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陆看了屋子里两张床,低笑一声,“这不是三人间怎么只有两张床。”
许姝一听他声音就知道要搞事。
果然,尚陆坐在床边拍了下,挑着眉梢问:“今晚我和谁睡”
柏睿走到房间角落,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开一道帘子,靠墙的角落还有一张竹榻。
竹榻比床短一截又窄一些,许姝走过去看了眼说,“我睡这里吧。”
尚陆眸光流转,“要是睡的不舒服,和我挤一挤也可以。”
许姝没搭话,反而催促一声,“别坐着偷懒,检查房间。”
尚陆嘀咕,“怎么这样凶,以前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柏睿豁然转身,扫了一眼过来。
许姝莫名有些紧张。
其实在异世界这样的环境中,同伴信任比起男女之别重要的多,就算不认识的男女被分到同一间居住也是正常。只是普通的是到了尚陆的嘴里就多了几分暧昧不清的意味。
许姝说:“窗户在哪里”
尚陆轻笑出声,觉得许姝生硬岔开话题的样子有些可爱。他目光一转,很快发现窗户的确有怪异。
两张床的上方有短短一截窗帘,柏睿把油灯拿近后才能看到,窗帘出奇地短,踩在床上才能够到。
柏睿拉开窗帘,顶着天花的位置露出田字格的一扇小窗,每块窗户玻璃只有两个手掌那么大。
外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但位置古怪靠上又狭窄的窗户给房间带来一种压抑感。
柏睿合上窗帘,说:“先休息吧。”
室内采光糟糕,又没有其他事可以做,许姝在橱柜里翻出被褥放到竹榻上,洗漱过后就躺了上去。
柏睿的床剧中,尚陆则是在另一边。
三人躺下后,房间里十分安静。
许姝翻了个身,竹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她只好尽量不动,渐渐的睡意泛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土楼的建筑有特别之处,晚上十分安静,基本听不到外面有什么声音。
许姝睡的很沉。
身体突然有些难受。
许姝无意识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胸口憋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胸口,空气被抽走,以至于有种难以言喻的滞闷感。
许姝呼吸越来越急促,头晕眼花,四周扭曲,墙壁和天花好像在缩小,她能呼吸的空间被逐渐挤压,很头和脚就抵到墙壁,天花也降到眼前,她好像被封在棺材里。
“许姝。”柏睿的声音传来。
许姝猛然睁开眼,太阳穴发胀,眼睛有点模糊,她定了定神。模糊是油灯光源不足造成的,并不是她本身出了什么问题。
柏睿看她面色发白,额头上一层细密的虚汗,声音放缓,“做噩梦了”
另一张床的尚陆也起身看过来。
许姝回过神,“梦到这里变小,好像在棺材里。”
尚陆戏谑道:“那不就是生则同衾,死则同穴的意思。”
柏睿脸色略有些难看,“你闭嘴。”转头摸了摸许姝的头,动作很轻柔,“这里的布局太压抑了,会有一定的心理暗示,或者是这里有古怪被你感觉到了。不管是哪种,才第一个晚上,危险程度很低。”
许姝点点头,刚才梦里仿佛睡进棺材的感觉太瘆人,让她心有余悸。醒来看到柏睿和尚陆都在,她心落回原处,安定不少。
柏睿拍了拍她的肩膀。
从某个角度看来,像是把人搂住了,尚陆眯起眼,“在我眼皮子下别调情哦。”
许姝懒得搭理他,说:“我没事了。”
熄了油灯,柏睿神色自如回到自己床上。尚陆侧躺着,一双眼在黑夜里看着他和许姝的方向,藏着一抹难测的幽光,很快闭上眼睡了。
柏睿对他一直都有戒备,回想了白天他的举动,没有什么出格的。
许姝睡了觉醒来,昨晚噩梦的感觉已经淡了许多。
等洗漱完,三人走出门,来到走廊抬头看一眼天空,比在压抑的房间里舒服多了。
“昨天你们有没有听到说今天在哪吃饭”尚陆问。
许姝摇头,“好像没说。”
柏睿说:“先下去看看吧。”
他们从楼梯一层层往下走,每一层都有外来者不断出来。房间的分布毫无规律,每一层都有一间给外来者居住,只有最高的两层没有。
还有一层到达地面,柏睿忽然停住。
许姝疑惑地看向他。
“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他声音微冷道。
许姝看看楼下,想到什么,立刻抬头看上面,露出惊疑的表情。
尚陆道:“少了一层。”
他们住在第八层,走了五层下来,还一层就到地面,当中少了一层。
“先下去看看。”柏睿道。
三人来到一楼。他们昨天就是从地下通道出现在空地上,现在看起来和昨天没有什么却别,除了楼层突然减少一层。
“是一楼没了。”
底层的房门号都是字开头,显然消失的就是昨天的底层。
这时恰巧有原本二楼的房门打开,外来者出来,大吃一惊之后立刻叫了起来,“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到一楼了。”
外来者们很快到空气上聚集,发现一个晚上少了一层的事实后惊疑不定。
昨晚房间被分配在一楼的一对男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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