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开不舒服地想要挣脱开,肆轻歌懂得不多,只知道怀里的人难受了就给予信息素,导致一晚上将宋开的腺体都咬红了。
“砰—”清晨一道清脆的炮竹声,宋开倏然从粘腻的梦境中醒来,他一下子坐起身,大脑彻底罢工,他甚至都快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又无力地倒下,肆轻歌顺势将人抱住,一手托住他的后腰,一种完全纳入跟保护的姿势,他亲吻着宋开的面颊,嗓音轻柔:“怎么了?做噩梦了?”
意识逐渐回拢,宋开一点点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他抬头看向肆轻歌,眼中带着惶恐,“孩子……”
“孩子没事。”肆轻歌回答:“就是比较调皮,不安稳,咱们好好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宋开往肆轻歌怀里挤,他总要比寻常Omega敏锐一些,加上此刻情况不太好,被人哄着小脾气就上来了,红着眼眶说身上难受,像是又陷入了另一个湿漉漉的梦境中,委屈决堤,饶是肆轻歌也拦不住。
宋开哭累了就又睡着,肆轻歌不放心,想出去找傅臣,谁知刚一动宋开就微微蹙眉,眼瞅着就要醒来,肆轻歌没办法,按了床头铃。
“等三个月彻底进入稳定期就可以完全标记,这样会好过许多。”傅臣检查了一番,也说不出什么新鲜的东西,“需要你不间断提供信息素。”
肆轻歌点点头,然后收紧怀抱,宋开被他用被子包裹严实,露出的半张脸显出一种一碰就碎的脆弱感来。
宋开的情况比秦闻一胎好了太多,但宋少嘛,吃不了苦,有时候看着韧劲儿十足,但是说崩开就崩开,反正那一跪像是将孕期的副作用全部跪了出来,当然傅臣觉得十有八九是心理作用,完全不至于这么难受,可能就是为了让肆轻歌疼一疼,换句话说,这叫风水轮流转。
大年初二迟寒来了,如今天寒地冻,路上溜冰,秦闻被下了禁足令,只能迟寒代为探望。
看得出来宋少是面子里子都不要了,迟寒就在床边,他也能抽着纸巾哭得眼眶鼻子通红,肆轻歌一边倒水一边心疼,“不行等下一个,你这样我……”话没说完,就被纸团丢了一脸。
迟寒挑眉,这么没求生欲的话也敢说。
宋开吸了吸气,瞥了迟寒一眼,然后鼻音很重地同肆轻歌说:“你们是不是有事?有就去办,不用管我。”
肆轻歌能有什么事儿?但他还是露出纠结的表情,然后摸了摸宋开的脸颊,“我很快回来。”
宋开顺梯子爬:“十分钟。”
肆轻歌:“行!就十分钟!”
肆轻歌喊迟寒出来,然后掏出手机,一边定时九分钟一边打开备忘录,开始跟“鼻祖式”的人物交流:“孕期Omega的注意事项,大哥,你想到什么说什么,别客气!”
迟寒在这方面经验十足,语速平缓不停顿,打字打得肆轻歌手指都要抽筋了,九分钟到的铃声一响,迟寒露出遗憾的神情:“算了,剩下的我回去整理出一个文档发给你。”
肆轻歌震惊抬头:“还有?!”
迟寒单手插兜,风姿绰约,“我才说了三分之一。”
肆轻歌:“……”
肆轻歌收好手机推开病房门,宋开靠在床头倏然看过来,“是不是超过十分钟了?”
“九分三十二秒。”肆轻歌笃定,“我掐着呢。”
迟寒这边回到家,秦闻立刻从沙发里直起身子,“怎么样?”
“水漫金山。”迟寒也觉得新奇,他见宋开时多时目中无人或者得瑟到欠扁,不曾想也有这么一面,“从我进去哭得就没停下来过。”
秦闻有些惊讶,随即问道:“不是,我想知道宋开身体怎么样?”
“有先兆流产的迹象,但肆轻歌信息素等级不低,应该能调和过来。”迟寒说着走到沙发边,认真打量着秦闻。
秦闻被他看得浑身毛毛的,“做什么?”
“看其他Omega就觉得我家乖乖很坚强。”迟寒笑着牵住他的手:“似乎什么都能抗,不哭不闹的。”
“高抬了。”秦闻示意迟寒坐下,然后睡在他腿上,确定宋开暂无大碍他也就放心了,“你叫我现在一个人抗我是一分钟都抗不过去的,还有啊,宋开跟其他Omega也不一样。”
迟寒:“哪里不一样?”
“其他Omega没宋开那么能哭。”秦闻偷笑。
秦闻太了解宋少了,一旦打开某个领域的阀门,不把身边人折腾得半死哪里对得起他“作精”的称号?更别说对方还是肆轻歌。
的确,宋少又开始了。
首当其冲就是离开医院,但他这次跟宋邈仁闹得实在僵硬,公寓是不好回去了,宋少惊觉自己当了个米虫,竟然不剩多少个人私产!他手头还有一点儿钱,琢磨着先跟肆轻歌在外面租套好房子,剩下的只能靠小肆努力。
这戏码有点儿像小说中的豪门小姐对寒门书生一见钟情,然后两人力排众议在外面艰难求生,副本难度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宋开想了想,将自己的打算坦诚告知了肆轻歌。
当时男人震惊地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宋开有些心里没底:“太浪费钱了?不如就住你租的那里,我们跟房东商量一下,安装些暖气片,也能行。”
肆轻歌哭笑不得,宋开的话槽多无口,他深思熟虑了一下,揽住小Omega的肩膀,郑重开口:“那什么,这种事情不用你操心,也不用你妥协,你只需要抓住我的领口提出要求就可以,小开,我是高阶偏向于顶级的Alpha,对我有点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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