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娘娘要治臣的罪,臣自然受着,只不过臣这问题,可否告知臣一二,娘娘您不是施家小姐,您究竟是谁。”齐锦程真的是不要命的胆子,嘴角扬着那笑意,确信又恭敬的看着褚芷聆,他可没有亵渎之意,他说的都是实话。
褚芷聆笑了,傲然的看着他,呵斥,“可笑,本宫不是施家小姐,本宫还能是谁,齐参将,不要以为你有功在身,皇上赏识你,本宫就不会治你,自行去司教所领罪以示惩戒,休得再胡说八道!”
“她可不会言谢,更不会像娘娘您这般心善。”齐锦程后退了两步,“娘娘降罪,臣自去领罚,娘娘放心,您不是施家小姐的事,臣不会告诉别人。”
齐锦程最后一声说的很低,说完行礼离开,那背影走的干脆又彻底,好似领个罪是多么无所谓的一件事,而有这么的坚持他的判定,她不是施沫楹。
褚芷聆心中透着怪异,尤其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到她面前只为说一件事,他知道她是假的,但他不会说出去的...
齐参将虽镇守宫中,但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褚芷聆掰着次数想,除了褚家被抄前有宴会时的遇见,入宫之后就是中秋晚宴上的一回,六月避暑山庄上下船和送秦德姬出去,她也就在那一回第一次说有劳齐参将。
之后的见面都是大场合,褚芷聆还有两次说过有劳的感谢话,就因为她说了三次感谢他就怀疑自己不是施沫楹特地前来试探她?
半个时辰之后瑞珠从司教所回来禀报,这齐参将果真自己前去领罚了,还请罚的挺狠,她都没说怎么罚,他直接让司教所的人打了他三十大板,还能走,让一个侍卫扶着回去了。
褚芷聆听罢,情绪微妙的难以言喻。
关于龙泽寺槐树下埋玲珑坠的事她没听施沫楹提起过,谁知真假。
临近过年,宫中忙碌,褚芷聆就派人给恭婧王妃送去了一封信,第二天恭婧王妃就回信了。
信中就这件事用他人代名叙述了一遍,三年前施沫楹确实有去过龙泽寺,也确实在后寺的大槐树下埋了玲珑坠,这是从寺庙里大师那儿求问来的,槐树求姻缘灵验,埋三年,能求来自己顺心如意的好姻缘。
若是求到了好姻缘,三年后要把它挖出来拜一拜供奉在庙中,等同于还愿,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齐家大少爷的参与,三年前她只在下马车进寺庙前有碰巧遇到过他。
褚芷聆把信一放,背脊无端的生出一股凉意,没有参与还知道的这么清楚,莫不是他从头跟到尾看着沫楹埋了那玲珑坠,又打听了这由来。
他特地跑来告诉自己,他对沫楹的一言一行十分熟悉,还能就此简单的看出来她不是沫楹,那这几年,他到底暗地里打听注意了多少有关于沫楹的事。
又或者,他只纯粹的怀疑才来试探,让自己先露出马脚被人识破,那他到底所求什么...
这么一个小插曲过后禇芷聆再在宫中碰到齐参将,对方没有任何认出她要求她的表现,依旧是毕恭毕敬,花园里说那些话的人仿佛不是他。
很快要迎来新年,在二十六这天,太后娘娘忽然下了一道懿旨到恭婧王府,给恭婧王赐了个侧妃,这一份喜气是要和这新年的气氛交相辉映。
赐婚的是许家旁支的一位小姐,如今年方十五,来年二月成亲,刚好十六。
旨意直接下到了恭婧王府,包括太后娘娘的赏赐,还有对如今怀有身孕的恭婧王妃的关切。
半天之后传旨的人回宫,恭婧王接下了这懿旨。
恒安城热闹,这一道懿旨不过更添了热闹,恭婧王才是好福气,半年前娶了王妃,半年后王妃有身孕,隔年还能再娶个侧妃。
只不过一样是兄弟,皇上成亲快两年了,如此宠爱皇后,怎么还一直没动静。
大年三十晚宴前,这就有人提出来了,只不过不是向皇上觐见要雨露均沾,平衡后宫早日生下孩子,而是来拜见皇后的,一来还好几批,先是李太妃这个和皇上亲上加亲的姨母带着长公主前来,而后是施夫人。
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带着点姻亲关系,皇后娘娘的爹施丞相和太后娘娘可是表亲,所以李太妃一视同仁了。
太后赶着恭婧王妃有身孕的时候给赐婚让恭婧王妃娶侧妃,她李太妃没有下懿旨的本事,不过她可以进言,为她的皇上外甥多选几个‘好生养’的美人来服侍皇上。
李太妃此人做事就是这么直截了当,话说了不止,人还给带来了,一溜四个美人,说是服侍皇后的,顺带着,把皇上也给服侍了,生下龙嗣那才是头等大事。
她也没想想她连送宫女给皇后的资格都没有,又哪来的资格还想给皇上塞人。
禇芷聆笑眯眯的听着,如今才是傍晚,晚宴还没开始,李太妃赶着入宫就是为了替皇上操心这件事。
“皇 后娘娘,皇上宠爱您,娘娘就更要为皇上的社稷着想,无人承嗣可是大事,娘娘也可以把妃子的孩子养到娘娘膝下。”李太妃摆着高扩的道理,说到后半句,隐隐透 了一股子的酸味,当年的太后不会生不也把皇上养到了膝下,如今稳坐她的位子,皇上还得称她母后,孝敬她,不就是白得了一个儿子,多划得来。
“太妃娘娘可真是费心了。”禇芷聆看了一眼那四个女子,“既然是太妃娘娘的好意,本宫就留下这几个人服侍本宫,宫中规矩多,就是及早都教导全了还是要去宫女司学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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