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心爱之人的名字是有特殊魔力的咒语,要有足够的勇气才能唸出口。
她虽然趁机叫过他名字几次,但始终没能成为习惯,总是用「学弟」、「我男朋友」等词,逃避那告白般的亲暱直呼。
不过,他一定也在期待着,从她口中听到自己名字的甜蜜感吧。
她凝视他深棕色的眼眸,思考片刻,才开口:
「大家都叫你阿伦,我要跟别人不一样。」
「嗯。」
「你想被叫『少伦』,还是像我爸妈那样,只取名字里的一个字的『伦』?」她貌似民主地提出选项给他。
「我都可以,选你喜欢的就好。」他的回答也如她所料。
「那……」她假装烦恼了一下,其实心里早有定见。「两者我都喜欢,但后者我觉得可能比较顺口。」
因为,说一个字需要的勇气,比两个字少一点呀。
「嗯。」他无异议地点点头,眼中的期待值,似乎又攀升了。
他这么期待地看着她,害她耳朵又开始发热了……
孙羽翎,你奥运都去过了,不要被一个字打败好吗?
意外对于直呼心爱男人的名字很弱的她,在很多次的深呼吸后,终于做好了开口的心理准备:「伦,我——」
话还没说完,他已狂喜地覆上她的唇。
「我爱你,」他替她说完未竟的句子,「羽翎。」
「我也是……」她整脸热辣辣的,耳朵也全红了,好气自己的不中用。
可恶,他怎么这么快就上手了?她还摆脱不掉无谓的矜持啊。
不甘心居然输给了他,她决定先用拿手的挑逗技结束这个回合:「吻我。」
他从善如流地再次吻上她。
她使出浑身解数魅惑新婚丈夫,让两人暂时没机会开口交谈。
「羽翎……」当她舔吻着他耳廓时,他却呻吟着唸出她名字。
不要马上就叫得那么自然啊!这样她压力很大!
个性彆扭的她,还需要多一点时间。
不然,从她擅长的妖女式挑逗开始练习好了。
她小手滑进他衣物下,从腹部的六块肌开始往下探索,当她触及重要部位时,他立刻呻吟出声。
「伦……我想要你。」在这里不经意地练习一次。
嗯,在他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情境下,她好像比较容易拋开矜持。
不错的起头,继续加油吧。
才这么积极上进地想着,被她那句话撩到最后一丝的理智也断线的周少伦突然反客为主,将她压回大床上,疯狂地吻遍她全身。
她的挑逗,再加上最短的咒语,效果好像不止翻倍了呢……
这样的想法闪过她脑海,然后她再也无法思考,被他以比平常更惊人的热情带去了另一个烟花灿烂的新世界。
***
破纪录了……
这比她刚回台湾那次还激烈,现在她全身酸痛。
激情过后,孙羽翎在他怀中喘着,感觉仍有馀电在体内流窜。
「对不起……刚刚我有没有弄痛你?」她听到他愧疚地开口,拇指抚过她锁骨附近出现的大片草莓园,刺刺麻麻的。
「没有。」她不当回事地摇头,抱住他的腰,侧耳靠上他胸膛,听他也仍有些快的心跳。「只是有点惊讶。」
她一直知道他非常喜欢她。但刚刚,她体会到了比他过往表现出来的那种喜欢,更深刻、更不经修饰的感情。
这让她感觉彼此更加亲近,终于有了与他关係转变的实感。
一个简单的称谓改变,居然能挖掘出他隐藏的面向。
最短的咒语,法力真是强大。
「羽翎……」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好像只是享受那两个字在他唇齿间的感觉。「其实,我一直很期待我们能直呼对方名字的这一天。」
「为什么?」她一时间想不明白,抬眼看他。
「因为……这表示我们不再有长幼之分,而是两个对等的人。」他搂紧她的裸肩,「这会让我觉得,我终于追上你了。」
原来他会这样想啊……
「从大学跟你在一起的那时候开始,我就是这样想的喔。」她立刻澄清,「只是一直改不了口。」
「嗯。」他立刻相信了她。「不过,我真的很喜欢听你唸出我的名字……以后,可以都叫我名字吗?」
哎,该来的逃不掉,她终究得克服。
「你要先保证,你不会又失控。不然我们等一下直接睡死,错过退房时间怎么办?」她垂死挣扎。
「呃……」他害羞地失语片刻,「我保证。」
她抬手划过他轮廓分明的挺直鼻樑与微热的颊侧,心一横,开口:「周少伦,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她还是作了弊——叫他的全名,再抄袭以前分开时的告白词,感觉害羞度有略降。
他的回应是,笑得连大眼都弯起来,低头给她一个很温柔不带慾念的吻。
「翎,一回台湾,我们就去户政事务所,把彼此的名字放到身分证上好不好?」
学……学人精!
为什么当她还在跟一个字奋战的时候,他却能从两个字跨足回一个字的领域,还叫得那么顺口?
最讨厌输的她,决心要努力克服这件事。
「好。」她深呼吸一口气,「少、少、少……啊,可恶!」
不行!两个字还是太难了!
孙羽翎将滚烫的双颊藏进他怀中,觉得试图跨级挑战的自己太自不量力。感受到他胸膛因为偷笑而震动时,更羞愧地想找个洞鑽进去。
「慢慢来就好,翎。」他大掌安慰地轻抚她后脑勺。「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对身体不好。」
「周少伦,不准看扁我。」她被激到了,像隻小刺蝟似的抬眼瞪他。「我一定会做到给你看。」
「你刚刚已经做到了。」他开始密密吻着她,一手摩挲着她后背,双管齐下地抚平她竖起的刺,「我很高兴,谢谢。」
「我也是……伦。」她被吻得没了脾气,自然而然,他的名字从口中流出,带点娇哼的。
她看到他眸色突然转深。
哎呀。
她不是故意挑逗他的。
不过,她会害羞、他会失控,这让她心理平衡了不少。
「你想我了?」她用唇与舌在他身上点火,乐见他在失控边缘挣扎。
「翎,不可以,我才答应你不失控的……」他呼吸浓重,全身肌肉紧绷。
「我不介意。」她以舌描绘着他耳廓的形状,轻声在他耳畔施咒:「伦,再爱我一次。」
周少伦闻言,立刻崩溃弃守,翻身与她再次交缠。
虽然执行的初日就遇上了各种失控意外与待克服的心理障碍,两人仍然决定——从今天起,捨弃用了多年的学姐、学弟,直呼对方的名字。
因为他们是两个对等的、相爱的,许下承诺要一辈子走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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