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鲜血从玉离笙的唇角溢了出来,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总算让檀青律有了一丝报复后的快意,他恨恨地道:“自从我拜入昆仑的那一刻,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找你报仇雪恨!”
“玉离笙,你别以为,你换了一身皮,当了昆仑的长老,就能摇身一变,成为高高在上的仙门仙首了!”
“我告诉你,少痴心妄想了!山鸡就是插上彩羽也当不了凤凰!”
“你永远都是那个,在魔尊手心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婉转求欢,楚楚可怜,被人视为玩物的炉鼎!”
檀青律对着玉离笙就是一番冷冽毒辣的羞辱,每一句话都好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地往玉离笙的心口扎。
他紧紧盯着玉离笙的脸,想要看见玉离笙的脸上流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
想让玉离笙羞愤交加。
可是并没有,玉离笙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十分平静。
只是因为被掐住了脖颈,而没办法呼吸,脸色渐渐变得酱紫。
可饶是如此,玉离笙还是没有流露出半分痛色,也没有开口求饶。
“你还真是个木头美人呵!”檀青律一把将玉离笙摔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冷笑道,“也是,咱们大名鼎鼎的玉长老,曾经什么样的折辱没受过?什么样的刑具没试过?又怎么会将这点小把戏放在眼里?”
玉离笙跌倒在地,断腿诡异地扭曲着,鲜血又汩汩地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形容狼狈不堪,发丝散乱,唇角上还淋漓着未干的鲜血。
明明都狼狈成了如此形容,甚至都被毁了半张脸。
可玉离笙看起来还是很美。
微微侧着脸,露出苍白的,没有损伤的半张脸,下颌线清晰无比,真真是远山青黛,近水含烟。
明明都年过而立,可身形和外貌看起来,好似才正值弱冠,正应了那一句秋水为神玉为骨。
檀青律微微看得有些痴迷了,他早些年拜在玉离笙座下时,就知道自己这位师尊是个美人。
但此前因为师尊清冷疏远,高高在上,而不敢轻易同师尊对视。
眼下师尊骤然从神坛上跌落下来,低贱如尘埃。
才让檀青律发现,原来自己的师尊是这般绝色。
虽然毁了半张脸,但依旧美得风姿摇曳,身段也极佳,不知若是在床上行事,该是何等销魂动魄的滋味。
“是他害了族人,是他害得我差点死在玄门弟子手里,是他害得我在华青宗当了十多年的婢女,受尽了屈辱!我要杀了他!”
遥遥满脸憎恨,忽然从墙面上,一把抽出剑刃,快走几步上前,作势要杀了玉离笙。
“妹妹!别冲动!”檀青律赶紧出手阻拦道,“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哥!”遥遥跺脚恼怒道,“为什么要拦我?难道哥哥忘了,就是此人当年毁了我们的家园,才害的你我兄妹分离!难道说,哥哥心里还顾念着跟玉离笙的师徒之情?所以下不去狠手?”
第二百一十五章 师尊在等慕言接他回家
倒也不是顾念着师徒之情。
檀青律从来没有真心实意地把玉离笙当成自己的师尊,又何来的师徒之情?
只不过,他觉得自己在玉离笙座下担惊受怕,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不能那么轻易让玉离笙死掉。
还有,可怜的许慕言,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师弟。
如若不是玉离笙处心积虑地勾引,原本许慕言和他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就是因为玉离笙一次次从中作梗,以至于檀青律曾经亲手将许慕言推了出去。
檀青律此前听闻,玉离笙在昆仑大办婚礼,可又在当夜癫狂发疯,到处杀人。
可见,许慕言又死了。
那个穿成小魅魔的许慕言,再一次死了。
檀青律时至今日,仍旧记得那天晚上,他抱着小魅魔耳鬓厮磨,恩恩爱爱。
至今为止,依旧对其中滋味难以忘怀。
倘若不是玉离笙从中作梗,原本檀青律有想过,要把许慕言带回魔界的。
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檀青律冷声质问道:“是你杀了慕言,对不对?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不会接受一个小魅魔,所以,你杀死了他,是不是?”
玉离笙既没承认,也没有否认,他抬手,轻轻擦掉唇角上的鲜血,脸上没什么情绪起伏。
他知道的,檀青律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说起来也可笑,从前的玉离笙实在太自负了,自负到认为自己是这个世间的主宰,肆意执纵着别人的命运。
殊不知自己是在作茧自缚,才沦落到此等地步。
难道,这些就是许慕言想看见的么?
玉离笙失魂落魄地想,许慕言千方百计骗走了他的灵骨,把他拉下高位,应该就是想看他再度被人羞辱成炉鼎罢?
如果真是这样,他情愿被许慕言亲手折辱,也不愿意落到别人的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哥!还废什么话?杀了他为族人们报仇雪恨!”遥遥跺脚恼怒道,“如果哥哥下不去手,就换我来!我恨死他了,恨不得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生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遥遥,急什么?反正人已经落在你我兄妹手中了,还怕他长翅膀飞了不成?”檀青律温声细语地安抚了遥遥,又转头同玉离笙道,“师尊,您放心,徒儿一定会好好侍奉师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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