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见琛动作一顿:太太对我真的好无情,需要我的时候就是老公,不需要我的时候就值班真好。
他冷笑一声,拉开门上班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周他时来运转了,明明是事情最多的周一,但温见琛居然一个复杂点的病人都没见到。
他觉得简直不可置信,偷偷问林泽和叶远:你们谁去南山寺或者哪个庙哪个观拜过了吗?今天
住嘴!把你没说出来的那个字吞回去!叶远一手勒住他脖颈,一手捂住他的脸,强迫他收声。
温见琛也心有余悸,连忙点点头,差点就立flag了可还行!
叶远松开手,林泽这才摇摇头,我们要做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要搞封建迷信,小心教坏观众。
温见琛再次连连点头,啊对对对,是这样,是这样。
说完他看了眼放在办公桌角落的那个红通通的大苹果。
白天非常平安,一个复杂的病人都没有,收住院的病人基本都是脑梗的、肺气肿的、喝酒喝到消化道出血的,都是请了会诊以后,开转运单,送到专科去进一步治疗了,一个都没压自己手上。
面对这样的大好局面,温见琛内心既激动欣喜,又非常忐忑心慌,万一晚上来个猛的
不过他担心的事最终还是没有发生,整个夜班下来,让他印象深刻的病人就两个,还都是脑梗的病人。
一位是住在附近的老人,吃饭时家属发现他有点不对劲,问他问他怎么了,他说心口痛,还有手麻,使不上力气,于是家属立刻要将他送来医院。
在送院的过程中,老人病情加重,突然昏厥过去,家属立刻在车里就对老人实施了胸外按压,并且一直坚持到医院。温见琛接到病人以后,才接着做了一组胸外按压,老人就苏醒了过来。
他见患者家属按压的姿势还挺正确的,开住院的就顺嘴问了句:你是同行么?
不是不是,就是在社区的急救培训班上过课。对方笑着解释道,我觉得还挺有用的。
温见琛对此深以为然,既可以帮到自己的亲人,也可以帮到其他人,学一下CPR,关键时刻是真的能救命。
是啊,虽然我们家离医院也不远,但我也怕就这一会儿功夫我爸就脑子缺血坏死了,幸好学过心肺复苏哎。
温见琛听了很高兴,越来越多的病人家属有了基本的医学常识,不仅病人能够得到更及时的救治,医生也能省很多功夫。
老人经过检查,确定是脑梗,温见琛给神经内科打电话,神内的护士说值班医生去其他科会诊了,暂时不在,他转而给神经外科打电话,值班医生来会诊过后,病人就转过去了。
第二个让温见琛印象深刻的患者,是一个外地来容务工没几天的中年男人,准确点来说,是他们夫妇俩。
男人晚上因琐事与妻子发生争吵,吵完没多久他就突发右侧肢体无力,来了急诊之后,温见琛给他开了头颅CT,做出来没有看到脑出血,按照治疗原则,在溶栓的时间窗内的患者,是可以进行溶栓治疗的。
但患者和家属都表示不想做溶栓,觉得既然没脑出血,问题就不大。
温见琛和神经内科医生一起跟患者和家属谈话,跟他们把不做溶栓的可能后果掰揉碎地说明白,你不溶栓,可能会出现残疾,将来即便生活勉强能够自理,也很难找到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家里人也要付出更多时间、精力来照顾你,这是得不偿失的。
但即便他和神经内科医生一劝再劝,患者和妻子商量过后,还是因为经济原因不同意溶栓,输完液就被家属带走了。
温见琛看他们走了,忍不住叹口气:疾病真的会让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啊。
神内科同事也点头,谁说不是呢,没什么别没钱有什么别有病,穷病才是真的绝症。
俩人感慨几句,就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除此之外,这一晚来的患者,还真就再没有能让温见琛印象很深的了,而且晚上除了门诊来病人以外,整个病区非常安静,安静到温见琛不敢想象。
以至于小刘要写交班记录的时候,他还大喊一声:放着别动,今天我来写!
然后就在小刘茫然疑惑的目光里写下一行字:夜间安静无特殊。
小刘一看这句话就明白了。
这是多么难得、多么美丽、多么动听的一句话啊!
也是因为这句话,温见琛交班的时候声音都特别响亮,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他的欢快。
洪主任听完无语地看他一眼,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就点点头,行,今天查一下房。
呼啦啦一群人跟着去查房,一轮主任大查房查下来,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多,等事情忙得差不多,温见琛拍拍小刘肩膀,向他示意一下,自己就先走了。
等值班医生有事要找他的时候,人早就已经走了。
温见琛回到玉河湾别墅,已经差不多中午十二点半,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裴鸳鸯和迪克各自占据着一张沙发趴着打瞌睡,裴鸳鸯的尾巴还无聊地甩来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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