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冶都点头答应了。
中午两人带上李亚光、谭烁等保镖到达云州,先去小洋楼。李亚光和谭烁观察小区环境,跟齐冶和宋梦圆说,这里的安保真的很好,住在这里完全可以放心。
宋梦圆便笑着跟齐冶说:“看来你争回这里的房子是对的。”
齐冶也很惋惜:“可惜这里太偏,不适合做常驻办公地。”
进入小洋楼,邻居的管家卢阿姨已给打理好房间,食材齐全。李亚光和谭烁分别选择了客房和保姆间,方便机动,又开始检查有无监控。
宋梦圆和齐冶进入书房,这才有机会说海扬微给的重要情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翁豫行和左家的合作应该是非常深入的,不可能独善其身。能让翁老爷子突然生私生子,能把翁豫行逼得对亲生父亲下手,只能想到一个最可能的理由——翁豫行挪用公司款项,造成了极大的亏空,给宏广集团留下了巨大的隐患。这样一来,翁豫行为什么要联合其他中小厂商涉足智能设备行业,想要收割我们公司的理由,也能说得通了。”
她兴奋地说:“宏广集团实际没有多少钱了!”
齐冶微微动容,有点不那么情愿地说:“这些老牌富豪就是喜欢搞神秘主义。”
“我有些明白你为什么会让丁之华负责刺探情报了,”宋梦圆也很感慨,“我要不是认识学姐,肯定也拿不到这种消息。这个情报对我们太重要了!”
齐冶说:“我们需要修改计划,午饭后就开会。”
“会不要开太长了,我和校长约好了呢。”
“知道。”齐冶一想起这事,又很不开心,“为什么让小一出来见校长和同学,我就不行吗?”
“上次你见过了呀,这回总该让小一去见见吧,她老躲着人不是事,上次一张嘴就把全场得罪光了,再来一两次还了得。她该练练怎么和人相处了。”
齐冶闭上嘴,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嫉妒。
下午开完会,齐冶就去小睡一会儿,再醒来时已换芯子了。宋梦圆对她耳提面命,再三叮嘱,方才走出卧室找李亚光和谭烁,在他们的陪伴下一起前往十六中,在校长办公室里见到了许敬。
许敬含笑欢迎她们到来,亲自给泡了两杯枸杞菊花茶,再坐在单人座沙发上,和宋梦圆寒暄起来,稍稍聊了这段时日分别后的情况。
宋梦圆很有耐心,跟校长说着闲话,倒是许敬主动关心昔日的学生:“我这两天也有在关注网络上的言论,对小齐冶很是不利,本来还想联系你们问问的,可巧你就来联系我了。”
“真是不好意思,又让校长操心了。”
“这是什么话,你替小齐冶操心才是真的。”许敬笑了,又面向齐冶说话,“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些事并不值得让你为此动气。”
齐冶瞅着这个亲切的女人,先是点头,想了想又说:“我根本没往心里去。”
她悄悄瞄了一眼宋梦圆,看到她虽然有些无奈,倒也没有生气,便知道自己说话还好,于是又说:“许姨,当年是我做得过火了,不过我不后悔。”
许敬正喜悦听到齐冶的反省,后一句就让她愣了。连宋梦圆也惊得瞪向齐冶:又在瞎说!
“若不这样做,祖母就不会把我重新安排到你的学校,我也不会遇到宋梦圆了。”
两人都沉默了,这还真是一句无法反驳,也没法批评的大实话。
许敬轻轻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很对,老师当年也曾经感慨,如果你没那么一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遇到宋梦圆这么好的孩子,这就是命。”
齐冶得意地扬起头,满脸放光,看得宋梦圆的手蠢蠢欲动,很想给她的头来一下,这有什么可得意的。
“小齐冶,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老师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齐冶仿佛一名差生突然遇到超级难的试卷,脸上顿时带了苦色,飞快瞄了宋梦圆一眼,很明智地没有接话,只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许敬也不意外齐冶的茫然,微微一笑,带着深深的怀念回忆起那一天。
她收到吴培宜的消息,下班后就赶到老师家,见到老师憔悴的容色,大吃一惊。要知道吴培宜是一个要强的人,平时都把自己拾掇得整洁优雅,神采奕奕,鲜少露出示弱的模样。今天还真是她头一遭看到老师如此狼狈,再联想到老师在电话里破天荒求她办事,心里就很不好受。
吴培宜请许敬进来坐,给她泡茶,让她休息了一会儿,方才带她去看齐冶。齐冶坐在书桌前,听到门开声也不回头,只在一个本子上写写画画。吴培宜看了就来气:“齐冶,来客人了,该起来向客人问好。”
齐冶充耳不闻,手上动作不停。
吴培宜当时就抿起嘴,走到齐冶的身边,厉声叫道:“听没听到我的说话!”
齐冶头也不抬,吴培宜更加上火了,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把纸张震离了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
许敬吃了一惊,急忙劝道:“老师,算了,别去打扰孩子了。”
吴培宜气在头上,哪里听得进学生的劝告,猛然从齐冶手中抽出铅笔,就要去抓住齐冶的手臂。齐冶这才有所动作,避开吴培宜的手,不情愿地伸展双腿,把椅子拖出一声短促的擦地声,站起来面向门口,一双背着光显得分外幽黑的眼睛冷漠地看着许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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