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看向严锦霄,问:“刚进来的那人谁啊?你怎么这么快就能叫人给我买衣服?”
盛子墨挠了挠后脑勺,其实自打穿越以来,他就对严锦霄挺摸不明白的,很多事都跟曾经的记忆有出入,而且,严锦霄怎么突然就能差人给他买这么贵的衣服?
“这也太贵了吧?”盛子墨将衣服抽出来,冲严锦霄晃了晃那吊牌,“你钱多烧的?”
严锦霄摁了下盛子墨的手,莞尔道:“那怎么办?要么衣服退了,带你出去‘遛鸟’?”
盛子墨正襟危坐:“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人……你特么不会是.贩.毒.的吧?!”
这话虽然带了几分开玩笑的意思,却是这几个月以来盛子墨心里始终嘀咕着的疑问——他问过严锦霄很多次类似的问题,可这人总是转移话题,没给过什么正经答复。
可如今,俩人已确定了关系,他着实觉得有必要弄清楚。
严锦霄沉吟片刻,浅浅一笑,便道:“先起来,待会告诉你。”
盛子墨撇了下嘴,睨了眼扔在地板上的旧衣物——被某人扯坏拉链的牛仔裤、扯松裤腰的裤衩子、扯烂胸口的棉T恤……不禁叹了口气,在心里暗骂了声“禽兽”。
见盛子墨没动静,严锦霄思忖间挑了下唇角:“你是不是……还疼呢?”
“……”
盛子墨登时抄起件衣服,一把扔去了严锦霄身上。
盛子墨换好衣服,俩人一块出门,经过酒店大厅的时候,饶是引来不少注目礼——俩一米八几的高颜值大小伙子昂首阔步,走路带风。
酒店门口停了辆顶级的宾利慕尚,令不少路人驻足行注目礼,而那给俩人开门的人就是刚才来房间送衣服的年轻男子。
那人看到严锦霄刚要开口叫声什么,严锦霄一个眼色,年轻人当即会意闭嘴。
夕阳西下,余晖浸染天际,盛子墨诧异地盯着眼前的奢华轿车,惊得气都没倒过来,他一时难以置信地说不出话。
严锦霄拍了一下他的肩,说:“上车啊。”
旋即摇头一笑,给那一脸痴呆的货推了进去。
一路上,盛子墨都觉得自己在做梦,而当抵达一家私人会所的天台,伴着星光与小提琴伴奏,看着那满桌堪比满汉全席的美酒佳肴时,盛子墨的大脑已经全然当机。
严锦霄绅士地拉开一张造型极考究的金属座椅,示意盛子墨入座。
盛子墨咽了下喉,觉得这场面实在太不真实,他摁着桌沿表情难言地看向严锦霄,纳然道:“你这……你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童话中的小红帽,原打算一个猛子扎进大灰狼的怀抱,来一场不管不顾的人.兽.恋——没成想,这禽兽居然是个披着狼皮的钻石王老五!
而不知道为什么,盯视着眼前的严锦霄,盛子墨倏然浑身紧绷。
——回想《拥抱》进组之后,严锦霄戏里戏外对自己或真或假的各种揩油、调戏、吃豆腐;回想去严爷爷家做客,家中价格高昂的红木家具陈设;回想严锦霄两年修完四年大学课程,那牛逼的能力、似锦的前程,以及有像陈竞东那样阔绰的朋友……
眼前的严锦霄,让盛子墨觉得如鲠在喉,他一时说不上来自己心里到底什么滋味,他觉得头晕脑胀、后脊发麻——而倏然间,某种炸雷般的声响在他混乱的脑子里轰了个震天动地。
——难道……难道这王八蛋真是个如假包换的霸道总裁?
接拍《拥抱》就是纯粹为了睡老子?!
想到这,盛子墨心中莫名生出股想要一把掀翻桌子的冲动,他想质问面前的高富帅:你特么什么意思?明明这么阔,跟老子搁那装几个月孙子有意思吗?
好啊,你个王八蛋想睡老子,你做到了,玩得挺开心啊……弄得老子娘不唧唧卖.屁.股!
盛子墨眼中冒火,紧攥双拳——他很生气、非常生气!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前这个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的男人,转而想到这王八蛋虽然骗了人,可却给人一种犹如天上砸下五千块大金砖的惊喜——他就觉得虚得慌。
——觉得自己要是这会掀桌子走人,这逼装得就着实有点太大了!
严锦霄被盛子墨暗潮汹涌的表情弄得一时有点无措,正准备开口说什么。
盛子墨突然抬手制止,他心里百转千回——犹豫间,倏然开口:“我尿急,先去趟厕所。”
严锦霄绷了绷下颌线,一把拉住人,问:“你怎么了?”
紧张就想撒尿这毛病,曾经只在小学期间每每考试前困扰过盛大少爷,可这会儿,这毛病不知怎的就卷土重来——盛子墨想放水、想缓口气,急需一个人静静。
浪漫悠扬的小提琴乐曲仍在继续,几位合奏人员闭着双眼沉醉其中。
此时,有个服务人员刚准备上前询问要不要现在开拉菲,见到眼前俩大帅逼拉拉扯扯的画面,他倏然停下脚步,默默退回角落,变成了一块悄无声息的人肉背景板。
“我脑子挺乱,先让我一个人待会吧。”盛子墨说完,从严锦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跑下了这个星光熠熠、浪漫冷场的天台。
严锦霄紧跟着追了出去。
盛子墨将自己关在卫生间——一门之隔,他听到了追过来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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