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床上。
翘起了屁股。
模样如同匍匐在远方的山。
玲瓏有致,起伏着,贴在床上的胸膛,向外扩张开来的蝴蝶骨,翩翩如蝶,他两隻手往上高举,贴着耳朵,贴着床,随后手腕处,被另一隻大掌落了锁,釦在床上。钉着。
臀部高耸,微微颤动,幽闭的小孔若隐若现,在那条缝隙中一张一闔,山沟里的水洼,吐着晶莹。
范良修长的手指没入了里头,搅乱了荡漾春水,把情慾浪涛掀得更高,淹没了苏惠全,他大口喘气,在浪与浪之间苟延残喘,满面潮红,倏然停住了呼吸,沉默几秒,又爆出一串呻吟。
腿间肉柱落了几滴泪,又没入床巾里,看不见了。
看不见了,慾望却仍旧耸立,颤抖着,满胀闷痛。
硬物抵上臀缝,湿润的前端在那沟里上下蹭了几下,从上而下,又下而上,磨过那张嘴,黏答答的,每每经过便咬他一口。
「等不及了?」
苏惠全没答话,背上的翅膀颤动,又更加翘起了屁股,往后蹭了蹭,柔软臀肉贴上了炙热的性器,蹭没几下,身后人就忍不了了。
性器没了进去,将他贯穿。
的确如同插翅难飞,在床上挣扎着,飞不起来,快感却掀到了天上,那根东西不停进来,又进来,顶在嗓子眼,张嘴叫了几声,却没发出声音,再试一次,声音扁扁的,带着哭腔。
听了几次都觉得不像自己。
背后的人低叹,喘息落在背上,凉了,可没入肌肤以后又在心底滚烫,膨胀。
他让他舒服。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苏惠全亢奋与满足。
交合之处湿黏燥热,黏腻的液体让每次抽送都显得缠绵,几丝晶莹缠着范良的毛,黏着苏惠全的屁股。
合在一起,又分开,身体分开了却没有完全分开,藕断丝连,那根棒子总没有完全抽离。
随后他又贴了上去,压在背上,原来他胸膛都湿了,都是汗。
光洁的背肌肤能感受到他身上每一处伤,纠结着的疤,一道又一道。
每一处伤口都曾鲜血淋漓,血液乾涸,伤口癒合,哪天痂就掉了,剩下疤痕。
粗糙的触感与肌肤不同,些微突起,蜿蜒。
那如他身上的装饰,苏惠全不觉得丑,范良每个痕跡都能让他多爱他一点。
贴在一起的肌肤立即滚烫,心跳传了过来,彼此都把彼此的频率又调得更快。
「范……良……」上气不接下气,他有些吃力却坚定。
「怎么了?」他在他耳边,把他软软的耳垂含进了嘴里。
「我想亲你……」
「……」他没答话,随后抱住了苏惠全的腰,翻过了身,苏惠全眼前一晃,视线落在天花板上。
「转过来。」范良道。
那根东西还插着。
苏惠全仰躺着不好施力,试了几次都不过是又把那处夹紧。
范良笑了,笑声透过肚皮震盪而来。染红了两颊。
在他善意慈悲的帮助之下,苏惠全翻了过来,随后又把嘴贴了上去。
撒娇的模样像是匕首。每每都能刺穿范良的心脏。
要死就得这么死。被他萌死,被他夹死。
苏惠全跨坐在他身上,肉刃再一次顶入,又进了更深。
他撑着范良的肚子,拔出来了一点,又坐下,浑身颤慄,毛孔都像被一一舔过,快感毛毛的,似穿在身上。
「啊……」
肉柱落了几滴水珠,垂吊在前端小孔上,要掉不掉,细细的丝线终端是范良,黏着他。
而后越出越多水,流进了他肚脐里。
体内柔软的肉壁缠得紧紧的,不准出去,到了穴口又会被拉进去,吸紧了。
「怎么身上哪个地方都这么会撒娇?」范良轻声道。
调笑的语调温柔,带着笑意,带着怜惜。
那化开了苏惠全的心,融化的爱意又沾染了范良一身都是。
于是身体又把他抱得更紧。
范良直笑他傻,单手环着他的腰,指尖在他脊柱上游移,慢慢往下,在臀缝上轻抚。
他这么摸,苏惠全只得夹得更紧。
热流灌了进来,却是因为体内过于炙热而变得温凉,白浊灌入后又因为引力往外流,却被堵住了。
射了却没软,范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的。
夜还长,缠绵不完。
温温吞吞的性爱在上半场结束了。
下半场是他拿手的。
苏惠全躺在枕头上,却只躺了一半,摇摇晃晃,整张床嘰喳响,他在枕上被颠得凌乱,呻吟破碎,没几下就落了下来,脖子折着,卡在枕头与肩膀中间。晃啊晃。
他像在海面上,浮浮沉沉,荡漾激昂,一波一波的浪涛,越堆越高,震盪几下,又迎来高潮。
范良停了下来,俯下身吻他。
从他额角的汗,他眼尾的泪,一路到他唇珠上。啣着,咬着,而后吻变得缠绵,舌尖鑽了进去。
品嚐味道的味蕾感知着他,舔过他的舌他的嘴,他整齐的牙齿,在他上顎逗留,舔弄那不平整的起伏,腰都软了,苏惠全小猫般呜咽。
可爱。好可爱。
范良反覆吻着他,似要把他吃了。
高潮过后他执意不愿意出来,仍埋在里面,慢慢软了,滑了出来。
要不是累了他应该还能再硬。
可天都亮了,的确也不该再胡闹下去。
不急。
他还有一辈子。
苏惠全爽完就睡了过去,范良替他整理乾净,藏进了被子里。
辞职后警界挽留了他几次,范良却是坚决离开。走了以后就一直在九爷手下工作。
花天酒地的不能碰,出生入死的去不得,范良就乖乖去了西门顾饺子。
苏惠全仍是那个躲在樑上的神射手,任务结束的时候,他也会去西门帮忙。
西门或是华林,不管叫什么名字那个地方都不再风光了。
没落了,却也好。
范良的工作对于他而言过份简单了,有些浪费智商,却也无所谓。
平平淡淡,却正是他苦求一辈子的。
有人苦苦追求,有人早已拥有。
仔细看看自己手上的,哪怕平凡也可能是谁毕生的追求也不一定。
拥有的都是好的。都握紧了。
范良珍惜每一天。
他的树又长高了,却总不开花。
何时花开呢?苏惠全每天开窗时都会这么问。
可范良愿意浪费时间等待。
等待那纷飞花开,等待落果的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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