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意识到气氛不对,这样的话一听就是赶人的。
周景珩没看她,抬腕看了下时间说:“快12点了,既然都是一个学校的,我又承蒙各位一声学长,理应请大家吃顿饭。”
“学长不用麻……”蒋承凯话未说完,周景珩打断道,“只当卖我个面子,请吧。”他话说到这份上几人只能站起来跟上。赵岑有火不能发,总不能说不让他请,在同学眼里他俩是一家的,那样搞得自己舍不得一顿饭钱一样。
挑了家赵岑爱吃的日料,进了包间赵岑就要坐去钱依依那边,周景珩把人拉回来问服务生要了条毯子给她盖在腿上,全程没说一句话,但扯她的手劲很大,不好在同学面前拉扯赵岑只能顺从的坐在他旁边。
人手一份菜单,赵岑和沉冲自是不会客气想吃的全点,他俩点的已多到吃不完,其余三人看那标价正不好意思点,这下正好放下菜单。
“学长以你的竞赛名次为什么不选择走科研的路?”先说话的倒是蒋承凯的朋友,同是数竞人,周景珩在他心里的存在是比较特殊的,对于周景珩放弃数学他感到惋惜。
周景珩浅笑道:“在这条路上比我有天赋的大有人在,我不过遵循趋利避害的本能,选择适合自己的路。”
蒋承凯的这位朋友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又问起一些往年的竞赛题和解题思路,赵岑听得脑袋都大了,幸好很快服务生就开始上餐。
钱依依看蒋承凯一直没说话但听得认真,就问道:“你学习很好吧?”
蒋承凯谦虚道:“我偏科严重,比不上我朋友。”
“这话一听就又是个学习好的。”钱依依凭经验总结道,赵岑烦死学习好坏论,探身给他俩续上水说:“吃饭哈。”
“谢谢学姐。”蒋承凯又露出灿烂的太阳笑。
赵岑也回以甜甜一笑,“不谢。”
周景珩余光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直冒火,面上却是不显,仍是有问必答。
一餐饭吃完,赵岑摸了摸肚子道:“好撑。”蒋承凯看她嘴角有酱汁手还没碰到纸巾,周景珩已极自然的用拇指抹掉那点酱汁含进嘴里吮掉。
几人看他的动作心下都觉得有些怪异,但又被两人兄妹的身份冲刷掉。
赵岑面上一僵又赶快恢复如常,趁人不注意拿了筷子往他腿上狠戳,周景珩在桌下截住她的手,抽出筷子撑开她的手与自己十指交握。
对面看不到桌下的暗涌,沉冲却是看得清楚,看了下发小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心中冒出一个念头,竟也没觉得意外。
从餐厅出来,周景珩不问意见就拦下辆出租付了两张红钞,对钱依依道:“早点回家吧,别让父母担心。”
粉红泡泡冒出来,钱依依对贴心款的男神毫无抵抗力,推开赵岑要拉自己的手,关上车门摆摆手,司机师傅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那我们也先走了,学姐学长再见。”蒋承凯没理由再留,道别后和朋友走了。
周景珩对沉冲说:“去开你的车过来。”
沉冲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转着车钥匙开车去了。
“你疯了!”赵岑恼恨地甩手,刚才沉冲没走,他就敢来拉自己的手,“松开!我要回家。”
周景珩把人揽进怀里说:“陪我去打球,晚上一起回家。”
人来人往的中心广场万一碰到熟人怎么办,赵岑慌得要命,死命地推他,“你发哪门子疯赶紧松开!被认识的人看到怎么办!”
“上车。”沉冲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吹了声口哨。
周景珩轻松把人塞进车里,强摁着吓白了脸的小姑娘坐在腿上。
“我这车是不够宽敞吗,你俩还得迭着坐。”沉冲从后视镜里瞥了眼。
赵岑听了想说什么,嗓子里又像卡了鱼刺发不出声音,想来想去说什么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周景珩把玩着她的小手,漫不经心地说:“不用理他,睡会儿吧。”她怎么睡得着,整个人僵的像块石头。
到了俱乐部,周景珩也不松手紧紧牵着她走,赵岑低着头生怕遇到熟人,进了包厢才敢把头抬起来。
复古式的装修,陪打小姐穿着小旗袍,胸口有块水滴形的镂空露出深深的沟壑,每次俯身击球时坐在沙发上的赵岑都能看到她旗袍下丰腴嫩白的大腿根。
“兄弟,”沉冲用肩撞了下周景珩小声说:“我看妹妹眼珠子都快钻人裙子里去了。”
周景珩能不知道吗,余光一直盯着呢,自己一通击球连进她看都不看。走过去把人抓过来,硬把球杆塞进她手里,“拿好了,教你打。”
“我不打。”被他半圈在球桌之间,手抓着手握着球杆,赵岑心虚的看向沉冲,那人嘴角挂着丝意味不明的笑正看着这边。
“看什么?”周景珩捏着她的脸看向球桌,身体紧贴控着她击球。不过一会儿赵岑就觉得身后越来越热,耳后的鼻息声也愈发明显。
“走走,陪我去买盒烟。”沉冲揽着陪打的肩往包厢外走。
赵岑就是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不对,等人一走转回身把周景珩推开,指着他的脸质问:“你是不是跟沉冲说了什么?”
“说什么?”周景珩明知故问道,沉冲是知道了,不过不是他说的,是沉冲自己看出来的。
“你还装!”赵岑指着他的手开始发抖,她最怕的事发生了。
“岑岑,你害怕什么?”把人抱到球台上,捏着脸仰起,眼眶微红琉璃般的眼珠已经蒙上水雾,“别怕,沉冲不会说出去,你乖一点的就不会再有别人知道。”
赵岑惊诧,“你什么意思?”
“你是我的不该被别人窥觑,今天是第一次就算了。”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以后离异性远一点,尤其对你有好感的。高三这一年我不希望听到、看到你和哪个异性走近。”
“什么叫今天就算了,我干什么了?你凭什么管我怎么样,我和谁走得近你管得着吗?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简直要闷死,她缓了片刻一字一句的说:“还有,我是我自己的。”
周景珩眼底的光逐渐冷下去,捏着她下颚的手不自觉用了力,“岑岑,你可以试试,我管不管得了你。”
下巴痛到像是要脱臼,不等她喊疼,口齿已被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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