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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问出桑浊的讯息后,银眷也不急着走,又问他,“你为什么会在此处,开棺材铺?”
    “还是不是慕名而来,你不知道吧,金碧城池的城主,喜欢造景,想要把世间所有有趣的地方,所有漂亮的美景,都在城池里重现出来,你可曾去过大业,我们这条街,就是照着大业陵阳城仿的,我若想留在此处,就必须在此处开棺材铺,帮助城主将此处仿地更逼真,更圆满。”
    那掌柜的说起城主,掩饰不住满脸的崇拜之情,“除了大业陵阳城,我们城主还仿了凤瑶的见微峰,崇渊的半壁阁,沧州的苦寒地,东瞑海的伏仙岛。”
    那棺材铺掌柜越说越激动,“甚至还有百年前覆灭的妖都呐!不过据说那妖都之中瘴气弥漫,遍地妖尸,腐烂发臭,城主一时之间,无从下手复原,不过这都是早晚的事,城主厉害着呢!”
    银眷表面上不动神色,实则心中已经有所猜测。
    这位金碧城池的城主,野心不小啊。
    眼看修炼无门,境界永远都被飞升境强压一头,干脆就换了一种方式,将自己喜欢的景,都搬到自己的地盘里,妄想在此地,做永恒的妖主,在自己的城池中,执掌天下。
    “对了,你们要去的月出楼,最近在选举飞升境,你们要不要去试试?当选之后就跟我一样,得到一份工作,但不是仿小人物,而是仿飞升境,每一位飞升境还有自己的地盘,城主说了,单单是仿景也不行,还得把人也仿一仿。”
    说到这里,这位棺材铺掌柜的,在大热的天,十分敬业地穿上了三件袄,仿姜染呢……
    那位一边吃力地穿袄,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唉,我命不好,人家都是仿卖糕点的,串糖葫芦的,这差事分到我头上,竟叫我仿个怪人,大热天的,我他娘的还得穿这么多。”
    见银眷和姜染转身要走,掌柜的最后叮嘱了一句,“我方才说的,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看你条件挺不错的,仿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哈哈哈!”
    银眷:“……”
    姜染:“所以桑浊也是去月出楼,参加‘飞升境’的选举了?”
    “可能吧。”
    “那我们也别愣着了,赶紧去啊。我方才仔细想想,这城主还挺有意思的,居然敢找人来演飞升境。”
    “这么一来,我倒是想通了。或许他将这么多修仙者和妖修放进来,只是想让所有人都长伏于他脚下,演个过瘾。”姜染开始对这位城主越来越感兴趣了。
    “先生!”
    不远处的妖怪堆里,冲出一个小小的声影,飞扑向姜染,微生齐眼疾手快,迅速取出歪歪扭扭的铜钱剑阻拦,小女孩不甘示弱,抓着他的铜钱剑随意一扯,铜钱撒了一地不说,微生齐整个人都被甩了起来,重重地砸在了一株腮虫上。
    幸好那腮虫吃饱了,低垂着花萼,不然定能当场将他吞了。
    微生齐看着满地的铜钱,顿时愤怒了起来,准备展现自己真正的实力,岂料被银眷拦了下来。
    “小铃铛?”那人影已经越过微生齐,已经扑到了姜染身上,“先生你终于从心流之中醒来啦,我好想你呀先生!”
    白文星拉着姜染的手,装作一脸害怕的弱小模样,往他身后缩了缩。
    “先生,这位是谁啊,怎么一上来就对我下死手?”
    微生齐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断了,他十分不满地对着小丫头大骂,“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到底是谁对谁下死手!”
    第67章 群妖相(三)
    微生齐一向十分珍重那把破铜钱剑,即便姜染已经告诉过他,那铜钱剑重新串过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宝贝,但微生齐还是很心疼。
    他蹲在地上捡铜钱的时候,耳边依稀浮现起师父郑重地将铜钱剑交给他的模样。
    “这是为师的师傅传给为师的,如今传给你,以后你也要将这铜钱剑传给你的徒弟……”
    微生齐在地上搜寻了几圈,又点了点铜钱的数量,还是对不上,有七八枚铜钱怎么也找不到了。
    他将剩下的铜钱万分珍重地捧在手心里,眼中有怨地看着白文星,“我师傅传给我的铜钱剑被你弄坏了!”
    白文星见这小子咬牙切齿的模样,十分大方地从自己兜里摸出十几枚铜钱,像是打发要饭的一样打发微生齐,“拿去拿去,赔给你了,又或者,你是想我帮你重新串一串?”
    白文星丢给他的铜钱都是新铸造的,在市面上流通没多久,所以都是崭新的模样,色泽也与那些古旧的铜钱完全不一样。
    “我来吧。”姜染对于串铜钱剑这件事,一回生二回熟,当场帮他重串了一把,半新半旧,依然歪七扭八。
    “不过这剑,真的不是什么可以传世的神兵利器。”姜染将铜钱剑递给他,“你师傅曾跟我透露过,这把铜钱剑在他师傅手中,可能就重新串过了,所谓的代代相传,只是个简单的仪式,不必过于较真。”
    微生齐十分珍重地擦了擦铜钱剑,声音闷闷不乐的。
    “我知道,我生气,不是因为这剑是什么传世法宝,而是,这剑是我最尊敬的师傅传给我的,即便是个破铜烂铁,我也会十分珍重。”
    修仙之人,尊师重道,理所应当。
    微生齐与姜染有些熟悉了,自然而然地透露了一些自己的过往。
    “我师傅说,他捡到我的时候,正当寒冬腊月,我就被人丢在河边,身上包着薄薄的一层襁褓,被冻地浑身发紫,哭声细小地像猫叫,没过多久就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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