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之馀不禁呆滞起来,等到仰头再喝啤酒才发现早已喝光了。
「所以你也是柔柔的母亲?」
大婶扬眉看我没回答。
「柔柔跟我说,她和玫琳是同母异父的姊妹。」我有些踌躇但仍好奇问:「伯母你再婚过?」
「什么伯母,我没姓没名的吗?」
「呃抱歉,该怎么称呼?」
「以前我的男人们都叫我席曼。」
我脑袋有些糊涂。还记得第一天刚抵达这个小镇时见到她,以为是个六十几岁的婆婆,后来第二次麻烦她找人带我去找玫琳时跟她交谈,觉得应该年纪没那么老。直到今天知道她五十几岁,虽然对我来说仍是个高不可及的年纪,但至少不是欧巴桑等级。然后得知大婶被叫做席曼,感觉像是年纪稍长的熟女,以致看待她的角度变得稍有不同。
喔,千万别误会。我不会因为得知大婶叫做席曼便对她有任何綺想。毕竟她可是玫琳和柔柔的母亲呢,我再怎么享受周旋于两姊妹之间也不可能会对她们的母亲產生怪念头。而且,席曼身材圆润皮肤早已失去光泽,那种老阿嬤发型也非我这年纪所能接受。我只是好奇她刚才口中说的男人们是怎么回事,难道席曼年轻时很受男人欢迎?应该是吧,否则也不会和不同男人生下柔柔和玫琳。
「是因为柔柔的父亲离开了,所以你才另找对象?」
「谁跟你说的?我跟柔柔她爸爸可是一直都在一起呢。」席曼嗤地笑出来,又点起一支菸。「告诉你,以前我年轻时是地方上抢手的美女唷。不管是有些年纪的乡代表,还是毛没长齐的小伙子,全都围着我打转。想跟我约会,得排队排到火车站呢。」
我又打开第二罐啤酒,好奇等待席曼继续讲古。
「柔柔她爸是围事那群混混里最衝,每次都跑在最前头的那个。我跟他说不要,根本不理他每日里勾勾缠的追求。没想到他又是送花又是跟在我后面保护我回家的,就是不肯离开。有一天小吃店老闆说乡公所举办年底欢聚,要我上台去唱歌。我唱到一半有个老头子跑到舞台硬要塞我红包让我乾杯,柔柔她爸从最后面跑过来抢走酒杯说我帮她喝。老头原来是县政府过来的视察,被这样当场打枪当然不爽,后来派警察来查他的案底,虽然没查到什么,透过关係跟他大哥警告说,少年人要懂得作人看场面。」
席曼吐出长长一口菸。
「所以你就这样跟他在一起了?」
「刚开始就只是谢谢他呀。没想到人心哪是肉做的,一个不小心被他煞到,结果煞到床上就结作伙去了。我怀了柔柔以后要他给我个名分,没想到正准备下个月要结婚,他就被硬栽了一把手枪跟子弹给关进去了。」
「那怎么办?」
「我去会面时跟他讲明白,我可没办法一直等他。他也答应我不会怪我找别的男人。等到生下柔柔以后我就找了别的男人。」
「那就是玫琳的爸爸?」
席曼不作声,呆立片刻才说:「不是,那是小珠的爸爸。」
「小珠?谁是小珠?」
「玫琳的二姊。」
我搔搔脑袋,原来在柔柔和玫琳之间还有个二姊小珠。
「后来呢?」
「后来我又跟了另外一个男人,生下玫琳。」
「小珠的爸爸呢?」
「不知道。」席曼耸耸肩,有些不耐烦说:「谁知道男人会想要跑去哪里。大概是知道柔柔的爸爸从监狱出来,怕惹麻烦,没种,就跑掉了。」
「那——」我被搞迷糊了,「柔柔爸爸出来了,你怎么又跟别人生下玫琳?」
「啊不然呢?柔柔爸爸出来是出来没错,没个正经工作根本养不起我和两个女儿,只好另外找男人呀。」
「不是,你难道没想过靠自己养活——」
「年轻人,现在还有便利商店打工就不错了,二十年前如果想好好有份工作除非离开这里去工厂上班。可是我离开了这两个小女生要交给谁照顾?我可不敢把女儿交给柔柔她爸,他简直是个还没长大的男孩子,根本不可能有心力照顾还在强褓中的小女孩儿。」
我点头。继续问:「玫琳的爸爸知道你同时跟柔柔她爸继续交往?」
