,这水池还是真的不浅,寒冬腊月天的水正寒,一入水,便冻得以荷全身哆嗦,以荷不会游泳,只知道闭着气,脚半天探不到底儿,又好像能试探到,挣扎之间身上浮着手也捞不到表,没一会儿,全身像是僵硬了一般,寒冷的水像刀子刮着肌肤,以荷就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想把手伸下去,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都倒了,她再用脚想稳定住,不料腿脚都不听使唤地僵硬住了,霎时间没了法子,咕噜地喝了几口水,腔憋得难受之极,晕过去前还在想,她怎么能把它都丢了.....
再醒来时,以荷已经是躺在了床上,看着屋里的白色窗帘和白色的墙壁,素雅的屋子明显的女生住的房间,还有床边椅子上的少年。
容远看以荷醒来,露出一抹很温暖的笑,轻轻的嗓音突然变得低沉柔和,“醒了?”
以荷愣怔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落水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身上穿着的一见白色的长裙,厚厚的绒毛裹在身上,美丽暖和。裙子素净的只有一些细细的很艺术的褶皱。里面的衣服也被换了,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向容远。
容远没好气地瞥了苏以荷的一记,双手抱“放心,我倒想给你换。倒是你苦计做的好,还给我来了这么一出,可是...”容远瘪瘪嘴,“人家没有理会...”
苏以荷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眸光暗了暗,抬起头便镇定了下来,不理会容远能够以假乱真的演出,又想到那支表,便折腾着要下床。
容远皱眉,按着以荷不让她下来,以荷抬头,眸子中的焦急明显。
“才醒来,再躺会儿!”容远难得很严肃地道。声音却故意放大像是要让别人听到。 他觉得,他在房里折腾的时间越长,容恒就越会把持不住。 “东西,丢了!”以荷急急地解释,挣开容远的手,只有袜子,顾不上穿鞋就跑了出去。 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了,见以荷光着脚从楼上跑下来,大厅下热闹的人都是一愣,没了声音,后面容远正在气急败坏地叫着,“苏以荷,你给我回来,什么破玩意儿,本少买给你一个就是了!” 苏以荷穿着白裙跑出来,细细的脚踩在清冷的地面上,衬得越发的纤细白皙,小姑娘跑得急,只留给众人一个窈窕的背影。 秦翊拦住容远,沉声问,“怎么了?” 容远叹了口气,“大家快出来帮忙找找,说是东西丢了。” 容远亲昵的模样,好像真的跟苏以荷谈了八百年的恋爱一样。 一干人出去见苏以荷又站在今日落水的地方,心有余悸,若不是正好出来接电话的同学发现她落水,这会儿,怕是连小命都丢了,居然还敢不怕死的在池子边转悠。 “苏以荷!你别动!”容恒那时正在院子里,看见苏以荷光着脚在水边伸头,把苏以荷推到一旁离池水好几步远的地方,面对着她,冷着脸,生气地训斥,“什么东西,你别找了,我给你找!” 苏以荷被吼了也不生气,张了张嘴,“在这里,掉了!” 见苏以荷急得说话都结巴了,想必是比较重要的东西,容恒看着苏以荷问,哪里? 苏以荷指了指她掉下去的位置,还没反应过来,容恒便伸腿跳了下去,旁边赶过来的年轻人一阵惊呼,腊月天的,这水也蚀骨得很啊。 苏以荷见容恒跳了下去,愣了半响,跑过去,低着头,细细地观察着水面。 过了好半天,众人心中都捏了一把汗准备跳下去救人的时候,容恒终于哗的一声上半身探出了水面,湿湿的头发贴在冻得苍白俊逸的脸上,拿起手里到的疑似手表的东西,收回指尖,站起了身,“苏以荷,它已经坏了,别要了。回去买一只新的。” 苏以荷满脸心焦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有些无措,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里着急地看着容恒,无声地恳求——希望他把它拾起来给她。 苏以荷眯着眼,看着容恒很坚决走上来,什么也没有给她。倒是从水淋淋的衣服里掏出来一个钱包塞给她,“自己去买一只新的。” 他满身是水地走过她的身边,旁边的人簇拥着他进去换衣服,看着水面上还荡漾着波纹。 容远在一旁手里拿着鞋,笑着走过来,俯□,“什么东西?要不,本少也下去帮你看看,到底有没有坏?” 苏以荷生气地捏着钱包,手指被冰冷的触感隔得生疼,倏地抬头,用力推开了容远,“你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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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被满腹的委屈牵引着红了眼眶,凭什么,那是她七年前就拥有的东西,凭什么说它坏了!
