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简常念见她情绪不好,主动过来握了手。
“没事的,语初姐,还有下半场呢。”
落后七分的巨大差距,很难在下半场追回来了,除非乔语初犯一些致命“失误”。
乔语初动动唇,想说些什么。
简常念轻轻晃了晃脑袋,眼眶微红,但却像往常一样笑了起来。
“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这一场我打的很尽兴。”
乔语初一愣,旋即轻轻回握住了她的手。
“我也是。”
带着破釜沉舟的念头,简常念开始了下半场的比赛。
乔语初本以为下半场可以轻松拿下,谁知道一上来就碰了颗钉子,简常念利用自己灵活的跑动,以及几个假动作骗了她的位置,接连得分。
看着对方眼里闪烁着的战意,乔语初心里一震,这才多久啊,她才集训了三个月,就已经和有着数十年球龄的自己打的难解难分。
她有些羡慕这样的天分,又有些不甘心。
乔语初一咬牙,不,她不能被她比下去。
场外的严新远观察着局势:“要开始反击了。”
话音刚落,乔语初主动跑动了起来,通过几个对角吊球,重新把主动权收回到了自己手里。
这一波反击打了简常念个措手不及,她跟着对手的节奏在场上疲于奔命,被人钻了好几个空子。
看着对方明显认真起来的神情,简常念也不甘示弱,眼看着一个角度刁钻的杀球向自己飞了过来,她咬咬牙,明知道这个位置去救球可能会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还是义无反顾冲了过去。
“砰——”
球顺利过网,她也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没事吧?”
乔语初看她摔倒,停下了动作。
简常念喘着粗气站了起来:“没事,继续。”
接下来的比赛就更为胶着了,两个人几乎是你一分我一分,互不相让,一直来到了20:19。
乔语初暂时领先一分,只要再拿下一分这场比赛就能赢了。
简常念看了一眼记分牌,默默攥紧了球拍。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哪怕输也要不留遗憾。
两个人怀揣着这样的念头,又换了一个多拍。
就连梁教练都有些紧张了起来:“最后一个球了,是谁的……”
简常念最后一个杀球角度很好,打的是乔语初来不及回防的后场。
那一抹白色流星划过半空。
乔语初回头,已是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它坠落在了界线外,就离白色的线差了那么几厘米。
裁判吹起哨子:“简常念杀球出界,21:19,乔语初胜。”
怎么会这样。
简常念瞪大了眸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球,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灭掉了。
乔语初动动唇,想走过去跟她说些什么。
简常念不愿让人看到她伤心失落的样子,拿着球拍迅速转身下了场。
第三天的比赛结束,简常念只拿到了一个小局积分,排名基本不变。
乔语初本想找她说说话的,谁知道吃过晚饭简常念就不见了,她找遍了宿舍、食堂、训练室和操场也没找到人。
冬天的夜晚晴朗无云,繁星点点。
简常念坐在双杠上,手撑着栏杆,腿漫无目的地晃荡着,她坐的高视线越过围墙可以看到训练基地外一望无际的农田。
乡间小路上亮着灯,偶尔有人骑着自行车通过,还能听见一两声狗叫。
她莫名地有一点想家,想外婆了,又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掉下泪来。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哭有用的话今天的比赛就不会输了。”
吓的简常念险些从双杠上摔下来。
“你……你怎么来了?”
谢拾安插兜从石阶上缓步而下,背靠着双杠的另一侧站着,夜风吹起了她的发丝。
“我吃完晚饭散步,听见小操场里有声音,还以为是见鬼了呢,过来看看。”
训练基地里有一个大操场,就是平时他们跑步练体能的地方,还有一个小操场在大操场的东南方向,沿着石阶下来,挨着训练基地的外墙。
这里人迹罕至,只放了几个乒乓球桌,以及一些健身器材之类的,本意是想让大家训练之余放松放松,但谁有这个功夫来玩啊,很快就荒废了。
不过简常念很喜欢这个地方,她觉得很安静,不开心的时候就偶尔过来坐坐。
谢拾安没告诉她的是,这里也是她的秘密基地。
这个人前来看笑话的理由还真是别具一格呢。
要是搁往常,简常念非得还嘴不可,但今天她实在是没有跟人吵架的心思。
“看过了就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看她一副不想说话生无可恋的模样,谢拾安起身:“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进入前十名……”
“你说什么?!”简常念立马从双杠上跳了下来,还因为动作太快踉跄了一下。
谢拾安耸耸肩:“你不是想一个人待会吗?”
“哎呀我那说的是气话……”简常念知道对付谢拾安这人,硬的不行,你得软着来,去顺她的毛。
“哦。”谢拾安点了一下脑袋,表示知道了,转身还是要走,急得简常念赶紧冲上去拽住了她的胳膊。
“你就别耍我了,我是真的很想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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