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尘听得眉头皱起。
很快两个身影自房间飞至屋外,一路打得不可开交,难舍难分,四周树木尽数遭殃,摧枯拉朽,一片萧条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季青临皱着眉头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一醒来便朝着司若尘的位置摸索,结果探了个空,迷迷糊糊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
司若尘人呢!?
以为这人丢了,掀开被子穿着里衣直接从床上跳下赤脚踩在地上,根本没注意到旁边多了两个大活人。
看他正急得上头,墨松匆忙出声。
他没跑,同柳逸寒他爹在外面打起来了。
我们被他爹追着砍,根本打不过,只能把他引到王爷这里来了。墨松被折磨得够呛。
柳源?季青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不是死了吗?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等两人回答,他直接跑到屋外。
院中月色皎洁,地上宛如铺了一层银霜。
上面缠斗的两人一个身形修长,一个身材壮硕,两个身影格外分明,季青临打眼朝着那魁梧的身躯看去,神情顿时一凛。
还真是他季青临皱着眉,喃喃道,可他不是死了吗?谁把他的尸体挖出来的?
墨松想起自己忘了同他说这件事了。
前几日在司若尘被掳走的那个寨中,有一块地突然塌陷,露出了一个大坑,我同柳逸寒掉了下去,在那里发现了你当年埋下的尸体,墨松顿了顿继续道,柳逸寒把他爹的尸体从里面搬了出来,然后突然就这样了
季青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我当年埋的毕竟都过去十年了,沙漠地带常有风沙,地貌多有变化,我自己都找不到自己埋哪儿了,居然这么巧被你找到了!
他支着下巴,不过这家伙看起来怎么跟活人没什么区别?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没死?柳逸寒问。
不可能!季青临看着他,把你杀了放地下埋十几年,再挖出来你还能活得了?
墨松眨眨眼,天真地问:那把司若尘杀了埋地下十几年,你说有没有可能挖出来他还活着?
季青临眯着眼睛,找死?
墨松乖乖闭嘴。
兵戈之声一直未有停息,将沉寂的夜色撕开了一个口子,那两人仿佛不知疲倦似的,攻势自始至终没有一丝减缓,反而越来越迅猛。
季青临皱眉,运功朝着柳源一掌劈了过去。
柳逸寒急道:别杀他!
他早死了。季青临冷声回道。
柳源原本应付着司若尘,察觉到身后的气息侧身便躲,季青临反应比他快了数倍,转身抬脚朝着他躲去的方向横扫过去。
一击即中,柳源身子一震,被重重地踹在腰腹处,彭的一声径直砸向地面。
父亲!柳逸寒立刻上前查看。
只听这声响,便知季青临这一脚踹的有多重。
墨松看得呆住。
王爷不愧是王爷!
季青临却皱起了眉头,他根本没想使那么大力,方才不过才用了一半功力,但这结果却出乎意料。
他的功力不知何时竟增强了这么多!
回到地面。
季青临顿了顿,忽然想起些什么,转过头看着司若尘,你何时变得这么弱了?
昨天的时候司若尘对上柳逸寒还游刃有余,完全是碾压式,而今夜对上与之相差无力的柳源,竟然分不出个高低。
从前日开始,我似乎就变得越来越虚弱了。司若尘语气淡淡的,好像一点也不感到害怕。
我总有一种感觉,也许哪一天我突然就要死了。
我还挺开心的,我一直害怕倘若我真的如怪物一般,永远不死,那最后这漫长的岁月我该怎样一个人度过。
他笑了笑,笑容沁人心脾,可现在好了,我可以去陪他了,永生于我而言不是馈赠,而是折磨。
季青临呆呆地看着他,如果眼前这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么在他的世界里,不管现实中自己陪了他多久,他们也始终没有在一起。
自己的美好结局在司若尘那里,始终是一个人的孤独终老。
就如同当初他魂魄离体陪在司若尘身边,不管怎样相拥,对方永远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感受不到他的温度。
柳逸寒原本想将柳源的尸体带走,却发现被季青临踹了那一脚后,它的攻击性丝毫不减,而且有针对性地冲着司若尘去了。
季青临再次将人打趴后大手一挥让人用链子把他给锁了起来,这下柳源不得不彻底安分下来。
只有一日时间了,季青临必须尽快找到花凝雨。
他正这么想着,一个高挑的身影抱着个人跳墙而入,正好落在季青临的院子里。
季青临看着眼前的花凝雨:??
这就叫想什么来什么!
你们这是拆家吗?花凝雨愣道。
院中一片狼藉,季青临房间的门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确实同拆家没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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