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临死前打电话给孟萍,就是怀疑孟萍,因为孟萍知道他味觉失灵的事情。现在的关键是,究竟有几个人知道?
说话间,两人下了楼,大厅里的人还记得刚才那送餐的盛况,纷纷对他们投去探究和揶揄的目光。
这情况还不明显么,肯定是有人在追姜小姐!
都见怪不怪了。
四十八街的姜小姐,是麻仓众多人心中的女神。
林西鹤察觉到那些探究和揶揄的目光里还隐约夹杂着些许敌意,但他并不在意,甚至觉得多来点也无所谓。
还有一个问题,牛三儿去哪儿了?他让牛三儿跟着姚剑,可现在姚剑都自首了,牛三儿呢?
我问问。姜鱼几番打听,却发现根本没人看到他。正疑惑呢,牛三儿又从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
姜小姐、姜小姐。他鬼鬼祟祟地从通道口探出头来朝她招手,仿佛在做贼。
姜鱼和林西鹤对视一眼,很快走过去。牛三儿一见林西鹤就跟见了猫的老鼠,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又不敢真的跑,满脸都挂着讪笑。
你不盯着姚剑,在这儿干什么?林西鹤面无表情,自带煞气。
不是我不听话啊,是我有大发现!牛三儿连忙解释,左看右看这里还不安全,便带着他们又往里走了些。
这儿是一条走廊,走廊尽头通往后门口,平时没什么人来,所以隐蔽性很好。
牛三儿压低了声音道:我之前跟着姚剑的时候,他一直在屋里呢,我也没啥好跟的,就四处走了走,打听了一下。警察现在不是在查飞飞吗?我就打听到,他昨天来卖快餐的时候,在三楼上过厕所!
林西鹤:所以?
姜鱼也看过飞飞的审讯记录了,他确实交代过,在三楼的时候上过厕所。他不可能把餐车带进厕所里,所以在他即将见到秦震之前,有几分钟的时间,视线是离开过餐车的。
这段时间也恰好在那十五分钟范围内。
牛三儿便道:有人听见他在厕所里跟人打电话了,他又不拉屎,占着茅坑干什么?鬼鬼祟祟地躲在隔间里打电话,肯定有鬼!而且你们不是在查快餐吗?不管怎么样,把快餐卖给秦震的,都是飞飞啊!他就算不是主犯,说不定是个从犯呢?
姜鱼若有所思,你说的倒是有一定道理。不过,究竟是谁听到他在打电话?没听到电话的内容吗?
牛三儿:哦,就是305的刘山啊,他最近便秘,一直在蹲厕所。
又是个熟人。
刘山就是彭大拿的工友,在8号仓库工作。
姜鱼:可以啊,牛三儿,警方都没查到的消息,倒是被你查到了。
牛三儿挠挠头,嘿嘿,这不是赶巧吗?要是能帮到姜小姐,是我的荣幸。而且案子早结束早好,不然我都不好继续卖酒了。
好了,我们会去查证的。要是消息有用,保证你很快就能继续做生意。姜鱼笑着打发了他。
等到牛三儿离去,姜鱼转头看向林西鹤:你怎么看?
林西鹤:他有问题。
姜鱼:哦?
林西鹤:这整个鱼鳞栉里,只有他,一直在主动地给我们提供消息。或者说,在引导我们。第一次是点出了鲁明,第二次是飞飞。
姜鱼:不过他说的消息只要一查就能知道真假,至少他没有撒谎。
但在这鱼鳞栉里,一直在说大实话才是最反常的。
林西鹤倒是想放一只苍蝇在他身上,可惜已经用光了,还没来得及补。两人转身又回到大厅,正想叫负责鱼鳞栉的警察盯着点牛三儿,蓦地,异变陡生。
去死吧!一个身影从人群里冲出来,双手握着刀扎向林西鹤。
林西鹤早有察觉,正要侧身避过,姜鱼就站在了他身前。看着她的背影,林西鹤本来有的动作也偃旗息鼓,甚至肩膀都松懈下来。
叮!银亮的刀尖扎在凭空凝聚出的金属壁垒上,那骤然擦出的花火照亮了那人充满愤恨和红血丝的眼睛。
姜鱼眸光微沉,探出另一只手扣住来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在那人吃痛的叫声当中,水果刀应声落地。
人群这时才反应过来,发出哗然。
七嘴八舌的声音瞬间将他们淹没,而作为行凶目标的林西鹤,反倒是最淡定的一个。他依旧站在姜鱼身后,垂眸看向被姜鱼抓住的人,问:你已经没了一个儿子,还想把自己也搭进去?
行凶者,赫然便是桑老太。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桑老太厉声斥责,头发也散乱了下来,宛如疯了一般,都是你害的,你们姓林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是你害死我儿子,你为什么不去死!?
林西鹤只是淡漠地听着,没有反驳。而人群的反应就大了,这老太太明明总是说自己儿子早晚会来接他们回去过好日子,一副看不起麒麟桥、看不起大家的嘴脸,怎么现在又说儿子被人害了?
失心疯了吧?
唯一猜到真相的姜鱼,罕见地变了脸色,沉声道:闭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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