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一暗,檀青律一跃上了房顶,伸手抓着琉璃的手腕,压低声儿道:“不许再胡闹了!快跟我下去!”
“我不下去!我就看一眼就好了,就一眼,求求你了,师兄,师兄,求你了。师兄最最最偏宠许师兄了,肯定也想看看他,到底睡在哪里的,是不是?”
这话倒是戳中了檀青律的心思,他的确想瞧一瞧,玉离笙和许慕言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若是没有什么私情,许慕言最近为何处处袒护玉离笙,反而对自己这个师兄爱搭不理的。
檀青律嘴上说着不行不可,可眼睛很实诚地从洞里望了过去。
可能是角度不对,没看见床榻的位置。
小琉璃把瓦片放回去,又往前挪了挪,推了推檀青律的腿,小声道:“师兄,你快让开,你脚下站的地方,大概就是床榻的位置了!”
檀青律依言往旁边躲开,嘴上依旧道:“琉璃,你又在胡闹了,当心我归山时,告诉师伯,让师伯罚你。”
“罚罢罚罢,反正师尊已经打废了我两个好师兄了,最好也把我打废,打死我最好!”
小琉璃无所谓地道,眼中一闪而过的憎恨,忽然“哎呦”一声,抱着檀青律的腿就跌了下去。
两个人的重量生生将房顶的瓦片压塌,檀青律压根没想到,小琉璃如此笨手笨脚,就被带着跌了下去。
噗通一声,两个人从天而降,一下砸塌了桌子。
玉离笙早有准备,一手揽着许慕言的腰,将人从床上拽了起来,护在了怀里。
这里动静一大,立马将睡梦中的弟子们惊醒,纷纷破门而入。
就见玉长老护着许慕言,而檀青律抱着小琉璃,一同在地上躺着,身下是被压得四分五裂的桌子。
见众人过来了,檀青律下意识将人推开,忙跪地道:“师尊,请听弟子解释!事情不是师尊想的那样!”
玉离笙淡淡道:“本座可一个字都没说,你怎知本座现在想的是什么?”
许慕言也被这么大的动静惊醒了,睡眼朦胧地望着满屋子的人,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梦,遂又倒头继续睡,把头脸都歪在玉离笙的身上。
玉离笙微微抿着唇角,轻声唤他:“慕言,醒醒,别睡了,慕言。”
许慕言这才清醒过来,发觉自己正靠在小寡妇怀里睡觉,赶紧挣脱开来,心有余悸地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师兄,还有琉璃,你们怎么回事?这房顶怎么还破了个大洞?”
好在二人都是修士,身子骨强健,从那么高的房顶上摔下来。也没什么事。
只是小琉璃在摔下来时,不偏不倚和檀青律抱在一起,又当着众目睽睽之下,难免惹人遐想。
“琉璃,你没事罢?摔伤没有?还站得起来么?”许慕言满目关切地询问道。
琉璃哭丧着脸道:“我倒是没事,就是怕檀师兄有事儿,方才跌下来的时候,檀师兄在我下面,给我当了肉|垫子,所以我也没觉得有多疼。”
说着,她还挠了挠头,嘿嘿傻笑起来。
许慕言看她傻笑的样子,顿觉无比的头疼,心道,琉璃多少是有点脑袋不灵光。
檀青律面色发红,拱手道:“弟子有错,请师尊责罚!”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玉离笙勉强罚他也可以。
玉离笙瞥了身旁的许慕言一眼,似笑非笑地问他:“慕言,你觉得如何罚你师兄才好?”
许慕言:“……”
他倒是想说,直接一刀把人砍死拉倒。
但这种话是他一个满身浩然正气的正道之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确定他说出来之后,不会被人误以为他被夺舍了?
就举个简单例子,小偷偷了别人一粒米,难道就要把小偷的手砍断?
小寡妇问他这话的时候,檀青律也抬起了头,温柔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许慕言。
周身一片死一样的安宁,所有人都在等着许慕言开口。
许慕言真是上辈子杀猪,这辈子穿书,既不敢给檀青律罚太轻,怕被小寡妇弄死,又不敢罚太重,怕被檀青律弄死。
这他妈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主角“受”和反派攻之间的爱恨情仇,拉他一个漂亮炮灰出来挡什么剑?
偏偏小琉璃还跪在地上,搓着两手,可怜兮兮地求他:“师兄,好师兄,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师兄不要罚琉璃好不好?我真的没看见你和玉师叔躺在一起……”
许慕言:“!!!”
玉离笙:“……”
檀青律:“???”什么时候?他怎么没看见?
围观的不知真相吃瓜弟子面面相觑。
“啊!”小琉璃猛然一捂嘴巴,惊愕地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啊?”
玉离笙冷静自持地道:“你没说错,慕言在本座眼中,不过就是个孩子罢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即便同床共枕,又有何不妥?”
当时,妥不妥当那也没人敢说啊。
许慕言咬牙切齿地想,小琉璃嘴上没个把门的,怕是早晚得死在小寡妇手里。
“慕言,说啊,该怎么罚他们才好?”
玉离笙微笑着,从旁轻声道,就好像悬了一把剑在许慕言的头顶,但凡许慕言说的不顺他的心意,就要把人捅死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