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傩面丢了?”真是个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了。
虽然他在装着傩面的盒子上画了封印,但保不齐那小偷把傩面拿出来。
凤瑶境内的人,数量是大业陵阳城的几十倍,一旦傩面上的病气和邪祟扩散,必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当务之急是先找回傩面。
可那捕快见姜染与柯遇春是一伙的,不由分说,竟妄图连姜染一起拷走。
银眷站在姜染身后,眼神凌厉,准备出手。
可偏偏又有不速之客到来。
“谁要敢动我家主人,休怪老朽不客气了。”
一股骇人的威压迎面而来,压地鲶鱼精有些喘不过气。
来人应该是一位强悍的妖修,鲶鱼精强撑一口气,才勉强能够站稳,再看他面前的姜染和银眷。
这两位蜉蝣境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这股威压是专门针对他的?他这是惹到谁了?
来者一位年纪比柯遇春还要大的老人家,但无论是身形还是气色,都远胜于柯遇春。
老者年纪虽大,但言语中威仪尽显。
鲶鱼精不认得他,但那捕快在看清来人后,竟吓得当场跪了下来。
“帝师!”个个被吓得话也说不连贯了。
鲶鱼精在凤瑶做了几十年生意,当即在脑子里盘了一圈。凤瑶境内,人界帝师?
难道是……卫连州!
凤瑶境内的老老少少都知道这样一句话:天下没有卫老将军打不赢的仗。
卫连州为君王征战几十载,历经三朝,功勋显赫,三年前告老还乡,人界帝王跪地不起,再三挽留,卫连州这才勉为其难地留下,卸下一身重甲,入宫成为帝师。
难怪卫连州战无不胜,竟也是妖道中人。
等等,他方才是不是说……他的主人在此地?
鲶鱼精悄悄打探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大部人在看见捕快们以“帝师”相称时,都跟着跪了下来。
连被捕快铐住的柯遇春也被按着跪在地上。
唯两人不为所动。
这……不太可能吧……
卫连州是何等境界?以方才的威压来看,起码也是个魍魉境大妖!怎么可能认两位名不见经传的蜉蝣境小妖为主?
想到这里,鲶鱼精强撑着压迫感,抬头瞄了一眼卫连州。
只见对方面色肃然,直奔那个穿着玄衣的蜉蝣境小妖而去,低眉颔首,行了个标标准准的叩拜礼。
!!!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姜染蹙了蹙眉,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身后的银眷拽着手往外走。
在经过卫连州的时候,银眷适时地施加了一下属于飞升境的威压,告诫他:
“你认错人了。”
凤瑶境内,真是遍地都是白文星那丫头的狗!
昨日若不是姜染落水,他凝滞时间救人,白文星也不会发现他们的踪迹,是他疏忽了。
昨日才赶走她,第二日,她的狗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真是碍眼地很。
卫连州浑身战栗,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想起白文星的嘱托,仍硬着头皮跟上去,“绝对没认错人,您从今日起,就是我的主子。”
他这趟也没空手来,赶了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客栈前。
“老朽征战沙场多年,擅长驭马,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让老朽来赶车,做个车夫,您看如何?”
在场的诸位不敢抬头,大气不敢喘,堂堂帝师都低声下气地求人?什么情况!
姜染这时松开了银眷的手,看向他,“你是帝师,是吧。”
“是。”卫连州依然是跪姿,只是挪了个方向,朝着姜染。
“我丢了东西。”
“老朽帮您找。何物?”
“傩面。”
“何特征?”
姜染想了想,“任何接触过傩面的,掌心发黑。”
卫连州站了起来,面朝镜湖客栈,大声说了一个字。
“查!”
一字既出,从街道各处,突然涌出无数重甲兵,将镜湖客栈团团围住。
片刻后,镜湖客栈老板被五花大绑着丢在了姜染面前。
整个客栈,只有他的掌心是黑的。
鲶鱼精此时浑身颤抖,起初还死不承认,在卫连州的修为压迫下,面色涨红,眼珠子差点就爆裂了。
只能连连求饶,说出真相。
“昨夜擂台赛,没赢过那老道,面子上挂不住。他斩了我蓄了十几年的胡须,又以符箓巨剑毁坏了客栈,我一口气咽不下去,就想去找他要些赔偿……”
柯遇春这会儿被松了镣铐,一肚子气憋在心里。
这鲶鱼精的胡子不是他斩的,符箓巨剑也不是他凝结的,客栈更不是他毁的!这不都是那位飞升境大佬造的孽嘛!不过是假以他手,他冤枉啊!
但也只敢在心里骂两句,万万不敢搬到明面上。
鲶鱼精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我见那老道喝醉酒,便……擅自拿了那木盒里的东西,担心事情败露,就连夜拿去金蟾阁,当了……”
“不过那当铺老板说这玩意儿不值钱,就当了半袋金沙。”
说罢,将半袋金沙也交了出来。
柯遇春冷哼一声,“那前几年,贫道云游此地,丢了法宝,是不是也是你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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