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乔换上一身碎花浅蓝连身长裙和白色羊毛外套,配上缎带粉蓝饼乾鞋。凯堤霜喜欢白色,又想穿得保守些,不愿让莲殷意淫,于是选择很朴素的全白连帽外套,搭配黑缩口运动长裤和白色平底休间鞋,帅气又俐落。
观音娘娘偕同三名护法,也在不久之后回到正厅。观音娘娘和孟乔很有默契地选了同款的连身长裙,只是顏色换成米白。夏荷和凯堤霜的穿搭非常类似,都是走帅气路线。只有菩提穿了裙子,是灰衬衫搭靛青色长裙,为了行动方便,有鞋跟的鞋子一律被捨弃。
莲青和莲杏情感也融洽非常,说好一起穿同款,但胸口图案不同顏色的大学t,下身是一模一样的裤裙,连鞋子都故意挑了同款。
莲殷最快换好衣裤,安分地待在正厅中,时不时随意走逛,也不和莲嶜彻以及谢、范将军交谈,孤伶伶的。直到他眼角馀光瞄见孟乔和凯堤霜行过来,胸中一束小小的慾火燃起,却看凯堤霜包得密不透风,跟主子观音娘娘简直一个样,失望透顶之馀,心底也晓得了七八分,若还不识相去称讚她,反而是自讨没趣了。
于是,他慢慢地走到莲青和莲杏身边,灿笑道:「两位师妹穿凡人服装,也丝毫不减姿色。」
莲杏回眸一瞧,唇角微微一勾,敷衍地说了一声「谢谢师哥」。是莲青从中打圆场,和莲殷表面上应酬了几句,不让他太难堪。但她知晓全部的内幕,所以对莲杏的敷衍也未加劝说。
莲殷很后悔自己一时兴起,把凯堤霜强行带到后院上下其手,否则他就可以继续享受莲杏的关怀与爱慕,同时和凯堤霜继续来往,慢慢累积好感,製造更好的机会。而不是谁都没有瞒过,还演变成孟乔登门兴师问罪的局面,丢了观音娘娘的脸,也让自己顏面扫地、重罪加身。
莲殷暗暗捶了自己的胸口几下,是要多蠢,才会想要编谎,试图骗过精明干练的大护法和慧眼明鑑的观音娘娘?再不然,他为什么要一厢情愿地认为凯堤霜对他有意思?
他本来想故作庄重,让凯堤霜对他刮目相看,谁知道意乱情迷—从他支开牛头等凯堤霜洗澡那刻,再到私闯奈何殿,掉了青环还被泼得一身湿,然后强爱莲杏那晚,最后是随夏荷夜半至奈何殿,他最后悔的那次。
莲殷感到孤独,除了他爱的不爱他,爱他的,也被他亲手断送。
「两位将军,听下官一言,先别吵了吧……欸!至少别打架啊!这要下官怎么向里面的二位娘娘交代……」
城隍爷在门口劝架。李南彻偷吃李瀛的甘梅薯条,被李瀛踹翻在地,抱着肚子呕吐,弄得一身都是秽物,李瀛生得俏美,骨子里却阳刚硬派,一如男仙,骑在李南彻身上就是一阵乱捶乱打。
城隍爷先是在一旁劝说,后来眼见情况越来越失控,不得已冒着被天庭及二位娘娘谴责的风险,和三个白鬼差两个黑鬼差一起勇猛地扑上去,硬是把李瀛架开。
「三哥只不过一时大意……」李南彻终于有说话的机会,爬起来想解释,迎上李瀛怒气冲冲的目光,胆子不禁一馁,撇嘴道:「大不了再买两包还你!何必小题大作!」
「三哥你就是这样!」李瀛依然很气,「做事不经大脑,总想着要弥补,但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弥补的,你知道吗!父亲教你那么多,你没有一点放在心上!」
李南彻挨李瀛一顿抢白,火爆性子一起,也没好气地大吼:「是啦,你是很了不起,在父亲跟前卖乖,撒撒娇,父亲就疼得跟什么似的!让你这么放肆,目无兄长,一点规矩都不懂!」
李瀛睁圆了一双大眼,把城隍爷的手甩开,往前跨了一大步,指着李南彻的鼻子大骂:「你说我卖乖?我至少还有乖可以卖哟!哪像三哥你,三天两头就给父亲添麻烦!父亲在天庭位高权重,整日向其他神仙赔你的不是,要父亲面子往哪里摆!」
一顿,又骂道:「你说我没规矩?岂不是连父亲一块儿骂了?净会说我,也不检讨自己!」
李南彻双拳攒紧,爆怒道:「是啦!最不让父亲省心的,就是我!大哥在如来佛祖跟前当大护法,二哥在观音娘娘莲花座下当大弟子,风风光光的!你整日陪在父亲身边习武,多乖巧!就我什么都不是,又爱惹事生非,就我一个砸了李天王府的匾,你想怎么样!」
李瀛正要拿其他事骂回去,城隍爷和一名黑衣鬼差再度勇猛地扑上去,把李瀛直接拉进室内,李南彻蹲在地上,呕着刚刚没吐完的鸡排,一股噁心感让他心头焦躁,一拳打在地上,沿着围墙种植的灌木应声飞起,连带沙土残根,撒了李南彻满头满脸。
观孟芸宅内,城隍爷十万火急地把李瀛按住押进正厅,倒惊动了整座厅中神仙的注意,尤其是换完衣服后又回到角落坐息的莲嶜彻,一睁开眼就往李瀛这边衝过来,问道:「四妹怎么了?」
「说来话长。」城隍爷有些恐惧,因为全部神仙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他身上,当中不只有莲嶜彻,还有孟乔和观音娘娘,两个他绝对惹不起的主子。
「那就长话短说。」观音娘娘习惯性的将手拢在在胸前,没有宽袖子之后,改成合十。
城隍爷仔细斟酌字句,最后用一句话说完了整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