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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没有想跟你吵架,朕是在跟你讲道理。
    讲道理便是限制我的言行,监视且干涉我的决定?我说过,我喜欢你,这不是一句空话,是承诺。
    你派人暗中监视我姑且不计较,但你今日究竟是何意思,是不是我同谁说话,同谁交往都要由你裁定,而我只要依从于你,听命于你,最好做一个附属品,不能有半点自己的想法,对吗?
    谢瑛又累又困,又是恼怒他空穴来风的指责询问。
    面前人眼神更加幽深,没有因谢瑛的愤怒而暴躁,他静静望着谢瑛,眸底潜藏的波涛慢慢平息。
    谢瑛推他,推不动,反被那坚硬的肌肉硌的手指发出声响。
    周瑄笑:朕要同你好生解释一番。
    说罢,也不管谢瑛愿不愿意,握住她双肩扶起来,与自己对坐相望。
    谢瑛闷不做声,却也没有再度躺下。
    其一,朕派人监视你,是为了保护你安全,同意否?
    谢瑛嗯了声。
    其二,朕没有干涉你的决定,朕只是让你好好想一下,是否有必要去管云恬的事。
    谢瑛没有点头,周瑄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其三,有朕在,你喜欢的,讨厌的,朕都会为你处置了,难道不好吗?不用烦心,只要住的自在舒坦,你有何不满意的?什么附属品,朕不喜欢你这么说。
    谢瑛绷紧了神经,双手揪住绸被,周瑄知道她不同意,那表情说明了一切。
    最后,朕准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是在你心里只朕一人的时候,朕准你去想。
    谢瑛被气笑。
    周瑄问:朕说完了,轮到你了。
    我有点喘不过气了。谢瑛垂下眼睫,薄软的寝衣滑到肩膀,她拢着握在胸口。
    可是心脏不舒服?周瑄往前,低头去看她脸色唇色。
    不是,是你让我觉得窒息。
    周瑄冷了眼神:所以呢,为了云家人,要舍弃朕了吗?
    谢瑛闭上眼,难以理解他此时的想法。
    谢瑛,你的喜欢就如此廉价?就因为一件小事,朕逼你了吗?何至于说出这番伤人心的狠话,嗯?
    谢瑛抬起头,面朝他疲惫道:好了,都各自冷静一下,别在气头上争吵。
    你是何意思?
    周瑄垂颈,与她面庞相对。
    这几日你便不要回清思殿睡了。
    事情便轻易做了了断,翌日一早,谢瑛便让承禄将周瑄近几日要穿的衣服拿去紫宸殿,眼不见心不烦。
    承禄琢磨着不对劲儿,虽说夜里两人没有大吵起来,可今日怎么看,都是圣人落了下风。
    他板着脸,阴恻恻的像要杀人一样。
    临走时谢娘子还在睡,许是累极了,睡梦中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圣人脸色不虞,行走间更是发泄出来,踩得地砖咚咚作响,犹如闷雷一样。
    走到门口回头,谢瑛睡姿都没变。
    周瑄愤愤甩袖离开。
    何琼之被留下,觉得有点忐忑,遂叫住承禄询问。
    承禄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嗓音说道:陛下与谢娘子置气,此时心情必然不大爽快。
    何琼之头皮发麻,走路的脚步登时沉重无比。
    听见殿内传出喊声,冷凝不悦。
    厚朴,在外头磨蹭什么,赶紧进来!
    承禄一脸同情的望去。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周瑄已然弄清。
    他亲自问过吕骞,知晓他已经与云家下聘,只待请期迎亲。
    吕骞也是固执,如何劝说都只一句话:臣犯的错,定然要承担后果,云恬涉世不深,又毁了清白,臣只有娶她。
    她做甚都好,臣以自身之力能满足她所有需求,陛下放心,臣不会卷入云家,臣也不会让云恬被人利用。
    周瑄问他可喜欢云恬。
    吕骞倒是诚恳:臣将云恬当做妹妹看待,至于婚后,臣尊重她的意愿。
    迂腐。
    周瑄拿开纸镇,何琼之硬着头皮坐在下手。
    便听他冷不防一声问话:怎么,跟你家娘子吵架了?
    这话该怎么答。
    说没吵,惹陛下嫌弃;说吵了,刘若薇的性子,贤惠温婉,哪里吵得起来。
    权衡之下,他做出决定。
    唉声叹气颓靡极了:三两句话没说对,便叫她撵了出来。
    周瑄手一顿,抬眉,轻笑:御史中丞的女儿,你那张武将的嘴,焉能比的过,岂不是自讨苦吃。
    陛下说的对极。
    何琼之不着痕迹拍了马屁。
    周瑄蹙招手,黄门抬进来一箱书籍,放在殿中。
    多看点书,学学怎么吵架。
    他搁下笔,双臂横在案上,去看看,朕特意为你找的。
    何琼之暗叹不好,上回那些教授床笫之事的书,圣人拉着他研究至深夜不说,一连数日每逢忙完朝务,总是不见外的与他攀谈交流,偏又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这回,他找来一本,信手翻了几页,又放下。
    周瑄冷声哼道: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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