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与他的沟通一开始还是很平和的。
她把律师整理好的文件一一摊在茶几上,语气温和地和他分析着利弊,周思渊做了出轨背叛她的事,她还能这样保持理智已经是她竭力克制自己的结果,她心里认为,这样他更能听得进去。
她不知道周思渊为什么要一直拖着她,她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她更大度的人了,大度地主动选择退出,大度地成全了他和他的情人,大度地不要他的一分钱,她的律师和朋友都说她对周思渊太仁慈了。
她一直在努力地克制隐忍,可到后面她的情绪还是失了控,她感觉周思渊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他居然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他说她要离婚的理由并不能让他信服,他说她和他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基础,对他的信任不该如此不堪一击,唯一的可能是她不想信任他,因为她已经变心了。
他说是她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说她和别的男人有暧昧不清的关系。
他口中说的那个男人是她找来做离婚时的财产分析的律师。
“我们之间的事跟江律师有什么关系?你少用龌龊的眼光来揣度别人,我和江律师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沉迎夏觉得周思渊的指责来的莫名其妙,这段时间江律师为了她的事忙前忙后,她觉得麻烦他这么久很不好意思就请他吃了几顿饭,但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了,怎么到了周思渊嘴里,就成了她和江律师不清不楚了?
与她的愤懑相比,周思渊的语气可以用平静来形容:“江予诚喜欢你。”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你也要拿出来说?”江予诚以前确实对她表达过好感,但那已经是高中时候的事情了,她那时候也很直白地拒绝了他,后来她和他没再有过联络,最近因为离婚的事她才找到了他,毕竟他现在是律师界公认的最权威的人物之一。
“可他为了你这么多年都一直保持单身。”
“为了我?”沉迎夏被他气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大的魅力?”
“你有。”周思渊依旧目光淡淡地望着她,“而且他还抱了你。”
“那天我穿了高跟鞋,起身的时候没站稳,他扶了我一下而已……”
沉迎夏在气愤之余,心里突然又觉得毛骨悚然:“你跟踪我?”
“你说什么都不愿意来见我,可是,夏夏,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我没想到你和他私下里那么亲密,夏夏,你知道,当看见他搂住你的那一刻,我心里有多生气吗?”
后来沉迎夏回想起那一天的时候,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那时的周思渊面上表现得平静,但实际上已经到达了失控的边缘,若是在平常的情况下她可以及时发现周思渊的反常,她毕竟和他在一起十几年,还是非常了解他的性格的。
可是那天她因他倒打一耙的行为气得怒火中烧,自己也没多少理智,根本就没有心思多想他的一切言行举止背后的含义,甚至被他气的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周思渊,你别忘了我们已经快要离婚了,就算我和他真的做了什么,也跟你没有关系!”说完以后她就直接站起身准备离开,“我看我们已经没有继续讨论的必要了,不想弄得太难看你就痛快点签字吧,否则,我们就只能在法庭上见了。”
那天她没能成功离开。
她被周思渊下了药,在她喝的水里。
和他谈判的时候基本都是她在分析,免不了会有些口干舌燥,她就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她完全没想到周思渊会在水里下药,他毕竟是她深爱过的人,她对他又怎会有那么多的防备?
等到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她血液里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周思渊把浑身发软无力反抗的她抱到沙发里,撕碎她的衣服,侵占了她的身体。
沉迎夏从未体会过那样的感觉,迷乱、贪婪、不满、疯狂,她像是沙漠中饥渴的旅人,像是搁浅时奄奄一息的鱼儿,纵然心里对这一切抗拒到了极点,身体却在主动地迎合勾缠,索求着这能让她空虚的身体得到满足的甘泉,任由周思渊把他那滚烫的阴茎一次次地捅进她的身体的最深处。
卑鄙、无耻、下流,她在一片迷蒙的意识中努力找寻着自己最后的清醒,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恶劣的词来骂他,周思渊眸色深深地凝望着她没有回答,掐着她的腰入得更快更重,而后低下头来重重地吻她,用着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身体里的力度,将她未说出口的话尽数堵在口中。
那天做了几次?
记不清了,总之有好几个小时,从客厅到房间,窗外从阳光明媚到日落西山,再到月上枝头,她后来是在他身下晕过去的。
那天以后她就被他囚困在了那栋别墅里,那里曾是承载了她与他相爱时点点滴滴的美好回忆的家,后来却成了一座她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的牢笼。
对于她的消失,她不知道周思渊是怎么向外界解释的,不过大众对于他们夫妻的感情问题也就是看个热闹而已,周思渊闹出了出轨的丑闻后他在网上想办法营销洗白了自己,对外表现出来依旧是过去那个深情专一的好丈夫形象,谁能想到他背地里是个囚禁他的“爱妻”的恶魔?
她的工作自然是被他辞了,女儿则被送到了他父母那边,隔叁差五地见个面。
至于她的家人朋友那边的态度就更离奇了,他们竟然一致地倒向了周思渊的那边。
他们都认为她很“作”,认为她有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这么让人艳羡的婚姻,他们之间还有了爱情的结晶,就应该知足常乐,对过去的事既往不咎,安下心来和他好好过日子。
周思渊的表现太具有欺骗性,把所有人都欺骗了过去,没有人相信她的解释。
没有人相信她不是辞了职在家做他的全职太太,而是被他非法囚禁了起来,也没有人知道,她在被他囚禁了以后,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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