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周有些恍然，察觉到虞因似乎想将手撤离，更快一步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抬头时在她眼里捕捉到了迷茫的情绪。
    林染见两人都没了声音便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看到虞因刚刚还有说有笑这会儿突然像被欺负了一样，忙开口道：“怎么了虞小因？不是你自己说的不想谈恋爱嘛，我倒是挺想随份子，你给点力。”
    虞因挣不过他又怕林染看到，现下只得随着她转移话题：“行了行了，领完证记得拍照片给我看看，先说好啊婚纱照不找我拍婚礼直接别请我了。”
    “还早着呢，他下个月又要走，明年二月才正式调回国。”林染说：“虞大摄影师可得把档期安排好，说不定明年咱们工作室就大火了呢。”
    一路嘻嘻哈哈到机场，涂周都没怎么说过话，思绪被关于未来的设想填满，却又想不真切，看不清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的身影。
    “试镜加油啊涂周，你可是咱们工作室的门面。”林染拍拍他的肩膀：“但是也别压力太大，这次工作权当出来散散心了。”
    涂周点点头：“嗯，谢谢林染姐。”
    “那我们走了啊，下飞机给你发消息。”虞因跟林染摆摆手：“多看着点儿手机消息，别到时候给你发挑什么纪念品结果没看到。”
    林染走后，涂周从虞因手里接过她的行李箱，手指触碰的瞬间虞因感觉到凉意，重新把手覆住了他的。
    “刚刚不是要把手拿开吗？”涂周在说车上的事情。
    虞因被他一激，更不松手了：“我那是累了，还不能休息会儿啊？”
    涂周转过头去，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你的手太小了。”
    “还挑？”虞因毫无威胁性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大风天穿牛仔外套把自己冻成这样，老板亲自给他暖手还嫌老板手小。”
    “你这是心疼我吗？”涂周回过头来垂眸看她，突然问道。
    虞因被他猝不及防的发问打了个措手不及，抬眸陷入他蛊惑般的眼神中，双唇微启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很难对他说不，虞因慌乱的低头看向两人交迭的双手，含糊的应道：“你说是就是吧。”
    “好，我觉得是。”涂周的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谢谢老板。”
    虞因被他这么直白的陈述搞的有些脸红，明明两人关系中自己算是主导者，但每次被他反将一军都会短暂的丧失思考能力，然后被他轻易的带偏到超出炮友关系的相处模式上。
    登机后手机进入飞行模式，唯一的娱乐方式就是聊天了，虞因倚靠着舷窗侧头看他，突然想到一种幼稚的聊天方式。
    “涂周，包里有纸笔吗？”
    涂周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这时候她要纸笔做什么，但还是取出来递到了她手里。
    虞因将两人的位置前的小桌板都拉下来，低头写道：“我们来用写字的方式聊天，只能写字不能说话也不能看对方的表情。”
    涂周从她手里接过来看了一眼，拿在手里晃了晃问她这是做什么，虞因却固执的不再说话，只是挑挑下巴示意他快写，然后扭过头去看向舷窗外。
    涂周了然，同样提笔写下一行字后将纸推回了虞因的桌板上。
    “你来开启话题吧，我想说的话只是写在纸上你可能会觉得我在开玩笑。”
    虞因和他却是完全不同的想法，有些话真要面对着他反而说不出口，依赖于自己强行制定的规则倒是能坦荡些。
    “你要是有喜欢的女生了记得告诉我，好让我们这段不正经的关系也能有始有终。”
    看着她写下的这行字，涂周并不意外，在车上林染那番话说完的时候他便有预感虞因一定要找机会和自己说些什么，只是“有始有终”四个字太决绝了，呈现在纸上像和离信一般，比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冰冷的多。
    “我不想有终。”涂周写下。
    同样是虞因意料之中的回答。
    “别闹，做爱和爱不一样，身体上的愉悦只是一时的。”
    涂周犹疑许久还是没有再写，轻声喊了一下虞因的名字。
    虞因不理他，下一秒胳膊便被他拽住被迫扭过头来，看着他的脸在视线中瞬间放大。
    骤然落下的亲吻让虞因没忍住闷哼出声，正方便了涂周勾住她柔软的舌尖纠缠。
    靠过道的乘客已经撑着胳膊睡着了，倒是帮两人又挡住另一边乘客的视线，这都是涂周观察好的，此刻便吻的更肆无忌惮，而虞因被他挡着不清楚他所知道的状况，害怕被人看的所以吻得并不专心。
    察觉到她的分神，涂周微微撤身拉开到鼻尖相碰的距离，轻声说道：“虞因，你在害怕什么。”
    虞因愕然，想藏匿的心思被直白的点出，想要辩解什么却又被追上来吻住。
    涂周现在也不想听到答案。
    这次是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唇瓣相贴，亲密的描摹着彼此的唇形，直到空姐的声音从机舱前端传来，虞因才慌乱的将人推开。
    传纸条游戏以五句话告终，虞因低头平顺着呼吸，视线不受控的停留在涂周写下的回答上。
    “我不想有终”，同样的问题问再多遍他的回答也不会变。
    一小时稍多的航程，下飞机的时候两人默契的当做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有些事在只有一方能给出答案的时候不适合再追问，这是涂周从虞因身上学到的，并且活学活用。
    “下午要出去逛逛吗？还是在酒店休息。”涂周问起她今天的计划。
    虞因正在跟司机师傅说明酒店的定位，反应了一会儿才回他：“叔叔订的这家冉庭就在沅海边，整理好东西我们直接去海边玩吧，这时候沅海的烧烤摊应该还没收，晚饭也解决了。”
    司机一听两人要去沅海，热情的递到后面一张名片：“美女，晚上在海滩上放仙女棒可浪漫啦，这是我老婆的名片，从冉庭出来拐一个路口就能看到我家店铺，拿名片去给你便宜点卖！”
    虞因接过看了一眼后将名片塞进了手机壳里，两手做出捏着仙女棒的样子在涂周面前轻轻挥动着，眼里满是期待：“我都好久没玩过仙女棒了，今晚陪我玩个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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