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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守财的喵年还小,正是喜欢撒欢的时候,白天玩累了就不大愿意动弹,长久的窝在方婉之的怀里涎皮赖脸。
    这个初次见面就拎了它后脖子的女人虽然粗俗,但是王守财喜欢她身上香味。它还是有些怕生的,方府里它也只认得她。
    这样下去的结果就是,连喻忙的没时间照顾守财的时候,就会让方婉之带着,连喻的王守财也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方婉之的王守财。
    方大姑娘是不介意多一只猫吃饭,只是偶尔看着将后花园糟蹋的一塌糊涂的栀子花,难免有些心疼。
    昨天王守财又偷偷带着青柳的阿黄弄倒了一片小花骨朵,她坐在院子里的藤条椅上晃了两下,突然就觉得,这事儿得跟澜卿说道说道。小猫小狗就跟个孩子似的,宠的久了就越发不好管束。他是慈父,她可不是慈母,王守财要再这么闹腾,她就动手打猫了。
    她当时为着自己的认知怔了一下,一面摇头一面觉得慈母这个称呼实在用的不妥当,但又想不出什么新词。鞋面晃动两下走进屋里,抱着王守财就出了门。
    她让青柳给方正留了口信说自己去玉尘奉宛了。一路溜溜达达的走着,不想平日瞧着不长的距离竟然要走这么久的路。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累的不行,敲了许久的门又没人应。
    这是方婉之第一次不请自来,又累的狠了,转圈在村里用了顿晚膳就睡着了。
    方正对他这个嫡女除了婚嫁一事从来都不上心,卢二娘虽说喜爱这孩子,一旦跟几个老姐姐打起了马吊就是没了黑白。yz
    所以这一夜,没人知道方婉之没有回去。唯有丫鬟青柳咬着帕子颇为感动的想,小姐莫不是把澜公子给扑了吧?她真勇敢。
    而现在睡了个恬足的方婉之却只想找连喻的晦气。
    因为他不光拒绝改变他的教子方式,还抱着王守财一溜的哄着,全然没有觉得几盆栀子花的阵亡有什么大不了的。
    方婉之皱着眉头道。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棍棒之下才能出孝子,王守财都快把阿黄带疯了。
    澜卿本来捏着猫爪子玩着,一听她说自己儿子就有点不大乐意了,眉头一挑回道。
    你们那个什么阿黄本来就是个疯的,上次来玉尘奉宛不是也挠了墙吗?
    澜卿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事儿方婉之就有些急了。
    你也好意思说,那分明是你们家王守财先挠的!
    而且阿黄很娇羞,一直在角落里老老实实的坐着,王守财自己挠疯了,回头一看阿黄突然变了猫脸,臭不要脸的走过去拍了它一爪子让它跟着自己一块挠。
    不挠不行,不挠挨揍。敢说这不是惯的?
    澜卿自来护犊子,不管是手底下的人还是手头上的猫都要护着。自去木匣子里拿出王守财的专用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口里不忘顶嘴。
    王守财挠它就挠啊?王守财逗狗的时候怎么不见它上前呢?
    方婉之真恨不得上前掐他一把。
    那王守财逗狗的名声他还引以为傲呢?放眼整个万籁村,哪家的大狼狗不想一口咬死王守财?
    这东西是真嘴欠啊,看见趴着睡觉的狗就拍一爪子,遇到好欺负的就伸长了两只前爪左右开弓的抽人家大嘴巴子,就为这件事,方婉之都被养狗的唠叨好多少次了。
    拿眼珠子狠狠翻了父子两一个白眼,她习惯性的走到床边给他叠被子,嘴上没好气儿的说:那下次邻居再找过来你去跟人家解释,别每次都丢了我在门外给你应酬。
    前两次王守财把人家狗眼睛给抓了,撒丫子往家跑的时候速度快的能飞檐走壁。澜卿倒好,一听说后面的动静紧紧抱住王守财,直接将自家院门给锁了,只推出一个方婉之站在外头陪着笑脸跟人家说。
    大姐,不好意思啊,我们家猫疯了。捡回来的时候脑子就不好使,您看看赔多少钱吧,我们肯定二话都不含糊的,实在对不住。
    无端被翻了旧账,澜卿也没有半分愧疚,趴在桌子上枕着胳膊,歪头去看自家儿子的小耳朵。
    我那是不爱跟他们一般见识。
    婆娘老妈子什么的,方婉之本来就比他知道怎么交流。
    你怎么不说你没理呢?
    你见过有哪个男人会傻到跟女人讲理?
    方婉之将手里的被子拍的啪啪作响。
    你这是在说我不讲理呢?
    谁认说谁。
    皮皮拿着热乎乎的饼子和豆浆进门的时候,连喻和方婉之正互相背对着打嘴仗。谁都不愿意看对方的脸,双双留着个怒气冲冲的后背,一个嘴上叨叨咕咕,一个叠着被子骂骂咧咧。就如寻常百姓家的小两口拌嘴,挺有滋有味的。
    他咳嗽了一声拿着饼子进去,轻笑着道了一句。
    方大姑娘,叠被呢?
    连喻不知怎么就住了口,脸上腾的就红了。一个激灵坐起身,规规矩矩看着自己的猫。
    方婉之对此却坦然的很,招呼皮皮道。
    回来啦?今儿的天可挺好,该把被子拿出去晒一晒,不然得连同主人的脑子一块长毛了。
    随后对着连喻一摊手,得了二两银子揣到荷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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