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都卷着舌头说的,我以为他根本听不清楚,哪知道修仙的人耳力这么好。
那啥,这就是我在现代的一句口头禅,切勿对号入座啊……
巨大的求生欲使我现编现卖:“啊,这句呀,Son 是儿子……但,但跟Sun同音呐,Sun就是太阳,beach就是海滩……你想……那,那一个孩子像海滩上冉冉升起的太阳,多麽生气勃勃,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景象……所以吧,这就是一个祝福的话,特,特别用在祝寿的时候……”
他看着我,一脸恍然大悟:“啊……知道了。”
我生怕他再刨根问底,万幸这时突听门口有人通传,打断了我们的说话。
我估计是方才那七家里的一家,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家。
“你猜,是谁回来了?”金光瑶看看门口,笑起来。
“你猜呢?”我回他。
他不答话,只是笑,用手指蘸着酒,在自家手心写了一个字,然后把酒樽推给我。
他有这雅兴,我就奉陪,也用酒在手心写了字,与他同时打开。
我俩手心,都是一个“吴”字。
他歪着头看看我,笑道:“你为何觉得是他家?”
“邻居一般都不省心哪,”我笑道。想起现代的一个笑话,说一个中国人跟日本人相谈甚欢,一定是在聊韩国,一个韩国人和日本人相谈甚欢,一定是在聊中国,一个中国人和韩国人相谈甚欢,一定是在聊日本。那濮州和渔阳一水之隔,两家又都是在二线世家里地位相当的,按说关系会好才怪,大概反而因为这次修瞭望台的事,才一致对外。
片刻,我又问:“你呢?又为何?”
金光瑶诡秘一笑,答道:“因为‘吴氏生非’嘛。”
我啐他一口,这厮还讲上冷笑话了。
“到底是谁来了?”金光瑶抬头,问那通报的侍女。
侍女低头道:“是濮州吴氏的夫人。”
金光瑶笑起来,幅度比平时的微笑稍微大些,拍了拍我的背:“夫人造访,你的主场。好好表现,我就不掺和了啊。”
我看着对面的家伙,心里骂着,难怪这家伙要带我来百凤山,还真是一滴可榨取的利用价值都不带剩的。
我回想一下,这吴夫人先前我也在观猎台上见过,据说是个渔家女出身,单凭这一点,姚宗主能看上他家才有鬼了。
说着,金光瑶起身要走,叫我就着袖子一拉:“等下,给我找张红纸和笔墨。”
这几样东西就手便到,我摊开纸,写下:红缎二十匹,红绡三十丈,红锦五十幅……
“你要这么多红的做什么?”他疑问道。
“要红的还能做什么,下聘呗。”
他开始略愣,但片刻猜到我的意思,笑容便又浮起来。
“怎么样?”我斜眼看他,“给你娶个小的?”
“那敢情好,”他嘻嘻笑道。
我作势用砚台丢他,他笑着跑走了。
第13章 人类都登月了这点也没改变
我好整以暇,打起精神来迎接这位吴夫人。
少倾,便见一位穿红戴绿,四五位丫鬟簇拥的半老徐娘进来,看见我,自来熟地抓着我的手,嘘寒问暖。
我把墨迹未干的红纸往案子下藏了藏,但又特地露出一角,同她应付。
说着说着,她话锋一转:“愫妹子,这百凤山后,府上可是有什么喜事?”
我忙笑道:“夫人哪儿的话,有什么喜事,我怎么不知道?”
“当真没有?”吴夫人笑眯眯的,往前凑了凑,突然一把把我藏下的红纸拽着一角拉出来,“愫妹子,你这么纯善的人,果然是不会撒谎啊。”
我做出委委屈屈,欲言又止的样子,道:“夫人您……唉……不是我想瞒您,是仙督交代我别往外说。”
“放心,你姐姐我哪是那嘴碎的人?”
我才支支吾吾地道:“是……是金阐……”
“阐小子?”吴夫人现出惊讶神色,“他不是才十六吗,这么早就要定了?”
我明白她的惊讶,金家下一代子嗣单薄,以血统远近论,说实话,金凌之后,就是金阐。而金凌的婚配,大家都心照不宣肯定是从四大世家里找,二三线的世家根本够不着。所以金阐虽然骄横,其实还是个大多数家族都能存个念想的香饽饽,要是金阐真的订婚,在二线世家里算个爆炸性的消息。
顿了一下,她又道,“阐小子身份贵重,怎么不得再多挑挑?”
我期期艾艾道:“并不是我的主意……”
“哎呀愫妹子,不是我说你,”吴夫人拉着我的手,“不是你的意思,想必是仙督的了?仙督他是个男人,外头公务又多,这小儿女家的事,他未必顾得上,只怕就拉郎配了,阐小子虽然不是你亲生,你这当婶婶的,也不能太不上心了呀。”
“其实……本来也不是仙督的主意,”我应道,“是猎场上,有个姑娘给阐小子扔了花,我看阐小子一直带着,就去问了两句,没想到,听阐小子意思,好像跟她来往有些日子了。您也知道,现在的小辈,跟我们那时不一样了,心思活络着呢……不过也好,他有自己中意的,也省了咱们长辈操碎了心还不落好。”
“啊呀呀,”吴夫人一脸惊悚,“这是哪家的姑娘,私下勾搭汉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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