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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瑛就站在那儿,盯着看了许久。
    仿佛在这一瞬,周瑄是不一样的。
    从前她知道他俊朗,可今夜的他又是截然不同的好看,想占有,想亲吻。
    谢瑛这般想着,却依旧没有动。
    深吸了口气,往四下扫去。
    殿内侍奉的宫婢没变,黄门没变,且都是如惯例般,宫婢在外殿,没有应允不得近身伺候。
    承禄,给朕搓搓背。
    站在门口的承禄抬起头来,望见谢瑛冷冷的神情,当即躬下身去。
    手指甫一触到颈部,周瑄眼神霎时冷厉,反手钳住谢瑛手腕,用力一扯,她撞到木沿儿,疼的嘶了声。
    周瑄僵住,猛地回头,看见谢瑛,他噌的站了起来。
    湿哒哒的身体,线条雕刻一般,露出水面的部分,犹如刷了层桐油。
    让朕看看胳膊!
    他知道自己的力道,那一下至少脱臼。
    他连衣裳都没穿,径直环过谢瑛的腰,托住她手臂抬起眼皮,满是焦灼:如此可有痛感?
    谢瑛皱巴着小脸,点头。
    周瑄捏着她骨头,慢慢往上,忍一下,朕给你接上去。
    谢瑛刚要说话,然听见清脆的两声响动,手臂忽然钝感传来,紧接着她曲了曲手指,脱臼的胳膊恢复如常。
    周瑄松了口气,自衣桁上扯来大巾,胡乱裹住身体,便又各种询问,唯恐哪里撞到了,周瑄小心翼翼拂开她裤腿,见那腿根有道青色印子,甚至扎眼,不由屏住呼吸。
    你怕黑,来时竟也不提灯笼。
    谢瑛见他弯着腰,大掌捉着自己的裤腿,便往后退了步,扯下来。
    我有话问你。
    周瑄嗯了声,你问,朕一定同你说实话。
    你瞒了我何事?
    怎么,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我要知道,告诉我。
    谢瑛知道他有意回避,不由心间一凉,然面上不显,表现的冷静平淡。
    你喜欢上别人了?她试探着开口。
    周瑄忍不住嗤了声:没有。
    谢瑛猜的没错,与此同时,心弦更紧,那你,是不是不小心和谁睡在一起了?
    周瑄沉默,半晌犹疑地回道:你是说厚朴?
    谢瑛气的瞪他:女人!
    这么不小心的事儿,朕做不出来。
    他总算知道谢瑛今夜在气什么,她不睡觉,一而再再而三的恼怒,气愤,不过是因为怀疑自己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因为在意,才会一刻都等不了,巴巴跟来紫宸殿质问。
    偏他很是享用,好笑又受宠若惊。
    谢瑛,就因为这事?
    谢瑛被他圈住,潮湿的气息一阵阵扑入颈间,她推了把,没好气道:总之你不对劲儿,你...
    不小心看见他腰下,谢瑛脸登时通红。
    周瑄却更高兴了。
    弯腰侧脸,不舍得错过她脸上丝毫变化。
    那是为他生出的嫉妒,恼怒,他喜欢的要紧。
    朕不是不想碰你,是怕下手没轻没重,伤了你。
    他捧着谢瑛的脸,又用力亲了亲她的唇,声音浓厚纯重。
    朕不怕你怀疑,你大可将紫宸殿里里外外搜个彻底,朕问心无愧,也绝无欺瞒!
    一通话说的信誓旦旦。
    谢瑛轻轻踩他一脚,终于转而笑道:好,那我便去搜,若搜出来,倒要瞧瞧你说甚胡话。
    周瑄系着腰带,抬了抬下颌,意思是随意。
    谢瑛心情舒畅,在听到周瑄这番话后,她便知道昌河猜错了,可既然来了,总要做做样子,于是她绕着博古架转了圈,又抬步往书案走去。
    然听见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便觉眼前一道人影闪过,案上纸上被一把抽走,带的纸镇摔落在地。
    周瑄攥着厚厚一沓纸,背在身后。
    朝事。
    方才的愉悦荡然无存,谢瑛敛起笑容,他分明是在堂而皇之的撒谎。
    明明,她看见纸上一角,写的好似人名,他却说是朝事。
    是激将法吧?
    说是让自己随便搜,然当真要搜的时候,他又不肯了。
    谢瑛顿觉心冷,伸手朝他要:给我看看。
    朕说了,是朝事。
    周骁,周衡,周业...是在取名字吧,给谁取得?谢瑛觉得心不断往下沉,沉到水底仍旧没有着落,是她没有想到的结果。
    倒是他煞费苦心了。
    陛下要有皇长子了么,我是不是要恭喜陛下?
    她语调不变,竭力压制着情绪,然她觉得自己快要压不住,想冲上去质问他,打他,讨要公道。
    可,她凭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般不堪。
    周瑄知道她误会了自己,遂马上解释,可只说了一句,后头的不知该如何编排。
    陛下怎知我心里怎么想的。
    不管你怎么想的,总之都是错的!
    你同旁人生孩子,便是对了?
    毫不掩饰的讥讽,谢瑛觉得此时的自己不够冷静理智,她知道要忍耐,可无论如何都没法压下火气,就像烧起来一般,她不舒服,便要令周瑄同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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