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九悔拿起那块石头仔细看了看,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这块石头在自己的手上所散发的光芒又淡了些,有一种即将消失的若隐若现感。
音九悔试探着把那石头接近庄艳秋,光芒骤然绽放,莹白色的光晕皎洁地映照着庄艳秋的脸,让他生出一种别样的美丽来。
这东西,好奇怪。庄艳秋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啊,真的很奇怪啊。它离艳秋近了便会现出光芒来,拿远了光芒便会消失。一直闷着脑袋吃东西的梦狰,总算找到个说话的机会。
独山步心惊肉跳,脸上的神色再也维持不了了。
这上面有铭文音九悔找到那断生玉上刻着几个小字,轻声地念了出来:断生玉。
这三个字念完,音九悔同样变了脸色,他几乎是嫌烫手似的把那块玉石丢给了独山步,随即怒瞪他道:你!
音九悔毕竟比其他人见识广一些,对着断生玉曾有所耳闻。他一下子便知道独山步拿这东西是做什么的了。
独山步皱着浓眉,表情很是挣扎,上仙,有什么事是应该告诉我的吗?
你住嘴,有什么话咱们待会儿再说。音九悔连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庄艳秋不甚感兴趣地看了看着两个。又怎么了?不要在吃饭的时候争吵,不要浪费我家的食物。
少正一敏锐地感应到独山步和音九悔之间的暗潮涌动。断生玉为何听到那玉石的名字后,这两人的反应这般古怪?
上仙会告诉我实情吗?若不会我便向艳秋直接求证了。独山步发觉自己努力想抑制着的情绪一直控制不下来,尤其是在他确定音九悔知道实情后,心里某个地方像被烈油烹炸一般,让他浑身上下难受得不行。
艳秋若是真有他的胎,为何不告诉他,为何告诉了音九悔上仙?他才是孩子的父亲不是吗?
难道说在艳秋的心里,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自己?
独山步想到这些,纠结难耐的目光又朝庄艳秋的身上扫去。不行,他得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独山步正要直接挑破这件事,刚一张口,音九悔一道仙气扑向他,点中他的哑穴,当即令他无法发出声音来。
独山步狰狞着双目瞪向音九悔。上仙的神色变得极其严肃,他一把将独山步给提了起来,带着他头也不回地朝后院走去。
不吃了?庄艳秋好心问了一句,音九悔回了他一句;我有话和独山步说,你们吃。
庄艳秋想了想,觉得不去掺和这种事。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直觉告诉他,他最好把事情交给音九悔去处理。
音九悔把独山步带到后院小松林,一把扔在了厚厚的松针上,随机掸了掸自己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独山步的哑穴被解开,他几乎是咆哮着冲了过来,以自己头顶上的两只红角来撞音九悔。
音九悔闪躲了开来,你胡闹什么?
为什不不告诉我?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我这个当爹的不知道庄艳秋他怀了我的胎,而上仙你什么都知道?独山步憋了一肚子的话一口气全迸发了出来。
为什么要告诉你?音九悔冷着脸,残忍地回了他一句,孩子是艳秋的,他愿意说便说,不愿意说意思很明确,他不想让孩子跟你扯上任何的关系,这么简单你难道想不明白?
独山步的身体往后倒退了几下,差点儿没跌坐在地上。他悻悻地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半掩住脸颊无声地苦笑起来。
你清醒点。音九悔背过身去,感慨地打了声叹息。如果一开始你便知道他有了胎,会怎么做?
独山步没来得及细想,音九悔便替他说了,你大概会等到胎儿成熟后便把它带回族中,交给族里来安置,我说的没错吧?
独山步想了想,虽然很难承认,可,音九悔说的大部分有可能会发生。
艳秋只不过是选了我们做他孩子的父亲血缘赠予者而已,他从一开始就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属于他的孩子。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被他放在心上。音九悔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是什么意思?小松林里忽然间冒出第三个人的声音来,惊动了兀自伤心的独山步和背过身去音九悔。
他俩同时转过头来,看到少正一正阴沉着脸躲在一颗老松树的后面。
我们是什么意思?少正一又逼问了一句道。
他就知道还有些事是他不知道的,所以,刚刚感觉到这两人的不对劲后,他便找了借口暗中地摸了过来,正好这两人的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庄艳秋不是怀了音九悔上仙的胎吗?他还一直想给那个胎当便宜父亲的。为什么听刚刚独山步话中的意思,那胎不是上仙的,是独山步的?
可上仙说了我们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你、我、他、而是我们这个我们绝不可能是口误,一定是有些别的事艳秋和上仙都瞒着他。
独山步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是啊!上仙,您说我们是何意?此刻他的脑子终于彻底地搭上了弦,一下子通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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