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让长辈往小辈家里跑也不太礼貌,加上段语安觉得自己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与谢博成一起决定回去看看父母。
到了段家,正好赶上饭点。
可惜谢博成父母今早临时被合作商叫去参加活动,没能与子女见上面。
安宁玉让家里阿姨做了许多谢博成与段语安喜欢的菜,帮段语安补身体的也不少,一家四口边聊边吃,近两点才从餐厅回到客厅。
谢博成扶着段语安在沙发上坐下,段天德要回书房继续工作,临走前叫上了谢博成一起过去,他有些话想单独与女婿说。
段语安猜不到父亲的想法,有些担忧地看着两人上楼的身影。
安宁玉忍不住笑话她,看什么呢,你爸又不会把你老公吃了,用得着那副表情吗?
段语安闻声收回目光,喝了口热茶,说:我爸很少单独跟他聊天,我就是有些好奇。
安宁玉端起茶碟,淡淡道:你爸一向话少,但也有自己的担忧。与博成单独谈话,无非是操心你的事情。
圆圆啊,爸爸妈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虽然博成已经把你照顾的很好了,可是该絮叨该交代的话,再说一百遍也不够。你可别因为这觉得我们烦了。
段语安摇了摇头,笑着对安宁玉说:怎么会呢,我很喜欢被爸妈唠叨的。
安宁玉满眼温柔,抬手摸了摸段语安的脸,我的宝贝女儿长大了,越来越好了。
书房内,段天德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又向谢博成示意坐在一旁。
谢博成目光无意间看到电脑旁边的几个药瓶,关心问道:爸,最近身体怎么样?您还在吃药?
段天德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将药瓶收进抽屉里,开玩笑道:这可不能让圆圆看到了,哈哈。
我都到了这个年纪,需要吃药也是正常现象。但圆圆爱操心,容易在小事上过多担心,知道我在吃药的话,一定又要多想了。
谢博成:她也是在意您。
段天德给自己和谢博成分别倒了杯茶,笑着说:我知道,所以我也最怕自己身体垮了后,圆圆会一蹶不振呐。
只听段天德说这几句,谢博成就已经隐约猜到今日他找自己过来的原因。
段天德继续说:博成啊,我跟你爸现在也算是老年人了,也到了要退休的年纪。对于自己热爱的事业十分不舍,对公司也十分不放心。我这两年也在公司物色过不少年轻人,想过要将天宁交给谁好,可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天宁在我们姓段的人手中,才能让我放心。
圆圆是女孩子,我曾跟董事会的人提过将她提拔到天宁管理层,大家都觉得我疯了,觉得我是为了偏心自己家孩子,想把天宁给搞垮。但我不这么认为,我相信我女儿,天宁在她手里会走得更远。
谢博成看着段天德说:爸,我与您想法一样,圆圆是您的传承,她并不别人差,只要您多点拨多教她,她一定能让天宁在南市商界撑起一片天。
段天德笑了笑,我已经不行啦,想法老旧,比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博成啊,你是我们家的女婿,也是大家公认的商界奇才。与其相信我自己,我更相信你能成为辅佐圆圆的人。
圆圆要强,我知道她有掌权的野心,可她经历少,有时确实需要旁人指导。除了你之外,我想她不会愿意听从别人的话。所以博成,等这次的危机过去后,我会考虑将自己的股权按比例分给你和圆圆,希望将来你能帮助她管理天宁。
谢博成能给段语安打打下手就很乐意了,没想到段天德会有将股份交给他这个女婿手中。
这倒是让他觉得压力山大。
爸,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我帮圆圆和天宁分担是份内之事,您不用这样......
怎么,一人入股三家公司太累吗?段天德心意已定,也不愿听他推脱,调侃他道:能者多劳,再说了,股份我肯定会把多的给自己女儿的。
博成啊,爸爸是想让你在天宁高层会议上有话语权,能堂堂正正的帮圆圆说话。父亲都偏爱自己的女儿,我希望你能理解,也不要觉得我这样的做法是利用你,爸爸我啊,是考虑到你与她是一家人,才想让你帮助她的。
话说到了这份上,谢博成只好接受,他表情坚定,对段天德承诺道:放心吧爸,不论在哪条道路上,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守护圆圆。
谢博成是段天德最信任的人。
不论是将天宁还是段语安交给他,都是最让他放心的做法。
老将终将有谢幕的那天,段天德的身体也不再能撑得起他日夜操劳,他必须尽快将公司的事安排下来,将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
人的年龄增长着,期待的事情也一直在变。
段天德脸上满是苍老的痕迹,深深的皱纹因他的笑而皱在一起,形成杂乱的沟壑。
圆圆刚出生的时候,我希望她一生平平淡淡,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后来她大学毕业,向我提出想靠自己面试进入天宁,我感受到了她的目标,心愿变成了希望她能成为南市商界人人认可的女企业家。到了现在,我对她要求又没有那么高了,只希望能尽自己的全力让她开心,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完成自己想完成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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