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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闻又夏突然朝他走来,带着尘埃和晚风一把抱住他。
    邱声心跳狠狠一动。
    可下一秒闻又夏的话一字不落地揪动他的听觉神经。
    你保重身体,如果可以,你当没认识过我。
    他粉碎了邱声17个月的梦。
    从那天起,直到那段SOLO视频被顾杞拿给自己前,邱声再没见过闻又夏,也没听到过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回忆全部结束惹
    第59章 我那天真的特别恨你。
    2017年,12月,亚湾。
    临海的酒店走廊,闻又夏看了一眼蓬起来的被窝,关上灯,轻轻锁了房门。
    三个小时前,邱声一边沉默地流眼泪一边抓住他不放直到恢复理智;两个小时前,他抱着邱声说再也不会走了;半个小时前,他把邱声带回酒店,拿热毛巾帮邱声洗了脸,搂到床上哄睡着,脑子里一股蜂鸣般的声响不绝于耳。
    闻又夏想静一静,地毯把脚步声轻而易举消除,他走到拐角处专门的吸烟室,推开门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里面。
    顾杞?闻又夏愣了愣,掏打火机的动作慢了一拍。
    站在里面的男人正抽烟,和闻又夏对上目光后干脆把自己的打火机递过去。闻又夏道了声谢,掩门,站到顾杞身边点烟后吸了一口,烟雾缭绕间,他们默契地绝口不提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闻又夏习惯静默但是顾杞不行,新点的烟烧到三分之一,顾杞憋不住问:睡下了?
    闻又夏点点头:累着了。
    也好,顾杞咬住烟时说话有些含糊,情绪发泄出来,至少能好好休息一晚上。
    闻又夏感觉到顾杞言语间他所错过的熟稔,不是滋味地问:邱到底怎么了?我记得以前没这么
    他本来不让我说,因为不想用这个博同情,不管你,还是对别人。顾杞抓抓头发, 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否则就算这次蒙混过关,下次、下下次再犯病,我可不想替他找些有的没的当理由。
    怎么会这么严重?闻又夏问。
    顾杞抽了一口烟,仰起头吐圈圈玩,好一会儿才说:其实最开始我也没太当回事,毕竟咱们认识的时候,邱声就定时去医院拿药、吃药,他一直都那个样子,情绪起伏大、容易紧张、总是透支对未来的忧虑也怪我们都没往心里去,否则或许你走了以后邱声很长一段时间保持稳定的状态,他看起来很正常,我不知道,现在想,他从那时开始应该就一直压着。
    像弹簧,后面一个松懈就全部反弹,我知道的。闻又夏说,懊恼地搓了把脸。
    顾杞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是吧,所以他全部反弹的那次就是,我们巡演中途到屏州,和麓阳差不多的结果。大约因为那地方有太多邱声的回忆了,他才没控制住。那天我们演得很糟糕,差点被当场叫退钱。
    闻又夏低着头,他难以想象那个画面,却又感同身受它对完美至上的邱声打击有多大。
    顾杞继续说:我们贝斯手后来是外聘的,你写的贝斯线没几个人弹得好,等到那场,已经过去小半年,大家磨合得一般般,对方仗着自己不是固有编制,没少跟邱声抬杠。我们说好要演《敬自由》,邱声干脆自己弹了贝斯让外聘当节奏吉他,没怎么排练,《敬自由》也没有演得了。
    闻又夏抽烟动作僵持片刻,他想:就是网上说邱声状态不好的那次。
    好不容易演完,我们也顾不上安可正撤退呢邱声突然说,我的拨片掉了。顾杞想到这儿,有难受的回忆涌上舌尖,声音都含上一丝苦涩,我还想着你弹贝斯的时候也没用过拨片啊怎么搞的,一转头去,他脸色非常差,我吓了一跳赶紧给望姐打手势,livehouse关灯,把邱声带去后台
    他捂着左手,说断了,重复好几次。我不知道怎么办,问他什么断了,他把手伸出来,看着我我和小卢,还有望姐,我们一起守着他,小卢说要不要打救护车,邱声摇头说他缓缓就会没事。过了会儿,有个工作人员拿着一条琴弦过来问是不是邱声的,他一看,眼神马上不对了,瞪着那个工作人员,还是望姐挡住他,把东西递给邱声。他一把抓住,从一端摸到另一端然后开始喘不上气,控制不住地流眼泪,身体都在发抖那个样子我从来没见过,安慰完全没用,可能他真正需要的也不是我、我们任何一个人。
    那条链子时间太久我记不得了,断得很蹊跷,挂着个铃铛差点儿掉了,邱声说上面还有一枚拨片,他一定要找那个拨片。当时他的状态我们怎么可能让他去找?我就说,我去帮你找。趁着观众都走了,跟清洁工在演出厅一寸一寸地摸,但是没看到任何像拨片的东西,总觉得应该被谁趁乱捡去了。
    我还在想怎么跟邱声交差,小卢过来,一边打救护车一边让我赶紧看看邱声。我
    顾杞哽了一下,他把一枚烟蒂摁在石头上碾了又碾,思索良久,看闻又夏始终保持侧对自己的姿势,苦笑着:你还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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