「当然知道。不怕你知道,我们三人还一起搞过唷。」
蛤?没想到席曼竟然还观念先进到会跟两个男人同时玩3p游戏。
「玫琳的爸爸跟柔柔爸爸两人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后来搬到县政府那边去,赚的钱比较多。有时候回乡来大家一起喝酒聊天,聊着聊着就——总之呀,柔柔她爸也知道我是想要的,索性大方表示可以配合一起玩。有时候他在前面,有时候他在后面。嘖,身为女人同时有两个男人这么喜欢你,一起在你的身体里外发洩,把你搞得湿黏不堪。这样真的很爽的唷。」
「那怎么知道玫琳的爸爸是谁?」我脑中充满了两男一女的性爱画面,不禁瞠目结舌:「如果同时跟两个男人做。」
「当然知道。后来柔柔她爸又因案被关进去了,那段时间只有玫琳爸爸一个,除了他还有谁。」
没想到席曼年轻时竟然这么的——要怎么说呢?这么的豪放。
「女人很幸福唷,有那么多可以满足爱你的男人的方法。只要男人同意,能够同时让女人高潮那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呢。你知道,有时候可以用嘴巴、用手、用舌头、用那边、用奶,或是用后面的洞。只要能让男人夹到爽,他就能射出来。」席曼毫不动容说着。
「那,小珠后来呢?」我为了掩饰自己听了席曼边舔舐下唇边说出来的话题,忍不住勃起的下体,赶紧扯开话题。
「那孩子高中毕业就跑离开这个乡下地方去大城市发展了。很少回来,也不太联系。」
「后来玫琳的爸爸呢?」
「出车祸,死了。」
我一愣。
「柔柔的爸爸——」
「从监狱出来以后还是不老实,拿开山刀跟人干架,被一刀从脖子划到老二。没活过来。」
我不禁感到有些黯然。席曼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一生跟三个男人分别生下三个孩子,却一个男人也没能留在身边共度下半生。
「所以呀,不管是柔柔还是玫琳哪一个,只要你喜欢就别错过。」席曼瞥了我一眼,重重吐出菸云。
我突然想到一事。
「可是小津说她小时候是婆婆照顾长大的——」
「那是阿星的妈。」
「阿星是谁?」
「就是小津的父亲。」
我有些混乱,稍微整理脑袋中的人名。
「阿星就是玫琳那个青梅竹马男朋友?」
「一个福薄的小男生。」席曼叹口气。「玫琳怀孕后,不听我劝执意生下小津。等到阿星病死,他妈妈说要帮忙照顾小津。玫琳则是转学到县政府去完成高中学业,等到阿星妈妈病逝后,才回到这边接手照顾小津,和阿星他家里的农田。」
我默然片刻。
「那么柔柔和小京的父亲又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你问这么多做什么?难道想要一肩扛起柔柔和玫琳两对母女,这四人的未来?」
我脸红。「不是啦,只是——」
「你跟柔柔也上过床了吧?」不等我否决,席曼接着说:「柔柔前两年还没什么感觉,最近应该也开始紧张起来了。她的故事留给她自己说,只是我得警告你,女人一旦寂寞起来,会想尽办法透过床上功夫紧紧拘住任何值得託付终生的好对象。你要想清楚自己是不是有能力担负这份责任,和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对方。」
啊——
没想到席曼一言毫不犹豫地戳中我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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