几乎形成了一条定律,容恒,从来都不费吹灰之力地惹哭苏以荷。
容远来不急阻止,苏以荷就像突然神经质了一样,又跳了下去,见容远要来,便生气地用水泼了他一身,“走开!你们都是讨厌的人!走开!”
还未进门的年轻人也发现了后头的异样,纷纷转过头,有的人惊呼起来。
“秦翊,你们家的池水,是热的么?!”
容恒僵硬地抬着步子,听见后头的声音倏地转过头,瞳孔急剧收缩,像是血突然逆流,心脏像是承受不了这样剧烈的收缩。
“啪”一声,好像心上的一弦断了,昏倒之前,满脑子都是女孩在水里歇斯底里的场景。
潭缪晨和一伙人正在打麻将,听见外头的吵闹声奔了出来,却见容恒已经一脸惨白地倒了下去,潭缪晨睁大眼百米冲刺一样跑过去,快把他扶到我的车上,快!!
潭缪晨跑过去,就着湿淋淋的衣服,把容恒放到车上,解松容恒的领带、皮带、钮扣,用手不停地按压他的心脏,众人一下子慌了,潭缪晨语速不稳地对着秦翊道,“让大家都回去,就说是冻得,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潭缪晨一边扶着容恒,向着他的心前区拳击,而后进行外心脏挤压,前头司机开得很快,潭缪晨一直催促,潭缪晨能感觉到容恒身体不停的抽搐,像是厚厚的毛毯也抵不住的冷,可潭缪晨知道,不仅仅是被冻得这么简单。
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大冬天里,潭缪晨急出了一脸的汗水,只觉得心脏像是要跳出腔。
“容恒,你小子要坚持住,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他娘的我欺负死苏以荷和容远那小子!听见没有!”
容远看见容恒突然昏了,愣了半响,对着苏以荷训斥,“***,你快上来!他都昏过去了,你做给谁看。”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嗓音的颤抖,因为他太熟悉那种场景了,伴随着心脏一阵绞痛,容远掏出了口袋里的药瓶,扶着一旁的树干,吃了几粒药。见苏以荷呆滞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像是真的冻傻了。
容远唇色有些发白地笑了笑,眼球白了白,半天才缓过来,“倒是今天,真的把他给气到了....容恒,***原来你比我还能装!可是怎么会?你怎么能瞒住我这么多年.....”容远眼神转过去看向苏以荷,秦翊跑来拉她起来,苏以荷慌忙像是抽疯了一样,拽着池边的矮树爬了上来,“秦大哥,怎么了?!容恒他怎么会晕倒?”
“你快回去换衣服,都在胡闹!”秦翊严肃地看着苏以荷,拽着她往屋里走。没顾忌到一脸惨白的容远。
容远呼出一口气,抓着树干,无力地抓了一把头发,颓然地觉得,容恒跟他,谁欠谁的,好像再也算不清楚。
今天这戏,过头了。
苏以荷便走边哭,像个小孩子一样,“秦大哥,我都没晕,他怎么晕了,呜呜......”苏以荷一边抹眼泪,一边颤声地问。
秦翊心里也突突地跳着,想起潭缪晨不让大家靠近容恒的样子,还有临走时的话,居然,连他都没说。
秦翊知道,这事必然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不然不会连他都没说的。
他好言语地打发走了那些后辈才了事,看着苏以荷无措的模样有感觉有些于心不忍,非要都躺下了才了事,这两个天煞的。
还有那个卓佚,秦翊皱了皱眉,眼角瞥到那个少年出门的身影,又看了看苏以荷,叹了一口气。要是知道会这样,就不听信章笑的话把阿素打发走了,兴许也不会闹出这么一出。
拍了拍苏以荷的肩,“没事,就是冻着了,你快点回去换衣服。”
“嗯。”苏以荷跟着秦翊跑上楼,拿过他递来的衣服就套上,穿上鞋就找秦翊。
“秦大哥,我们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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