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言忍着腰间的酸疼,伸手摸了摸伤口,发现已经上好了药。
浑身疼得跟散了架似的。
昨夜被吊起来打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许慕言揉了揉左手腕,发现骨头已经恢复原状。
也不疼了,就是手腕上的深紫色勒痕,恐怕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
许慕言又趴了一会儿,估摸着等会儿就会有人过来喊他去吃早饭。
索性就起身先穿好衣裳。
哪知许慕言穿衣服时,才发现大腿上竟然赫然有一块墨迹。
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个“正”字,但是缺了两笔。
许慕言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师尊在他腿上画这种印记代表着什么。
下意识就要抬手擦掉。
可又猛然一想,万一师尊回头发现这墨迹不见了,又犯病一样大发雷霆,那怎么办?
索性就不擦了,反正衣服一穿,也没人能看见。
衣服才一穿好,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焦焦,你醒了没有?出大事了,你赶紧随我去前厅!”
许慕言应了一声,他听得出来是苏甜甜的声音。
说起来也奇怪了。
明明苏甜甜平日里同他走得也挺近的,小寡妇也知道。
可小寡妇就不因为苏甜甜而生气。
反而因为一个区区的婢女,就大动肝火。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毛病。
许慕言迅速地洗漱好,赶紧推门出去了。
“出什么大事了?这么急的?”
“我也不知道,我就听说出大事了,就赶紧喊你去看热闹。”
苏甜甜打量了他几眼,关切地询问道:“焦焦,你怎么了?眼底发青,眼眶发红,你是哭过了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没人欺负我,是我昨晚酒喝多了,夜里就没睡好。”
许慕言随口搪塞几句,等同苏甜甜一道儿前往大厅时。
离得老远就听见岳宗主沉声道:“原本丢了个婢女,并不要紧,只是,这婢女身份有些特殊,并非普通人,而是半人半魔。虽不通术法,但终究不是个凡人。”
“平日看起来也很本分老实,好端端地,突然下落不明,而且,有人证,说贵宗新收的弟子,昨夜同这婢女举止亲密,还曾同她拉拉扯扯,甚至赠了葡萄,难免惹人多想。”
随后就传来玉离笙的声音:“本座也不知其中原委,岳宗主也别急着定罪,找司马焦焦过来一问便知了。”
苏甜甜一听,当即转头惊愕道:“焦焦,他们好像在议论你!完了,怎么热闹出在你身上了?”
许慕言:“……”
现在调头就走,会不会显得他作贼心虚?
昨晚他一整夜都跟师尊在一起啊,遥遥下落不明,那得问檀青律啊,问他有什么用?
第一百五十一章 慕言指桑骂槐
许慕言头皮直发麻。
又不好调头就跑,显得他很做贼心虚。
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大厅。
许慕言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弟子拜见师尊。”
“嗯,你来得正好,岳宗主说,门中昨夜丢了一个婢女,还说那婢女下落不明之前,曾同你在一处。你自行同岳宗主解释清楚吧。”
玉离笙的语气轻飘飘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低头慢条斯理地喝茶,神色自若得很,看不出来喜怒。
许慕言很郁闷地想,为什么师尊表现得如此冷淡?
自己的徒弟被人诬蔑冤枉了,居然还能坐得住!
不仅如此,师尊的脸色看起来红光满面,精神抖擞。
再想想自己满脸衰样,眼底一片青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昨夜出去偷鸡摸狗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许慕言还是不得不承认师尊在那方面的实力得天独厚。
既然能把一个小魅魔折腾的满脸疲倦。
这就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是,师尊。”
许慕言低声应是,这才转过头来,有些惊诧地问,“门中的婢女丢了,那就赶紧派人出去找啊,应该还没跑出去多远,赶紧派人追,还来得及。问我有什么用?昨晚我都在房里睡觉,我怎么知道人跑哪儿去了?”
岳宗主道:“何须你说?早已经派人去找了,便是找不到她的踪迹,遂才要问你。”
顿了顿,他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少年,见其满脸倦容,眼底一片青灰,一看就是彻夜未眠所致。
再转念一想,乾元曾说,此人十分古怪,自称是个误入魅魔洞穴的普通凡人。
但实际上身手不凡,在不使用灵力的前提之下,同谁都能过几招,与玉离笙走得颇近。
当然,岳宗主是知道自家外甥是什么样的性情,不排除乾元说话太夸张。
但昨夜岳宗主可是亲眼见到,玉离笙同面前这个少年有说有笑的,眉眼间满是宠溺。
甚至还送其葡萄。
即便当初许慕言活着,玉离笙也未曾对谁这般偏宠过。
很难不让人怀疑,玉离笙和这个少年之间的关系,应当不仅仅是师徒关系这般简单。
不仅如此,岳宗主敏锐地察觉到,面前这少年行为举止,很像一个人。
但具体像谁,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岳宗主抬了抬手,立马有个男子走了进来,沉声道:“此人你还记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