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玉奉天如何哄他,都毫无用处。
好像只有哭,才能缓解心里的委屈。
“言言………”玉离笙从昏迷中缓缓醒来,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玉奉天见状,赶紧一手捂住了许慕言的嘴,不肯再让他发出半点声音了。
他贴着许慕言的耳畔道:“言言,我现在就为你报仇雪恨,好不好?”
许慕言急得原地跳了起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言言,是你吗?言言,言言,你在哪里?言言?”
玉离笙已经瞎了,他的双眸失去了光明,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只能匍匐着,在地上摸索,手心都被地上的石头割裂出了血口。
他也浑然不顾,茫然地在四周寻找。
“言言,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理一理师尊,好不好?”
“言言,师尊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师尊罢,好不好?”
“言言,你不要冷着师尊,你可以折磨师尊,囚禁师尊,想怎么对师尊都可以,但就是不要让别人动手,行么?”
许慕言着急地想要回应,奋力地踢打着玉奉天,可就是没办法挣脱桎梏。
玉奉天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将他禁锢在了怀中。
“言言,”玉离笙摸索到了玉奉天的脚边,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袍,面露喜色地道,“我抓到你了,言言,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我就知道!”
玉离笙紧紧抓着玉奉天的衣袍,声线都哑了:“言言,你带师尊回家,然后把师尊囚禁起来罢,好不好?”
玉奉天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玉离笙,忽而将他踢开,玉离笙喉咙一甜,仰天喷了好大一口鲜血。
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
许慕言猛然睁大了眼睛,被死死捂住嘴巴,根本没办法开口阻止。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离笙大口吐血,然后又摸索着爬过来了。
“言言,只要你能原谅师尊,你对师尊做什么都行,师尊是你一个人的,只是你一个人的。”玉离笙想去抓许慕言的衣袍。
可却被一脚踩在了手背上,咔擦一声,玉奉天把他的右手手骨都踩断了。
玉离笙“啊”了一声之后,就死死闭上了嘴,不愿意再发出惨叫了。
许慕言的反应远比玉离笙还要大,原地蹦了起来,因为被捂住了嘴,他连发泄情绪都做不到。
这种憋屈感,足够让许慕言减寿十年了。
玉奉天浑然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满心都是憎恨。
他憎恨玉离笙曾经得到过许慕言,却又不好好珍惜。
憎恨玉离笙一身白衣不染纤尘,高坐神坛,遗世独立。
憎恨玉离笙能得到许慕言的救赎。
同时也憎恨玉离笙曾经伤害许慕言的种种。
玉奉天狠狠碾着玉离笙的手背,一言不发,就故意让玉离笙误认为是许慕言在折磨他。
玉离笙竟也不恼恨,还断断续续地说:“言言……只要你能原谅师尊,师尊……师尊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我爱你,许慕言。”
“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只怪我当初不懂,才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吃了那么多的苦。”
许慕言摇头,他想告诉玉离笙,他们之间两不相欠了。
可玉奉天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抛下重伤的玉离笙,强行将许慕言带走了。
洞穴中的光芒才刚刚散尽,就听见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檀青律一马当先地闯了进来,看见瘫倒在地的玉离笙,先是喜出望外,随即怒上心头,几步冲了上前,一把抓着玉离笙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玉离笙!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言言……不要走。”
“许慕言早就死了!他就是现在还活着,他也不会要你!”檀青律冷声道,见玉离笙衣衫不整的,脖颈上竟然还有些奇怪的痕迹,当即眉头狠狠蹙紧了。
遥遥落后一步踏入山洞,一进来就皱眉道:“好奇怪的气味啊。”
“玉离笙!说!到底是哪个野男人帮你逃跑的?”檀青律怎会不知这代表着什么,当即勃然大怒,厉声逼问,“你还真是不知廉耻!我不过就离开了一会儿,你就迫不及待地去找男人了!”
“哥,还跟他啰嗦什么?你想带玉离笙回魔界问罪,我不拦你了,但你看他啊,伤成这样都能跑这么远,要是伤好了,还不得飞了?”遥遥从旁添油加醋道,“要我说啊,不如把他另外一条腿也打断!看他还怎么跑!”
“玉离笙!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檀青律咬牙切齿地道,“你还真是不知廉耻!”
玉离笙置若罔闻,仍旧喃喃自语地说:“言言别走,不要丢下师尊一个人……师尊怕黑,这里太黑了。”
“怕?你还有怕的东西?”檀青律冷冷笑道,“我今日就让你知道,逃跑是个什么代价!”
“遥遥,把你的簪子取下来给我!”
遥遥听罢,立马照做了,她不解地问:“哥哥想对玉离笙怎样?”
“自然是给他一些教训了!”檀青律面露狠意,抓着玉离笙的手指,用簪子的尾端,狠狠往他指甲盖里一戳,再猛然一挑,生生剥下了一块血淋淋的指甲。
玉离笙痛得面色苍白,下意识要缩手,可又被檀青律紧紧拽住了。他疼得眼眶都红透了,死死咬着牙齿,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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