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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缺!
    叶克书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圆场了。
    还是法海性子圆滑,笑道:“走吧堂兄,今日堂兄也去尝尝文顺庄的手艺,十分不错的。”
    “那……那行吧。阿哥,奴才抱着您?”
    正好胤禛也累了,就不矫情了,张开手让叶克书抱着自己,跟着法海去了文顺庄。
    和翠云楼占据的黄金地段比不了,文顺庄已经接近西华门了,略显偏僻。
    但也正因为偏僻,地皮便宜,文顺庄的占地面积十分可观,是一个大院子。
    院子外面栽种了两排垂柳,此时正当夏季,垂柳依依却又没有柳絮,有好几桌客人都不进庄去吃,而是把桌子设在了柳树下附庸风雅。
    胤禛一见,便道:“两位舅舅,咱们也在外面吃吧。”
    两人是陪玩的,自然依他。
    于是,法海就叫伙计又抬了两张桌子出来,让叶克书带着胤禛先坐,请张保跟着他去点菜,以免点到了胤禛不爱吃的菜色。
    外边的胤禛一边吃着点心等上菜,一边观察那些同坐在柳树下的人,凭借着自己超高的听力,从他们的谈话里搜集信息。
    也就是从这些信息里,胤禛知道了,今年是大比之年,而且皇上改革了科举的录取方式,满人和汉人的科举不再分开考了。
    这些人都是来京城赶考的汉人,对于皇上的这一英明举措,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但也有江南的考生,对于南北汉人的录取比例一样颇有微词。
    自隋朝以来,天下的经济重心由西往东移动之后,越是临水的地方,经济就越繁华,钱财就越多,人才也就越多。
    从南宋开始,江南就是文风鼎盛之乡,人才自然比北方多,考生的压力也比北方学子大。
    如果说北方学子科举是千万人挤独木桥的话,那南方学子就是千万人挤钢丝。
    在这种环境下,南北汉人录取比例相同,对南方学子来说,实在是不公平。
    而康熙要的,也正是这种不公平。
    当然了,以胤禛目前的整治素养,是想不了这么多的。但他却知道康熙这么安排,肯定有深意。
    这时,一个衣衫落拓的彪形大汉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那人身形高大异于常人,也并不清瘦,反而十分魁梧,无论怎么看都不该这么落魄。
    但他就是那么落魄,眼巴巴地看着众人桌上的食物,时不时还摸摸自己的肚子,显然得饿得不轻。
    可饿归饿,他却完全没有仗着自己身体魁梧抢东西吃的意思。
    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让胤禛对他高看一眼。
    正好这时候,张保先出来了,胤禛就对张保道:“你去请那位壮士来,一起坐。”
    “爷,这不好吧?”张保为难道,“咱们也不知道这人的底细,万一他生了歹意,奴才们可担待不起呀。”
    叶克书也在一边劝。
    胤禛坚持道:“我看他目光清正,不像是歹人。你若是不去,我就自己去请。”
    见他说着话就要站起来,显然是真有自己去请的意思,张保吓了一跳,急忙道:“别介,爷,您亲自去也太给他脸了,奴才这就去,您在此安坐即可。”
    胤禛这才坐稳了,叮嘱道:“不可趾高气昂,对人无礼。”
    “主子放心,奴才知道您的规矩。”
    要说这宫里,哪个主子待人最赤忱,当属他们爷。他们爷也不是刻意放低身段,但与他相处,就是让人觉得舒服。
    张保能混到阿哥身边当差,自然是经过一番明争暗斗的。可自从来到阿哥身边之后,他往日里学的那些争宠打压的手段,渐渐就都放下了。
    因为胤禛固然待下宽和,也不许身边人仗势欺人,趾高气昂的。
    凡是不听话又被他发现的,他也不打不罚,一律退回内务府。
    久而久之,他身边的人自然就学会了谨言慎行,共同创造了东四所活泼又严肃的氛围,在宫里也是独一份。
    也是因为知道自己身边人的品性,胤禛才特意等了张保出来,而不是让叶克书或者是跟着的侍卫去请。
    果然,张保十分有礼地把人请了过来,笑眯眯地指了指胤禛,说:“邓壮士,这位就是我们家小主子了。”
    那人看见胤禛,微微一怔,急忙拱手施礼,“在下邓忠,见过这位公子。”
    胤禛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笑道:“我正想着人少,这顿饭吃得不够热闹,就看见了邓壮士你。这可不就是缘分了?还望邓先生不要嫌弃,拼个桌,一起吃吧。”
    这人行的礼很有意思呀,不是江湖礼节,而是朝廷武官才会行的那一种。
    一个十分落魄的人,却不自觉地用着官员才用的礼节,这人的身份不简单呀。
    难道,又是聊斋里的剧情人物?
    他是上初中的时候读的聊斋,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几个有意思的故事和多次翻拍的那几个,都忘得差不多了。
    至于里面的人物姓甚名谁,除了多次被拍成影视剧的熟人,他是一个都不记得了。
    而这些熟人里,没有姓邓的。
    那人迟疑了片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羞赧地应了,“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叶克书纵然心里看不上这人,但人家毕竟是四阿哥的客人,他赶紧起身,把贵客的位置让给了对方,自己打横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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