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熟悉的校园，此刻学生早就走光了；她们读的属于最顶尖的私校，就算是夜晚也安保森严，按理来说她们是溜不进去的。
    可架不住钞能力。
    万俟安也是有一天清点资产的时候发现的。
    早在万俟安出生之前，她的父亲就入股了这所学校，后来她的父亲去世，股份又给了万俟烨；兜兜转转，现在股份来到了她的手里。
    没想到再次回来的时候是被恭恭敬敬地请进来的。
    “好了，谢谢孙校长；这么晚打扰您，我们自己在校园里逛逛就好。”
    万俟安望着面前站着的这个头发花白背也稍显佝偻的女人，心中只剩下感叹。
    孙姝之前教她的时候已经快六十了，那时候她还只是语文组组长，现在好不容易当上校长，整个人却肉眼可见的消减。
    就连身上穿的旗袍也撑不起来了。
    这个点让她起来赶到学校，万俟安的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变老真的很可怕，不论你是何种身份，在自然规律面前都不值一提。
    操场的聚光灯都关了，只剩下天上的月光柔柔地照在她们二人的肩上，就连阿音的眉眼间也比往日少了几分威压。
    万俟安停下脚步，倚在阿音的身上，对着月亮微微叹了口气。
    “你说，我们老了会不会像孙老师那样？我我好怕变老，然后有一天你真的会离开我。”
    她们还有好多好多年，可万俟安就是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尽管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断地做着告别。
    阿音将万俟安揽入怀中，亲吻着她的眼睫；“乖乖，不会的。就算我们老了，腿脚不方便了，也能互相搀扶着往前走，不是吗？况且，我答应你，一定比你晚死一天。乖乖。”
    “好啦！别说了！好烦哦！”万俟安被她说的眼睛有些酸涩，赶紧锤了锤她而后转过头去；“走吧，去我们的教室看看。”
    教室里陌生极了，丝毫没有往日的痕迹；万俟安根据回忆，勉强找到了之前阿音的座位。
    之前万俟安怕万俟烨再做出什么举动，在学校也时时避嫌，在加上那时候的阿音的确也不怎么理她，她们坐的几乎算是在教室的两端；万俟安很好奇，阿音是怎么在后面偷看她的。
    “喂！乖狗狗，你是怎么能看到我的？中间有很多人耶！”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音从后面贴了上来，在万俟安耳边低语着；“乖乖想知道吗？”
    热气洒在万俟安的脖颈，引得她不禁蜷缩。
    “走开啦！”万俟安红着脸推了推她，现在这种情况好像有点不妙。
    谁会在教室里做爱啦！
    “乖乖，”阿音向后稍稍退了半步，抱胸轻笑着盯着万俟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
    “你还没把我加回来耶！”
    阿音蹲下身去，双手搭在万俟安的膝上，深邃的瞳仁盯得万俟安有些心虚。
    呃怎么有些可怜？
    万俟安汗颜，此刻的阿音真的好像一只正在摇尾巴的大型犬。
    “那我加回来？”
    阿音并没有回答，而是站了起来径直走向教室后面的窗边。
    她的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中，万俟安看不清她的表情，这使她愈发地不安。
    生气了吗？
    看起来是的。
    万俟安踌躇地挪到阿音的身后，戳了戳她的腰窝，小声地哼唧道：“错了”
    “谁错了？”阿音并没有回头，盯着天上的月亮重重地吸了口气。
    夏末的空气不知怎的已经带上了点寒意，别把她冻着；阿音这般想着，悄悄地把窗户的缝移小了些。
    “我。”
    “说完整。”
    万俟安从背后抱住阿音，骤然提高音量；“我错了！我错了啦！”见阿音依旧沉默，随后又小声嘟囔一句；“不要不理我嘛”
    等的就是这句，阿音的嘴角微微勾起，转身将万俟安拥住；“五年前都不让我解释就删了我，见到我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加我。乖乖，就算是小狗狗也是有脾气的，现在小狗狗想以下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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