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荀把你藏进他的空间,和蓝岚等人连夜离开了陕城,向着临南赶去。
中间休息吃饭的时候,叶荀会把你放出来让你吃些东西。知道你不会吃他手上递过来的东西,叶荀就每次站的离你远远的,让蓝岚把东西送过来。
你做不出冲无关的人发火的事,也不想让蓝岚她们难做。在把她递过来的煎饼拿在了手上时,你低头瞥了一眼,这次里面没有生菜。
“这是最后一个煎饼了,我就说荀哥这几次出任务怎么都带着煎饼,原来是等着遇见你啊。”
蓝岚大大咧咧的坐在你的身边,本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但话说出去半晌你依旧沉默,神情更是郁郁。
见状,她也是有点尴尬,干笑几声后同样沉默下来。
“其实我也觉得荀哥这事儿做的挺不道德的,哪有因为喜欢人家,就要直接把人抢回去的说法呢?”
沉默几瞬后,蓝岚突然开口:
“但自从六年前那所谓的末日爆发,世界的秩序都崩坏后,活下来的人好像都没了所谓的道德廉耻感,只顾着享受短暂的快感和刺激。”
你抬起眼,把视线移到了正空空看向不远处的蓝岚身上。
“如果是以前什么都还好好的时候,一个人要是喜欢另一个人,正确的顺序应该是追求,表白,交往,求婚,结婚吧?”
“但现在都乱了套了。”
“那些男人根本就不管喜不喜欢,也不想什么狗屁的追求安定下来,他们就想着随便拉一个人上/床。”
蓝岚双手撑在身后,偏过头来笑着看你:
“不过现在的人多的是可能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死了,所以更注重及时享乐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我这一路过来看到的女孩子,不受欺负的只有那些能够独当一面的强大异能者。”
“但这样的女孩子能有多少呢?多的是像我这样根本就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异能者,甚至是没有分化出异能的普通姑娘。”
“像我们,就只能忍。”
“被欺辱了要忍,被言语调戏了要忍,被随便哪个人扛起来就走,要是打不过也只能忍...只要你想活下来,就只能忍。”
“哎,穆珂”
蓝岚突然叫你的名字,在你下意识抬头看你时,她冲你笑的眉眼弯弯,欢快的语调很是洒脱轻快:
“我给你说过我的故事吗?”
“...没有”你愣愣的摇头。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在你的注视里把头转向一边,依旧看向远方不知道的那一点:
“丧尸病毒爆发的时候,我还是学生,整天都泡在图书馆里,生活里除了那些厚厚的医学书好像就没了其他的东西。”
“不,我还有个从高中起就交往的男友,他是学体育的。”
你坐在蓝岚的身边,安静的看她的侧脸,还有无论何时都打理的精致的妆发。
“看到那些恶心的怪物后,我扔下书就往他的学校跑。最后赶到的时候,却看见他拉着另一个姑娘的手。”
“你知道我觉醒了治愈系异能后,救的第一个人是谁吗?”
远处的夕阳已经快要落下,剩下的一点余晖随意的洒在这片黄沙地上,映衬的蓝岚偏头看你的眼神愈发温柔:
“是那个一直被我男友护着的女生。”
“我他娘的当时是真的不想救啊,恨不得让那对狗男女抱一块儿就那么死了算了。”
蓝岚轻笑着骂,脸上却没有半点愤恨不平:
“但是他跪在我面前求我,但是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
“我都想不到,在这已经是人吃人的世界里,我居然还能那么天真。”
坐在你身边的人淡淡自嘲,脸上那抹轻笑始终温柔:
“他们明显就比我更早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所以他们后面用我向另一支六人小队交换了物资。”
蓝岚还在笑,但你的心脏却莫名的密密刺痛起来。你想让她别说了,但她还在继续:
“他妈的,那个小队里全是男的,个个人高马大的差点没把我弄死。”
“别...”
别说了。
你想这么说的,但你的喉咙卡的厉害,什么都说不出来。
倒是蓝岚好似半点没受影响似的,说完后还笑着拍拍你的肩膀,鼓励你说:
“所以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一定得要死要活的事啊,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天天都快快乐乐的,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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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到临南的前一天晚上,你对叶荀说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想要回陕城。”
叶荀因为你叫住他而惊喜的亮起来的眸子,又因为你的话慢慢的暗下去。
“...为什么姐姐一定要回陕城呢?明明,姐姐在这之前从来都没有去过陕城。”
叶荀不敢看你的眼,但语气却很执拗。
“走的时候姐姐分明也看见了,那个穆婉莹就站在楼道里,但她却没有阻止我,这不就代表着...她也默许了这件事吗?”
他的话直接扣住了你的死穴,让你一下就沉默下来。
对啊,她明明就站在那里,明明就看见了,为什么...却没有任何一点反应呢?
难道,她已经发现你不是穆珂了吗?
你迷茫起来,紧跟着,心脏处就是密密麻麻的疼痛传来。
穆婉莹本来就是穆珂的母亲,不是你的。要不是因为你侵占了穆珂的身体,可能你一辈子都不会遇见她,更不会成为她百般疼爱保护着的女儿。
这些本来就不是属于你的,你本不该逾距的去奢念,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但是......
“那我也要回去。”
你低下头,不去看叶荀,“我是穆珂,是她的女儿,本来就应该待在她的身边。”
“她说不定早就认出你不是穆珂了,不是吗?”
叶荀在你说完后,立马就接上了你的话:
“连我都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认出姐姐,她作为一个母亲,又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而且,那我们呢?”
叶荀的声音弱下来,倏地红起来的眸子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动物,可怜又期盼:
“她只是陪了姐姐那么短的一点时间,姐姐就要为了她留下来,那我们呢?”
那我呢?
从十二岁开始,就忍不住总是偷偷看你,期盼着你的一点回眸的我呢?
“你们?”
你的脸色冷下来,对他的厌恶毫不加掩饰:
“宋斯寅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你,就是个强/暴犯,是奸/淫自己姐姐的乱伦畜生,是个背叛我的假惺惺小人!”
叶荀的脸,再次‘唰’的苍白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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