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九初:我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是我说不出来。
总之龙殒已经伸手去解领带了。
今天他系的领带是酒红色,白皙修长的手落到领带上,这个场景很好看。
颜舫这种摄影师本就对美好的事物充满感知力,这时候就忍不住抓拍了一张。龙殒居然也没介意。或者说,他的注意力全在领带和郁九初的手腕上了。
酒红色的领带绕了几圈,缠在了郁九初的手腕上,领带的另一端,牵在了一只几近完美的手里。
酒红本就衬肤色,领带下面的手腕,好看到让人想一口咬下去。
颜舫兴奋地按着快门:“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好了,我们来点水吧!”
龙殒:“水?”
颜舫:“当然了呀,拍浴缸不加水那不等于恩劈文发晋江,有什么意思。”开始指挥人加水。
等加好了,郁九初就深吸一口气,躺了进去。
他在水下睁着眼。
裤子被打湿了,完全黏在了皮肤上面,头发轻轻在水中向四周飘起。龙殒的那条领带还缠在他手腕上,一圈又一圈,在水里浮浮沉沉。
龙殒看着,觉得被领带绑住的好像是自己。
之后是郁九初从浴缸里坐起来的场景。
郁九初的头发还湿着,有水珠从脸上滚落,颜舫指挥道:“渊总,手捧着郁哥的脸,像是帮他擦水。好的就是这样,再来一张!手去帮他理一下头发,对的对的,我换个角度。”
颜舫拍了几张,看了一下,又道:“再来一张,渊总你把手指按郁哥嘴唇上。”
郁九初的嘴唇是湿润的,沾着些水,显出一种莹透的粉红色。
龙殒的手在半空中,突然就有些,不敢触碰了。
郁九初对他笑了笑:“不想拍啦?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颜舫从相机后面探出头:“别呀,等下还要拍床上的画面呢!渊总咱赶紧的啊!”
龙殒心狂跳了几下,手指就落到了郁九初的嘴唇上。
水水的,凉凉的,软软的。
让龙殒想用力点,用力些地压下去,碾过,就看那嘴唇可以在手下呈现出什么样的颜色,什么样的形状。
根本控制不住,鬼使神差的,按在郁九初唇上的那根手指,往下压。
郁九初有些猝不及防,他下意识就微微张开了嘴,那手指就直接压了进去。
他根本没想到会这样,有些讶异地侧头看了龙殒一眼,反射性地用舌尖舔了一下对方的手指。
一触即离。
龙殒只觉得有微弱的电流从那指尖开始,扩散到了他的全身,自己每一寸的皮肤,每一滴的血液,每一块的骨骼都感受到了那种难以抑制的悸动。
皮肤发麻,呼吸险些停滞,大脑是空白的,情绪高速激荡。
龙殒呆滞地想:我完了。
我完了。
郁九初有点不好意思。
明明只是拍摄而已,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这时候就是觉得不好意思。
渊的手指还在嘴里戳着,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对方才忙乱地拿了出来。
郁九初没看他,对颜舫道:“怎么样,可以吗?”
颜舫在看相机。
他拍到了一个很绝的瞬间,是渊的手指刚滑进郁九初嘴里,郁九初侧目看向对方的时候。
张力好足啊。他心中想着,就只是,那一刻的郁九初是郁九初自己,并非这套大片所营造出来的角色。
只能当个废片了,有点可惜。他心里想着,开口道:“可以可以,郁哥您快出来换个衣服。”
龙殒自然地递出手,郁九初借着他的手从浴缸里爬了出来,身上到处都是水,龙殒脱下西装披到他的身上。看着郁九初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脸颊,龙殒皱着眉,就想来个一键烘干。
却见郁九初笑着对他摇摇头。“这是常事,现在天气暖和,还不算什么。我从前零下的时候还下过水呢。”
“嗯。”龙殒说。
浴缸场景结束了,顾泾递过来了一块大毛巾,Vivi带郁九初去换衣服,顺带补妆。颜舫开始给第二个场景试灯光,工作人员被他指挥得团团转。
龙殒就坐在人来人往的摄影棚的一角,手里抱着那件刚刚他披在郁九初身上的西装。
西装上沾了些水,摸着还有点潮潮的,可是龙殒就是抱着,不想放手。
他呆滞地想着:自己是不是,有那么一些,一些些的,喜欢郁九初的啊?
当然没有像神眷者爱自己那么多,也就比一点点多一些,但,大概也是有一些的吧?
否则,他为什么会抱着这件衣服,完全都不想放手呢?
郁九初只披了短暂的一会儿,可是龙殒觉得,现在西装上面有了郁九初的味道。
让他想要把头都埋在上面,深深地呼吸。
一段时间后,郁九初化好妆,换好衣服出来了,准备去拍第二个场景。
第二套look就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大了两号的那种,一看就是别人的。下面是一条短裤,很短,为了防走光用的,看起来差不多是「下半身失踪」的效果。
脖子上还带了条黑色的choker。
颜舫兴奋得很像一个变态,各种念着「对了对了就是这样」,就把郁九初推到了床上——没错,第二个场景是床。
是一个挺破挺旧的钢丝床,活像是置景师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床头锈迹斑斑,床上铺着厚厚的毛绒毯子,那毯子是崭新的,华丽的,上面还撒着几十片糜烂的玫瑰花瓣,已经开得过了的那种。床下铺着一块一看就很昂贵的地毯,背景是肮脏的墙壁,污浊的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