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楚袁沅与宋姣梦一脸好奇地盯着她时,她突然就有种茫然。
我我和沈玦星才交往三个月不到她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正确步骤是怎样的,已经到了可以做这种事的阶段了吗?
那你要多久才试?三年?宋姣梦误会了她的表述,以为她是嫌进展太快,又不是才认识三小时。从高中算起,你们都认识十年了,从同学聚会算起,五个多月了,从你们交往算起,四舍五入也有三个月。货好不好,试过才知道,现在还能换,等结婚了再想换可就麻烦了。
楚袁沅深表同意:三个月够了,万一他真的不行,分手也没那么伤。
两人谈论这些事的态度十分坦率,坦率到就像在聊一部电视剧,一家茶餐厅,大大方方,毫不避讳。这样的态度直接影响到了顾照,让她就算是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也敢大胆发问。
怎么算行呢?她问。
宋姣梦与楚袁沅对视一眼,随后同时将自己的椅子拖向顾照方向,三个人凑到一块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分享自己的经验。
只顾自己肯定是不行的。
他得知道怎么取悦你
过程很重要,但准备工作更重要
顾照被大量的陌生知识冲击,听得一愣一愣的。
两人倾囊相授,说了得有半小时。
仓央嘉措说了,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该教的都教你了,是劫是缘,试过才知道。宋姣梦朝楚袁沅摊开手,让她把钱包拿出来。
楚袁沅跟她多年闺蜜,一下知道她要什么,忙从包里取出钱包,从中翻出两个粉色小方块递给顾照。
这两个方块包装实在很像一次性手套,但顾照也没有傻到以为这真的是一次性手套。没看过猪跑总吃过猪肉,计生用品她还是认识的。
女性也是有需求的嘛,这东西谁说只有男人可以备?面对顾照惊讶的神情,楚袁沅咧嘴一笑,避孕药也不是百分百有效,我可不想现在怀孕。
学到了。
顾照受用地点头:有道理。
顾照的问题解决了,下一个话题又移到宋姣梦身上。
我想先休息一阵,去做点有意义的事,志愿者或者义工什么的她忽然想到什么一样问向顾照,对了,你们院里缺志愿者吗?我可以陪老人聊天,我以前修过心理学。
顾照想了想:你会打麻将吗?
宋姣梦停顿了两秒。
我会斗地主。她说。
那也行的。顾照说,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等会儿把地址发你。
你以后是打算回家继承家业了吗?楚袁沅问宋姣梦。
没有,我才不要。宋姣梦显得很抗拒。
顾照不知道她家做什么的,疑惑道:为什么不要?
我家卖家具的,接触的人群宋姣梦斟酌着用词,很少有年轻人。
见顾照更疑惑了,楚袁沅直截了当给出答案。
她家卖红木家具的。
顾照一下就懂了,长长地哦了声。那确实,现在好少年轻人喜欢红木家具的。
三人聊至深夜,喝完了两整支葡萄酒,眼看酒吧要关门了,这才意犹未尽地各自起身回家。
顾照较楚袁沅和宋姣梦来说喝得不算多,只是有些微醺,从上沈玦星的车,到下车,再到进门都是很清醒的。不过她因为心里想着事儿,就显得很沉默,让人觉得她是不是喝多了。
沈玦星将她扶到床边坐下,摸了摸她发烫的额头。
难受吗?要不要喝点水?
他的手指刚离开顾照的皮肤,就被一把抓住了。
顾照注视着他,将自己醺红的面颊贴到他的手背,轻柔地吐字:不难受。
沈玦星的手宽大有力,骨感修长,指甲修得很平整,指腹微微有些粗糙,摸在脸上细嫩的皮肤上,时常让顾照生出一种介于痒和痛之间的触感。
丝绸一样的长发划过沈玦星的手腕,让他的心脏再次失去控制般在皮肉下狂跳不止。他本能地抽了下手,却被顾照更用力地握紧。
我我去给你拧条毛巾。面对顾照不解地目光,沈玦星开口解释,声音带着沙哑。
不急。顾照垂下眼帘,眷恋地蹭了蹭颊边的大手,酒精让她情绪稳定,勇气倍增,沈玦星,我已经给了你好多好多时间,你现在应该能分清自己是入戏太深,还是真的喜欢我了吧?
沈玦星一直看着她,满眼都是漆黑的发,满心都是柔软的唇,好不容易分出心神去想她说了什么,却因为过载的大脑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问题。
什么入戏?谁拍戏了?
他的心脏像是变成了一只贪婪的怪物,张开裂口,叫嚣着饥饿,想要顾照的眼睛,想要顾照的头发,想要更多甜蜜的爱语,想要想要
他被原始的欲望驱使,又因残存的理智选择克制。
这么难回答呀?顾照长久得不到回答,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把对方难住了,抬眼看向沈玦星,神情如怨如慕,有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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