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齐冶出的题都很准,我们比赛不是有一试、二试吗?两次比试,题目全是我们做过的,几乎一模一样。”
大家很惊讶:“怪不得那两年我们学校老拿金奖一等奖,原来是齐冶出题太准,你们都已经练完了。”
什么意外泄题,通过个人关系拿题,大家完全不考虑,就齐冶那乖僻的脾气,会帮他们就怪了。
“是啊,所以我们就觉得齐冶也太厉害了,居然能摸准教官的心思。我们也是傻,不知道吸取教训,还跑过去问她,”数学课代表苦笑道,“齐冶那天好像心情不错,就回答我们了,她说这只是高中生水平的比赛,范围非常有限,不需要猜题。”
听听,这是人话吗!
“早知道就不问了,我们后来也不用自闭那么长时间。”
宋梦圆抱歉地举起斟满茶饮料的杯子:“我替齐冶向你道歉,这杯我干了。”说罢一饮而尽。
数学课代表笑了笑:“算啦,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还是好好地活着吗,哈哈。”
听着更惨了。
田婧美看大家有点沉默,便主动说了另一件事:“齐冶脾气这么怪,不还是在宋梦圆面前特别乖吗?然后当时就有人分析了,我忘了是谁啊,是班长吗?”
一个女生摇头:“不是我。”
“哎,不管了,反正就是有人认为,如果我们学宋梦圆那样定时投喂齐冶,是不是会得到和宋梦圆一样的待遇。然后还真有几个勇士去做了,都有谁,我就不点名了啊。”
同学们都笑。
宋梦圆适时地问:“后来呢?”
“呵呵,他们趁你不在的时候,带着大包零食去找齐冶,你猜她怎么说?”
宋梦圆摇了摇头,她哪儿猜得到。
“齐冶看了眼那些零食,特别慢吞吞地说话,那样子很讨打知道吗?她说,”田婧美清了清嗓子,模仿齐冶当时的说话,“宋梦圆不让我吃来历不明的食物。”
屋内再度哄堂大笑。
宋梦圆也支撑不住,花枝乱颤,笑了半晌,这才用手背擦去笑得溢出来的眼泪:“是我耽误你们了。”
田婧美慌忙抬手作阻止状:“哎,不用耽误我们啊,那个齐冶还是你自己享用吧,我们没那个福份,也承受不起。”说着,还摇了摇头。
好多人连声附和,脸上露出同情之色:“可不,齐冶真是一点都没变,就是嘴巴毒了点,还会主动关心你了。你这些年一定没少受罪吧。”
其实还好了,我和她最近才重逢呢,宋梦圆心想,忽然又觉得不对,过去几个月,她也没少受齐冶折腾。
想到这里,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大家,真是抱歉,都怪我教育不周。”
田婧美:“这不能怪你,都怪齐冶太会装了。”
顾琉说:“你和齐冶是两个人,你没必要为她负责。”
宋梦圆笑笑,起身道:“谢谢大家告诉我这么多,我也不好让齐冶等太久,我这就告辞了。”
大家也不敢留她,谁知道齐冶等不到宋梦圆会不会又杀回来,便纷纷嘴上热情送行,只有顾琉和袁怡晨、田婧美一直送到门口。
打开门一看,四人便看到齐冶正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大门,在酒店走廊黄色灯光下,乍一看好似一尊蜡像,全都吓了一跳。
袁怡晨抖索着手,扒在宋梦圆的身上:“你扶扶我,齐冶吓着我了……”
宋梦圆看向另两人,也都面色微妙,犹有余悸,哭笑不得地看向走过来的齐冶:“你就不会自己到外面转转吗?”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出来。”齐冶横了一眼顾琉,又漫不经心地扫过袁怡晨和田婧美。
袁怡晨乖巧如鹌鹑,务必不让自己暴露。
田婧美则仔细打量齐冶的穿着,忽然扭头问宋梦圆:“我说,宋大特助,你有没有兴趣上杂志封面呀?顺便把这位也带来呗。”
“不了,她也没兴趣的。”
“好吧,咱俩换一下传书号,以后有事好联系。别人就算了,我也不行?”
“怎么会呢,我也不是故意要和大家断了联系的,”宋梦圆笑着取出手机,和田婧美交换传书号,“我想你大概还是有自保能力的。”
宋梦圆的话算是变相证实了在同学之间流传的传闻,田婧美若有所思。
宋梦圆又一次和三人告辞,再和齐冶一起乘电梯下到酒店大堂。
电梯里,齐冶迫不及待地问:“约会明天开始吗?”
就知道她等这个呢。
宋梦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参加同学会?”
齐冶眼眨也不眨地说:“跟你的爸爸打听到的。”
“怎么个打听法?”
“我打电话问的。”
好吧,真亏她能这么灵活,宋梦圆想到同学们刚才对齐冶的吐槽。归结起来,齐冶的槽点无非是不搭理人,不会和人正常交际,有事没事都找宋梦圆,打击了学霸们的自尊心(只是顺带的)。
但这些槽点大部分都是出自一个原因:齐冶有自闭倾向。真正的自闭症患者是不会和人说话的,高中时代的齐冶其实好很多了。
现在的齐冶某种意义上倒是很会和人交流,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宋梦圆这才回答齐冶刚才的问题:“不行,明天有事,后天吧,正好给你时间熟悉下云州,想好怎么安排行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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