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好像在事情无法解决再委托给侦探才是正常操作,但有些侦探(特指毛利小五郎)总是能精准地出现在案发现场,连委托的过程和手续都节省了,真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
半小时后,资料被合上,接下来会在彻底粉碎之后冲入下水道。
江户川柯南再度抿了一口冰美式,只说今年的话最可疑的案件有十二起,加上今天这一起的话,就是第十三起了。
黑羽快斗见状才想起来自己的冰淇淋,但很遗憾,那三个球已经融化得黏连在一起不分彼此,草莓的粉红和抹茶的绿与巧克力的黑全都搅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诡异的颜色。他含泪抱着杯子一口一口吃起了这团半固体,十三可不是什么好数字啊。
江户川柯南无情吐槽他的感慨,只是个普通的质数而已,在中国还是个代表吉利的数字呢,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安室透目光微妙地在他们两人之间看了看,他对这个少年的身份有些猜测,不过还是先将话题引向正题,判断依据呢?
被问到这点,江户川柯南有些挫败地低下头,依据是,这些案件太完美了,至少没有前往现场的话,我就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没有任何的痕迹留下,没有嫌疑人。
凶器无法定向,否则凭借凶器的来源也能进行一定程度地推导。若是以动机为中心推理,并不是不能锁定一部分嫌疑人,可这个范围过于巨大了。安室先生,你听说过完美受害者吗?
安室透撑着下巴稍作思索,就是说,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没有被杀的理由也没有留下机会,却还是被害的人吗?
是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当然,我并不认同这一点,我不认为任何人有因为任何被杀的理由。江户川柯南垂下眼眸,情绪和兴致并不高,而这些案件的死者,大概就是完美受害者的绝对对立面吧。他们有太多的过错,甚至有些犯下了罪行在被通缉中,有动机对他们动手的人不计其数,反倒无法有指向。
可这也不是他们被杀的理由。这些人应该活下来,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被另一个人以正义之名所杀。
安室透也完全无法感到高兴,他不喜欢看到有人践踏这个国度的秩序,手指一下下敲打着桌面,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已经确定了,这些的背后有着一个人在控制?能初步地进行侧写吗?
江户川柯南摇了摇头,做不到。我已经见过他了,安室透闻言脸色一变,不等他追问,柯南便继续说了下去:但他是以假面的形式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切都是伪装,引导着我做出了错误的推断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已经先入为主了,接下来的思维都很容易被渗透。
黑羽快斗的勺子轻轻敲了一下杯壁,他的冰淇凌球已经吃光了,现在正捏着勺子同杯中自己的倒影对视着,名侦探,你的推理是,那个人是一名东都大学的数学系教授吧。可你就这么肯定,你的推理是完全错误的吗?
说起数学系教授,很难不想起一个人呢。一个无论从时间还是空间,都绝对不可能更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安室透的语速放得很慢。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振动了起来,而江户川柯南的手机也同步响起,他们对视一眼,同时按下了接听键,喂?
降谷先生,很抱歉现在打扰你。负责在网络上检索关键词的部下找到了线索,我马上发送过去。
工藤,你一定想不到我今天收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某间昏暗的酒吧之内。
悠扬的爵士乐回响在空荡的室内,唯一的客人坐在橡木吧台前,一贯在属下之前高昂的头颅谦卑地低垂着,甚至连眼神都不敢落在吧台后的那个男人身上。
男人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动作优雅而耐心地将袖子向上挽起,最后他将一张手写的菜单推到了客人的面前。
他的声线比起青年人来说有些苍老了,可那无法忽视的危险感让人难以将他当做一名普通的老者,想喝些什么?今天的推荐菜单是血腥玛丽、曼哈顿和教父。当然,我认为,你更适合曼哈顿一些。
客人依旧没敢将视线上移哪怕一分一毫,在听到曼哈顿酒名时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甘心,很快被他掩饰好。他尽全力垂首,表现出臣服的姿态,语气真诚,尽管有些颤抖,教授,请给我一杯教父。
他听到了一声轻笑声,那是对于他不自量力的嘲笑,还是勇气的赞赏?他不得而知。
接着,是一阵冰块落入玻璃杯中碰撞的轻响,苏格兰威士忌和杏仁香甜酒倒入杯中轻轻搅拌着,推到了他的面前。
可以。男人终于给出了令客人如释重负的答案,尝尝看吧,你的选择。
不管是什么味道,都要喝到最后一口哦。
封火心情确实心情很好。在客人闷声喝光酒离开之后,酒吧除他之外再无第二个人的存在,他按了一下吧台上的按键,一整面装满了酒的墙翻转露出了一张白板,每瓶都价值千金的酒隐在白板之后,露出了十三张呈圆形排列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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