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青律想清楚后,笑着道:“好孩子,果真没让师兄失望,除此之外,其他的都准备好了么?”
许慕言:“???”
什么鬼?到底让他准备什么东西啊?
许慕言不懂,他想思考,可是身后的玉离笙却不允许他思考了。
而许慕言也没办法在这种时候冷静下来。
许慕言半伏在床沿上,颤着肩膀就哽咽起来。
他生怕被檀青律发现端倪,还解释着说:“师兄,我觉得我特别不好,我有错。都是我的错,我那些……那些家人才会死,都怪我。”
然后,很适宜地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响,许慕言含泪解释道:“我在自惩,是我错了,我要自惩,我要把自己打死。”
檀青律有些吃惊地问:“你脱衣服,就为了,为了自惩?”
“嗯!”
虽然这个理由非常的蹩脚,但看得出来,檀青律并不懂风月之事。
许慕言点头,强忍着眼泪,低声道:“师兄,你先回去吧,我打完自己就睡觉了。”
檀青律:“……”
实话实说,他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小魅魔。
也从来没听说过,自惩是要躲在床上,自己责打自己的。
那手扭过背去打自己,那能使得上劲儿么?
打着能疼么?
檀青律不理解。
并且檀青律还满脸复杂地问:“你用什么东西自惩的?”
许慕言含泪道:“我的手。”
“能用得上劲儿么?如果你真的觉得很愧疚,一定要这么自惩的话,其实师兄也可以帮你。”
檀青律抓过腰间的佩剑,向许慕言展示了他紫青色的漂亮佩剑,又道:“用我这柄剑鞘,打着更痛。从前师尊就是用他的剑鞘打我,很痛很痛。可是身上痛,心就不会痛了。”
许慕言:“……”
妈了个巴子的,想不到檀青律如此纯情的,他说什么,檀青律就都信了?
这着实有点让许慕言震惊到了。
但下一刻,好像为了反击檀青律说“能用得上劲儿么”这句话,那背后揍他的声音更响了。
许慕言哭得好惨的,把头脸往床沿上一埋,只觉得头顶的天都要塌了。
檀青律听了,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忙出声道:“焦焦,其实你不必如此自惩的,已逝的人,再也无法复生了,你即便现在痛断肝肠,他们也不会知道的!”
许慕言心道,孩子啊,你不懂。
把通红的脸,越发埋在床纱里,他摇了摇头。
檀青律光听着,就觉得好疼。
暗道,这小魅魔手劲儿还挺大的,看不出来对自己下手还是蛮狠的。
“焦焦,够了,别打了,要是打坏了,师兄会心疼的。”
许慕言:“……”不懂就别说了啊。
越说,小寡妇就越来劲儿,打他也越重啊。
许慕言还是摇头,已经放弃自己了,呜咽着把脸埋了起来。
檀青律见他哭得如此楚楚可怜,竟然还能自己打得下去。
可见,小魅魔虽然生性纯良,但终归骨子里还是魔族之人,透着股狠意。
对别人狠,并不是真的狠。
只有对自己狠,才是真真的狠心。
“焦焦,你哭成这样,师兄真是好生心疼,把床纱拉起来,师兄给你擦点伤药,好不好?”
此话一出,玉离笙就贴着许慕言的耳畔低笑:“言言,你哭成这样,师尊真是好生心疼呵。师尊打你也是为了你好。”
许慕言又羞又气,偏偏此刻发作不得。
只能狠狠摇了摇头,凌乱的长发黏在脸上,哭得眼睛通红,满脸泪痕,看起来说不出的风情万种,楚楚可怜。
檀青律忍不住就要抬手抚摸小魅魔的脸。
可小魅魔不肯让他碰,又狠狠把头扭了过去,让檀青律的手扑了个空。
很尴尬地停顿在了半空中。
许慕言这真真是左右为难!
左右为难,左右为男啊!
躲得掉一个,可却躲不掉另一个!
不仅如此,玉离笙还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攀比心理。
方才檀青律拿了自己的命剑出来,要借给许慕言一用。
虽然说许慕言并没有接受,但玉离笙仍旧不高兴了。
觉得檀青律那柄命剑,不过就是件破烂玩意儿,算不得什么。
切个西瓜都费劲,也好意思拿出来在许慕言面前显摆。
玉离笙在许慕言身后微不可闻地轻轻嗤笑一声:“一把破剑也好意思拿出来给言言看,仿佛谁没有一般!”
说着,抬手一翻,一柄流光璀璨的长剑就幻化而出。
那剑鞘通体金色,在夜下显得流光璀璨的,普通的床纱根本也遮掩不住这耀眼的锋芒。
檀青律惊见床纱后面的光亮,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何还会发光?”
许慕言都快哭成傻狗了,扭过头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哑着声胡说八道起来:“那是我的珠子。”
“珠子?你把它取出来做什么?”
许慕言虽然没敢直接说魅珠,但檀青律还是瞬间就听明白了。
所谓魅珠,就是魅魔体内的丹元,也是命脉所在。
就跟普通修真者的金丹一样。
不过有些差别的是,金丹一旦离体,就会瞬间寸寸化作齑粉,无法再回到修士的体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